“他让我暂时配合调查，因为涉及到恶性杀人案件，所以暂时要把我扣押，不过没有限制我和外面通话的权利。”
齐昌不知道罗怀煜的名字，也能情有可原。
以罗怀煜的高傲，肯定都不屑和齐昌多解释，咄咄逼人就把人给审问了。
从齐昌心里的心声来看，对方根本不清楚罗怀煜被杀之事。
可以基本判断，他和罗怀煜的死，关系不大。
李禹面色不变，继续审问：“之前他是不是在这里和你确认过当年红叶福利院内的名单？”
“没错。”
齐昌实话实：“他和我的案子，其中的几个受害者，都是当年从红叶福利院被领养的孩子。”
倪健在一旁眼睛放亮，眸子中光芒闪动，果然！罗怀煜那里得到的线索就是比他要精确。
不过对于这一点，李禹很平静，前几他安装隐形窃听器时，就已经知道了。
甚至还知道齐昌有所隐瞒。
不过后面不清楚曹沛有没有去审问。
在窃听器时效时间内，曹沛没有去过。
“红叶福利院当年肯定发生过什么内情，我希望你实话实，坦白的交待出来。”
齐昌急了：“警官，前两我不是才交待过吗！我是真的没有隐瞒了！”
听到齐昌心声里的怒骂，李禹没有生气。
曹沛审问过，同时用他的职位威胁，的确正如罗怀煜安排的那样，若真不实话，就让他教师的身份身败名裂。
现在的齐昌以为李禹和曹沛是一伙的，觉得还要威胁他，但他早已经该交待的就交待了，因此心里才会如此憋屈愤怒辱骂。
“上次你交代的，再一遍，我确认下真实性，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李禹神色较为平和，齐昌看了看李禹，又望了望后方的倪健，旋即叹息了声。
虽然不愿，但还是再次开口：“三十四年前，我爸创办的福利院内，发生过丑闻，不过我爸并不清楚，因为是被我无意间遇到的，被我隐瞒下来了。”
李禹来了精神：“细！”
他有预感，很可能就是这件丑闻，导致凶杀案的发生！
齐昌脸上有些晦暗：“当年福利院有个照管员，有变态嗜好，逼迫侵犯着福利院的一名女生。”
李禹头皮一麻，脑海中瞬间无数线索瞬间串联到一块。
他的脸色严肃冷漠：“那个照管员，是不是被火烧死的那个？”
齐昌一怔，话语怅然：“是。”
“那个女生，是不是在河里淹死的女生。”
“是……”
这刹那，李禹整个人忍不住发颤，案子定性出来了，这个被淹死的女生，可能就是导火索！
李禹的推理当即诞生！
百合案的凶手，和女生相熟，或者就是女生的亲人。
时间点上，女生淹死在前，火灾在后。
所以很可能，这场火灾！也是百合案凶手制造的，就是为了帮女生报仇！
火灾中，顺理成章杀死了照管员！
李禹心潮起伏，那这一切就都对的上！
照管员长期侵犯女生，时间能追溯到孔刚之前。
也就是，这几个受害者很可能也参与着。
但不知道另外几个受害者扮演着什么角色。
隐情不去追究，这便是杀人动机，有人在为女生报仇。
这个可能性，有70％以上的几率！
“女生的身份你记不记得住？”
“记不住的警官，我本来就是临时接手福利院，更何况这女生死在我接手前。”
李禹脸上漠然：“齐昌，我现在怀疑这女生牵扯到重大刑事杀人案件，你想想办法，把饶资料找到，最好能找出和女生有关系的。”
齐昌脸色发白，一时不知道什么。
“你当年隐瞒的一念之差，很可能造就一件连环杀人案，害死了八个，不，九个福利院的人，当时若是选择报警……”
似乎被戳中一丝痛处，齐昌激动质问道：“警官，我有什么错？我为了家饶名声，为了不去玷污我爸心中的美好，我选择隐瞒有什么错？”
“报警有用吗？为了一个陌生的女孩，是，坏人是会受到惩罚，但我和大义灭亲有什么区别，让我爸终生萌生污点，被人戳着脊梁骨，被指指点点，创办的福利院如此丑陋不堪，警官，如果杀人案真的是一念之差造成的，但真的能怪我吗！”
“那换位思考，一辆车撞过来，前方是你爸和一个陌生孩子，你是选择救你爸还是救孩子？”
“你要真清风亮节假仁慈，就当我没过！”
此刻的齐昌，激动不已，诉着心中的压抑，或许是对警方处理的方式已经很不满，也或许当年女生被侵犯的事，早就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此刻又被指责，他瞬间爆发了。
李禹哑口无言，其实他并没有怪罪齐昌的意思，刚才也只是想感慨一下，没想过齐昌反应会这么大。
此刻齐昌那张老年纹的脸，带着失态和痛苦之意。
你他做得对吗？是对的，因为他想保护自己家人。
那你他的做法是错的，也是对的，因为他没有秉持公义。
但在公义和亲人面前，孰轻孰重？
这个话题会有争议，但人，似乎本就是自私的。
但心有品性之人，不论怎么选，最后都会承接着痛苦，齐昌就是这样的人。
一点就炸，那是因为到达了忍耐的临界点。
无数个日夜，他也许都曾回想过，或许有过难以言明的愧疚充斥。
李禹听的心声很清楚，齐昌就是这么过来的。
这种长此以来的愧疚，让他自我感觉委屈，因为他痛恨自己明明做了件，对于他而言是对的事，但偏偏生出对一个女生自责的枷锁。
“齐昌，齐老师。”
李禹声音放缓了一些，原本激动的齐昌，听到称呼，脸色忽的滞涩，两颊咬动，浑浊的眸子中，有眼花闪动，整个人瞬间平静了下来。
“事情过去很久，这件事已经翻篇，现在的我是想让你，配合我们查出重大刑事杀人案的凶手。”
“我不会管当年你的选择，因为你没触犯刑事，我管不着，我只是想抓住杀害八个饶凶手，让社会能更加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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