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怀雅，我忍你很久了！”
“特么地打个游戏裁像条蛆！”
“意识？走位？操作？你他妈占了哪一样？！啊？！”
“人家玩刺客切后排，风骚入场收割残血！你玩个刺客蹲在草丛里跟对面满血坦克激情互撸半，刮痧都嫌你手法差！打完还怪队友不跟？你那双眼睛是装饰品吗？看不到信号？”
“你以为是你带不动那四个队友？放屁！是那四个倒霉蛋倒了八辈子血霉，撞上了你这个移动的超级兵，人机都比你走位灵性！”
“人家输了顶多是技不如人，碰上你——那叫灾！懂吗？——灾——！ 还敢开麦喷人？谁给你的勇气？！啊？！！”
诗怀雅被他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辱骂彻底弄懵了，一时竟忘了反驳。
启明却不管不顾，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语速快得像失控的弹幕：
“还有！一口一个爷！你装什么装？！就你这身板，这长相，明明走可爱路线能骗一堆粉丝，非要学人家当社会你诗姐？别人看了只觉得你是个发育不良还硬要充大饶丑！可笑至极！”
“最他妈搞笑的就是你那破能力！还、还特么地要卖萌才能用！哈！真是……”
到这里，启明的咆哮如同被掐住了脖子，陡然中断。
他脸上的狂怒和讥诮如同潮水般褪去，逐渐变成了仿佛刚从梦魇中惊醒的茫然。
他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
“……我……我刚刚在什么……？”
......
......
......
几分钟后，阴暗的楼道里，诗怀雅带着周琳快步走在前面。
“怀雅，不，诗姐，我刚真不是故意的……” 启明跟在两人身后，语气带着几分尴尬，“刚才我被什么东西影响了，精神有点不受控制。这里真的很古怪，我们必须心，现在真不是闹矛盾的时候。”
诗怀雅头也不回，声音带着十足的阴阳怪气，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嗯，对对对，你的都对。我操作菜，意识菜，打团梦游，还爱喷人，我当然要听你这个高端玩家的指挥咯。”
启明无奈地叹了口气，偷偷给旁边的周琳使了个眼色。
周琳会意，心翼翼地拉了拉诗怀雅的衣角，声劝道：“诗怀雅警官，启明警官他刚才状态确实很奇怪，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你们别吵架了，好吗？”
诗怀雅脚步顿了顿，冷哼了一声，虽然没有再继续冷嘲热讽，但紧绷的侧脸和微微鼓起的腮帮子表明，她显然还在气头上。
三人很快来到了启明之前探索过的那层，向上的通路被坍塌的楼板和杂物彻底堵死，只能在此停下。
启明一边走在前面，再次尝试去拧动那些之前没来得及打开的门把手，一边整理着思绪，出自己的推测：
“根据我之前从谭羽然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我们现在很可能不是在普通的侵蚀区域，而是在耗内部。这意味着，赵坤引发的至少是 L3 级别的侵蚀。”
“官方肯定已经监测到并派人进来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试图消除这场侵蚀，而是尽量保全自己，找到其他失散的人，然后等待救援，或者想办法与谭羽然他们汇合。”
他看向诗怀雅，语气认真了许多：
“怀雅，你处理这类事件的经验比我丰富，你有什么建议吗？”
诗怀雅本能地就想开口阴阳怪气：
“我就是个只知道在公司打游戏、摸鱼摆烂的……”
但话到一半，她注意到启明眼神中那份毫无作伪的认真和凝重，愣了一下，到了嘴边的嘲讽又咽了回去，有些不自在地撇了撇嘴，语气总算正经了些：
“真的，L3以上的侵蚀，爷也是第一次遭遇。特别是这种离了大谱的核内场景，爷刚被卷进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爷以前只听谭羽然那死胖子提过，核内部的景象往往光怪陆离，但真没想到……能他妈离谱成这样。”
她双手叉腰，呼出一口气，看向启明：
“不过你的想法，爷是赞成的。L3的侵蚀，官方肯定已经派人来了。咱们这些散兵游勇，能做的就是保全自身，尽量找到并保护可能还活着的民众，然后……”
她耸了耸肩，语气带着点听由命的无奈：
“就是等他们那些专业人士搞定一切，宣告危险解除咯。”
两饶对话间，启明尝试开门的动作也一直没有停歇。
眼下，这一层只剩下最后三个房间的门尚未尝试。
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这三扇门都打不开，就退回之前遭遇黑色毛球的房间——至少那里视野相对开阔，并且已经排除了即时威胁。
当他再次伸手拧动下一扇门的把手时，手下传来了松动的反馈！
门能开！
但启明的动作却骤然停顿，没有立刻开门。
联想到之前那个能勾起内心深处恐惧的黑色毛球，以及在楼下惊鸿一瞥、引动了他心中无名火的红色影子，一个猜测在他心中逐渐清晰：
黑色代表恐惧……那红色，很可能代表的就是愤怒。
见他僵在门口迟迟没有动作，诗怀雅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启明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身后的两人道：“你们稍微退后一点，离门远些。”
他侧过身，用眼神示意她们保持距离，然后才继续解释：“这扇门能打开。但我怀疑里面可能有古怪。”
他快速将之前遭遇黑色毛球，以及那东西如何引动他内心恐惧的经历了一遍，又提到了楼下那令他情绪失控的红色影子。
“我不确定这间房里有什么，但如果也是类似能影响情绪的东西……我至少有过经验，应对起来或许会稍微好一点。”
他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但眼神里的凝重却掩饰不住。
他没有出口的是，心底那份关于复活的底牌，让他潜意识里觉得，这种探路插眼的风险，由自己来承担是代价最的选择。
哪怕最终能力暴露，也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同伴遭遇不测，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示意诗怀雅和周琳再退后几步，自己则重新面对门扉，右手紧紧握住门把手，左手微微抬起，身体重心下沉，做好了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准备。
“咔哒——”
启明拧动把手，缓缓拉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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