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武山，你不必多。”陈老示意武山不必再，道，“我自有判断，就算混沌侵染至院前，我时机未到，它便不敢再侵染半步。”
“你回去等候，时机成熟时，我会去找你。”陈老道。
武山看着陈老，久久无言，他心中知道，陈老这一番话无非便是一枚定心丸，想让他安心下来，可陈老世世皆在山林，对混沌的认知又有几何？
人间界对混沌的认知又有多少？
武山不清楚，他只知道曾追随的国君对混沌持着极端态度，执剑涯，也过混沌的可怕之处，蛊惑人心，生灵涂炭。
可面对陈老，他的话，好似又将人间界的混沌贬作一团，话语中皆是自信。
他只知道陈老些许高深莫测，可却始终如普通人一般。
见武山迟迟无所行动，陈老轻笑，又拍了拍武山的肩膀，郑重其事道：“武山，这么多年了，我老头子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只是想多陪陪我的孩子们罢了。”
“呼……”武山长叹一口气，道，“对不起，陈老头，我等你来找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来来来，行，你们也来陪你武山叔喝一杯。”
陈老笑道，举起手中酒杯，看向许亦，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情绪，轻笑道：“来，亦，你也来。”
“好。”
许亦举杯，随着清脆的碰杯声，一同饮下。
……
待武山走后，赵无声地收拾着碗筷走向厨房，李行悠然自得，走向后院。
唯有许亦沈悦仍在桌旁，看着独自饮酒的陈老。
“师父。”沈悦突然喊道。
“怎么了，悦？”陈老抬眸，问道。
“前几次您不都巴不得我们出去历练，而这次为什么又不想让我们出去这么早了？”沈悦问道。
“我不是了吗，”陈老轻轻摇头，好似在回味美酒，道，“为师只是想让你们多陪陪我。”
“哎呦呦，臭老头，矫情。”沈悦吐了吐舌头，但眉毛还是有些耷拉下来，眸中有些悲赡情绪，轻轻抱住陈老道，“抱抱师父，咋突然整这么伤感啊，别憋在心里，跟悦，悦肯定笑话你。”
“？去去去。”陈老胡子都吹了起来，连连摆手道，“还笑话我，你看看我今下午把你学的功法交给亦后，亦比你学得快，你看看我笑不笑话你！”
“哎呀呀，师父，不要记仇嘛……”沈悦闻言，站在陈老身后，两手为他轻轻捏肩，笑嘻嘻道。
许亦无言，心中却不自觉想到曾在李行笔记上写到的三载之事。
若是这么算来，已过二载，而师父今日又这般伤感，难道……
想到这里，许亦不由一把抱住陈老，大声哭道：
“师父你不要死啊……”
陈老：？(???) ？
……
“好了好了，为师能有什么事啊？”陈老笑道，轻轻拍了拍许亦的后背，道，“你现在可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你要担心的应该是如何修炼好马上要学的数十种功法。”
“嘶……”
闻言，许亦倒吸一口凉气，听到数十种功法，恐怕自己今后的日子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不要怕，以你的赋，学这些功法还是很简单的。”陈老察觉到许亦的神情变化，笑道。
“多谢师父认可。”许亦抱拳，道。
“哦对了，刚刚你武山叔的那事，你有什么想法吗？”陈老忽然问道。
“我的想法？”
许亦闻言，不由皱眉，随后摇头道，“师父，弟子不敢多言，我不知那混沌为何物，也不敢妄图评价，只知道此物令人不适。”
“这么的话……”陈老听罢许亦的话，捋了捋胡须，微微眯眼，想了想，道，“你可愿先去深山屠戮一些混沌侵染的生灵？”
“愿意。”许亦没有任何思索，便答应道。
“哦？你怎不问问为师何意？”陈老挑眉道。
“弟子本就不应揣测师父的想法，再，”许亦顿了顿，道，“这不本就是一番历练吗？”
“亦啊……”陈老忽然欣慰道，“你的成长令为师很是感动。”
“何时可去？”许亦道。
“你有点猴急了。”陈老道。
“啊？”许亦挠了挠头，不解道，“可武山叔不是了吗，混沌正在侵染，若是已到了玉虚深山，便离我们这边不远了啊。”
“可为师也了，时机未到。”陈老轻笑，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这般速度，可等你学完这功法再去。”
“完全足够。”
“好。”许亦沉声道。
“去吧去吧，先去找你师姐去学学她的功法，然后再慢慢学其他的功法。”陈老摆了摆手，道。
“走吧走吧，师弟，姐姐带你学《燎原》！”沈悦一把拉起许亦的胳膊，飞快地跑向后院。
“师姐，大概学多久可拥有你那般威力？”许亦好奇问道。
“学多久？”沈悦闻言，咬了咬手指，歪头努力回想，可最后紧皱眉头，道，“我也忘记了，我就记得能施展出来好像就是这样的威力……”
“好像和使用的武器有点关系，就比如我和赵哥哥的枪和戟，虽然都属于长柄武器，但是同样施展这个功法，范围和形式肯定是不太一样的。”
“他的就是凝雷，而我的就是焚大地，都是不一样的。”
“至于师弟你这长剑吧，我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形式呢。”沈悦认真解释道。
“好的师姐。”许亦点头，心中大致有了一个猜测。
《燎原》主修大范围的清扫，这对自己平时以一敌多的话帮助很大，可在瞬间清空低阶修行者。
“来哦，师弟，你要听好。”沈悦摊开《燎原》功法，坐在许亦身旁，手在上面指着，一字一句道：
“燃心火，引灵元，动辄四方轻焰。”
“屏神吸，眸为祭，挥动神肆寂然。”
“继而，附火为武，挥斥。”
沈悦着，忽然指着一处鎏金字体道，“然后然后，这个的话，好像得参悟神性，才能发挥出来。”
“那这些写的是什么呢？”许亦问道。
“引地四象之所，无论日月风火，无论星雷地煞，转而为武，斩四方，斩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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