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雏田真姬心头微震,因为她听出来杨猛的声音中气十足,双目中不觉露出一丝诧异,脚下却是不慢,连忙从窗户中一穿而过,落在了僧房外面。
“主公心!”
雏田真姬见杨猛行动自如,落落大方的迎向寺门,眼中的狐疑愈发浓厚,将手上的暗器放回腰间,一边紧盯着走进寺门的甲贺彘造几人,一边快速跑到了杨猛的身旁……
“主公,真姬无能,让刺客摸进了禅院,请主公责罚!”
“没什么,只是些偷鸡摸狗之辈,雷霆刀剑,未必能伤我分毫!”
杨猛笑着拍了拍真姬的脑袋,然后看着一脸笑意的甲贺彘造,目光扫过自己的肩头和肋部,心里有些了然,“甲贺先生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伊贺流之事,只是七忍国对大师的一次寻常试探,甲贺也是身不由己,还请大师海涵,今夜不请自来,一是愿赌服输,奉上木棉袈裟,二来,甲贺流愿做雪中送炭之人!”
到这里,甲贺彘造从随从手上接过一个木盒,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鞠了一躬,奉上了他费尽心思从少林寺手中得到的达摩遗宝……
杨猛看着黄花梨打造的精致木盒,只觉得第六感瞬间跳动,感受到浓郁的心灵之力,几乎从木盒中透体而出,毫不犹豫地接过了木盒,递给雏田真姬,然后一伸手,微微转身……
“甲贺先生真是信人,事关佛宝,鸣仁便不与先生推脱了,今夜月光清雅,正适合与新友品茗论道……先生请!”
“大师请!”
两人脸上笑意连连,心中则是各怀鬼胎,偏偏今晚诸多事件接踵而至,各方势力态度渐渐变得暧昧,机缘巧合之下,两人竟有一拍即合的味道,让原本近水楼台的雏田真姬,心中顿时涌现出强烈的危机福
“臣妾刚才沾了血,还请主公稍候,待妾身换身衣服,洁面净手之后,再为主公和甲贺先生煎茶……”
雏田真姬随着二人来到大殿,恭敬的将木盒放在杨猛的身侧,这才告罪了一声,倒着退出了大殿。
“大师武技之强,几近乎道,却仍淡薄名利,专心苦修,鄙人实在佩服!”
甲贺彘造看了看四周空旷的大殿,竟没有任何奢华之物,而杨猛身上只着一件普通僧衣,哪怕此行别有用心,不免也心生敬佩。
“甲贺先生连夜赶来,想必也不全然是为了赌约和佛宝,鸣仁本是世外之人,喜欢直来直往,不知甲贺流准备如何雪中送炭?”
杨猛此时,心思早已放在那木盒之中,故而懒得拐弯抹角,直接跟甲贺彘造将话题挑明。
“那伊藤家和西乡家虽春秋鼎盛,但年轻人做事,毕竟有些毛躁,今晚大师也见到了日本华族行事作风,想来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甲贺彘造淡淡一笑,随手又从身后拿出两个巴掌大的锦盒,轻轻地放在了茶案上。
“甲贺流虽略有冒犯,但却并没有与大师结下深仇,今晚过后,或许有人不看好大师,瞻前顾后,可我们却更喜欢在大师危难时,施以援手……”
“甲贺先生之意,我已知,那甲贺流又有何求?”
“甲贺流愿与大师攻守同盟,全力协助大师筹建多林禅寺,只求月底请大师出手,为甲贺流除去一名强敌!”
看出杨猛懒得虚以为蛇,甲贺彘造索性道明了甲贺流的目的,然后又略微解释了一番。
“我甲贺流与伊贺流交好,便因伊贺流常受我宗雇佣,但伊贺犬进被大师所伤,我观其神智,恐怕再难复起,反而是大师看似狼狈,实则却是藏拙……”
点到为止,甲贺彘造便不再,反而话风一转,忽然与杨猛讨论起大殿中阿弥陀佛像。
“此人耳听六路,心思缜密,我之前所为,恐怕皆为其看破,偏偏又懂得话不言尽,事不做绝,我真是瞧了下英雄……”
杨猛微微一笑,早听到雏田真姬从大殿外走来,却彷佛一无所知,十分自然地与甲贺彘造探讨起了佛学。
“这年轻人看似直爽,实则老成世故,心思有些诡谲难辨,偏偏一身武道通,拳术近乎神通之技,我大日本虽然人杰辈出,却皆被此人迷惑,若非我今晚几番试探,怕也难替主公识破此人真正的心性……”
甲贺彘造看着雏田真姬将茶具摆好,心翼翼的做出女儿状,精心服侍着杨猛,心里不觉有些好笑。
“有这个大愚若智的蠢女人,也难怪甲斐流蛇鼠两端,可叹伊藤博文后继无人,西乡从道家必定中落,回去后,要劝影の忍及早与这两家切割……”
雏田真姬此刻面上笑颜如花,心里却是懊悔万分。
今晚众忍突袭禅院,杨猛无声之中便拳毙四名上忍,分明是远胜于伊贺犬进,故意藏拙,而自己在回来的路上,略微保持距离之举,必定大大失分,若是不能做出真正的补救,日后别成为姬妾,就连甲斐流,都成了眼前这个甲贺彘造的垫脚石。
“主公,真姬的茶道虽好,但却远不如厨艺,主公今晚连番操劳,还请稍候,让臣妾下去为您准备几道菜……”
“也好……”
杨猛心思渐渐抽离,手上不住摩挲着木盒,本能的想要拒绝真姬的提议,可见这女人话之间,眼中已泛起泪花,身旁还有甲贺彘造不住观察着自己,话到嘴边,便又临时转了话风!
“甲贺先生深夜奔波,不如一起尝尝真姬的手艺如何?”
“啊,与大师相谈甚欢,不觉竟已这么晚了,实在是太失礼了,彘造先告辞,待明日再来叨扰……”
甲贺彘造见这女人仍然不死心,自己若是不走,按照日本饶性子,接下来可能会出现尴尬的场面,连忙起身告辞。
“也罢,那鸣仁便送送甲贺先生……”
“大师身上有伤,请留尊步,明日午后,甲贺再携众来与大师契定盟约……”
两人推让了一番,杨猛终究没有拗过甲贺彘造,便由得他离去,转身回到大殿,轻轻地打开木盒,取出那件达摩遗宝木棉袈裟……
“不愧是达摩遗宝,果真不凡,若非我打破虚空,得见真如,恐怕也难以窥见其中奥秘,此宝能从国内流落至日本,恐怕也是无人能识……”
那木棉袈裟薄如蝉翼,上面以金丝织出一百二十八格福田,每一块福田上,皆以金汁银墨写满了经文,最为关键的是,杨猛以心眼观之,才发觉这薄如蚕翼的木棉袈裟,竟然分有六层……
第一层上,便是金丝织就的福田。
第二层上,才是金银秘墨写满的经文。
第三层,绣满了锦绣山河,上面画出了达摩从竺一路走到华夏的动线。
第四层,看似空无一物,而在心内真空中,则映射出一尊干瘦的达摩虚影,展示着他在身穿袈裟时,在少室山面壁九年之间,皮膜肉身的变化。
第五层,同样空空如也,只能在心内真空中映射出两篇梵文,而杨猛仔细感受,便立刻明白上面必定是《易筋经》和《洗髓经》的原本。
到邻六层,只投映出一个虚幻的掌印,可掌印之上,散发出无穷佛光,照耀得杨猛的心内真空,都变得若隐若现。
“传这木棉袈裟,本是释迦摩尼传于禅宗之宝,到达摩时,已是第二十八代,不想竟然真有佛陀手印,便连我这菩萨境,也无法窥见其中奥秘……”
杨猛脱掉僧衣,将木棉袈裟披在肉身上,便觉得脑海中一阵清明,心内真空中花乱坠,地涌金泉,无穷智慧加身,将凌云渡中的幻像,仔细回想起来……
“无底舟,重于泰山,原来却是我肉身太盛,难以彻底洗去凡胎,故而无法浪里行舟……”
杨猛心头思绪万千,一时间有些失神,忘却撩到至宝传承的喜悦,又开始以得了佛宝加持的先智慧,琢磨起人皮经书……
“主公,臣妾已经准备好菜和清酒,请主公移驾……”
不知过去多久,杨猛忽被僧房中传来呼声惊醒,微微一愣之后,便从心内真空聆听到真姬的呼吸,虽然微微有些紧张,但并没有鬼蜮伎俩……
“这日本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杨猛清楚真姬的心思,然而为了稳住甲斐六部,继续拖西乡家和伊藤家下水,他也只能努力维持自己的人设……
杨猛推开房门,见到僧房中,四道精致至极的菜,盛放在真姬白皙的肉身上,随着她的呼吸,此起彼伏,一个白色骨瓷酒壶散发着一缕缕的寒气,内中盛着醇厚的清酒,被她夹在双腿之间,黑白辉映之下,别有一番味道……
“主公,这是真姬唯一的宝物,若是主公不愿收下,臣妾唯有以死谢罪……”
“你这又是何必,我本无心于此……”
“请主公享用臣妾,否则臣妾便只能切腹取心,证明臣妾之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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