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看到东边那个巨大的山坳以及里面的黏土坑和湖泊时,就连张鸿业都激动起来。
本来三年前他们并没有发现这条隐藏的山谷,还是衙役中有一个本地的猎户,带着他们穿过树藤,这才知道这里别有洞。
但当时他跟着杨鸣坤过来时,虽然也发现了这里有人居住的痕迹,但他们谁也没有多想,主要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居住在这里安全是安全,也不缺柴烧,粮食也能自足,但最起码的食盐和布匹都得去城里买,太不方便了!
他们当时谁也没有查看这里会有能煅烧砖瓦的黏土,这也是衙门最大的失误。
现在虽然发现了这块宝地,但因为有杨家和傅佑的交情在里面,此时衙门已经不好改口,或者刁难了。
因为现在到处都缺乏能工巧匠,尤其是烧制砖瓦的工匠,傅家如果真能将这里开发出来,衙门自然就能从中受益,也算是弥补上了他们大意疏忽所造成的漏洞。
众人从大山坳出来,便继续沿着山谷往北走,直到大约走出二十多里地,这才就近寻了一块平整的长方形青石,立了一块界碑。
书吏们带来了笔墨,张鸿业现场挥毫泼墨,立刻书写了界碑,上面经傅佑要求,黑山所属的产权注明的是曾水儿的名字,大家心里虽然有各种疑问,但谁也没有问出口。
这块碑,之后会找石匠雕刻出来。
往回走的时候,大家这才仔细探勘山谷左右里的地形,还真就发现了三个大不一的湖泊,湖泊周围都有一片大不等的平地,也算是意外的惊喜。
之后,众人再也没有停留,急匆匆的下了山,来到了山脚下。
曾水儿急忙迎了过去,低声问傅佑:“咋样?定下来了吗?”
“定下来了!”傅佑点点头,然后看着张鸿业问道,“张大人,您看是现在办理地契还是等明······”
张鸿业笑呵呵的:“来之前杨大人已经有过吩咐,就不麻烦你们再跑一趟了,空白契纸我们已经带来了,马上就可以书写,你看这上面写谁的名字······”
之所以这么问,是刚才那界碑写的是曾水儿的名字,他不得不问一下。
曾水儿疑惑的看向傅佑,傅佑却没看她,而是看着张鸿业点点头:“还是同一个名字,曾水儿。”
张鸿业看了旁边并没有多少惊讶的曾水儿一眼,压下心里的不解和疑问,很快书写了一张地契,上面注明了从官道至里面山谷的所有区域,并且盖上了县衙大印,且一式两份,傅佑一份,县衙一份存档。
曾水儿接过地契,也按照之前签订的契约,付了三千两银票,当场银货两讫。
这些银票是傅佑前些日子,在安远镇唯一的一家汇通钱庄兑换出来的,一共兑换了十张金叶子,兑换了五千两银子,但手续费也挺贵的,竟要了十两银子,为了这次买地,他们也顾不得了。
见所有事情都办完了,张鸿业就招呼众人,准备回去了。
傅佑见了,急忙走到张鸿业身边,将装有五两碎银的钱袋悄悄地塞到他手里,抱拳施了一礼道:“今麻烦张大人了,以后佑还要您多多帮衬,不到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张鸿业捏了捏钱袋,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也抱拳回了一礼:“好好,傅公子眼光独到,处事圆滑,前程不可限量,咱们后会有期!”
之后,张鸿业上了马车,见杨昌霖并没有走的意思,知道他们同窗之间还有话,便冲着杨昌霖点点头,然后带着县衙众人,呼啦啦的直奔官道去了。
杨昌霖见张鸿业等人走了,这才甩着马鞭凑到傅佑跟前,一脸羡慕地:“师兄,你命咋那么好呢?我怎么就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另一番地?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傅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啊,我们也要走了,这些日子如果没有大的事情,每我都会过来,你回去还得赶紧张贴告示,雇佣一些短工,咱们要尽快动起来才是,不求将窑立起来,但最起码将荒地开出来。”
“这个我知道!那还不是事一桩?不然你以为我为啥今还过来?该我干的我自然不会含糊!”杨昌霖着看了四周一眼,悻悻的叹了一口气,“师兄,实话,这个地方真不错,这个地方真要弄好了,那钱财还不滚滚而来?”
“行了,别叹气了,真要挣了钱,那里面也有你的一份,怎么,你是不是嫌弃那两成太少?”傅佑见杨昌霖那不甘心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那倒没有!”杨昌霖见傅佑认真了,急忙辩解道,“两成已经够多了,我本来一成也不想要的。”
傅佑静静地看着他,一脸的不相信。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嫉妒了!”杨昌霖受不住傅佑的目光,有些心虚的看向了别处,哭丧着脸嘟囔道:“可那不是钱的事儿好吧?你不知道,我今都不知道该怎么过爷爷我爹那一关。”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爷爷和叔叔对你多好?你该知足才是!”傅佑语气真诚的劝道,“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你现在要想的是,该从哪里雇佣人手,该如何早点儿见到收益,而不是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我知道啦!”杨昌霖看着黑山,有些忧郁的叹了口气,“师兄啊,可我就是想不通,这里本该是我的地盘才是,也该是我擅长的领域,可为什么你还是比我强?和你一比,我还有活路吗?”
“行了,那你就慢慢想,我们走了!”傅佑没空理会杨昌霖这会儿的矫情,开始招呼孩子们上车,“蕊儿笙儿,快过来,咱们回家了!”
曾水儿看了杨昌霖一眼,见他似乎真的受到了打击,神情郁郁,便开解道:“师弟,快回去吧,你知道我家是啥条件,你师兄有许多不如你的地方,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儿多了?”
杨昌霖见曾水儿语气真诚,不想让她笑话自己,急忙抹了一把脸,似乎想要将烦恼抹掉一样,展颜一笑:“嫂子得对,是我太矫情了,那啥,嫂子你快上车吧,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反正我早就习惯了,爱咋咋地吧!”
“那好,师弟,我们走了啊!”曾水儿见俩孩子都已经在驴车上了,便也上了车。
傅佑走到杨昌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我走了,明见!”
“好!师兄,明见!”杨昌霖也终于露出了笑脸,见傅佑一行驶上了官道,便打起精神,冲着护卫头领刘远了声,“走了,回家!”
“是!大少爷!”
于是,一行人簇拥着杨昌霖,一路快马加鞭,直奔流河镇而去。
此时,差不多快到申时中了,流河镇大街上人流仍然熙攘,络绎不绝,各种声音喧闹不休,很是嘈杂。
而在杨府之内,却很安静,下人们走动脚步都放轻了,谁也不敢闹出动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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