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宾主尽欢的家宴结束，窗外色已经擦黑。
李向阳和何雨柱起身，向李怀德夫妇告辞。
“厂长，嫂子，今真是打扰了，时间不早，我们就不多待了。”李向阳笑着道。
何雨柱也赶紧跟着：“厂长，嫂子，谢谢款待！以后有什么事，您随时吩咐！”
李怀德心情颇佳，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好，路上慢点。雨柱啊，回去好好准备，厂里的任命很快就会下来。”
“哎！厂长您留步！”何雨柱激动地应道。
离开李怀德家，坐进偏三轮车斗，寒冷的夜风一吹。
何雨柱因为激动和少许酒精而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些，但兴奋劲儿依旧未减。
李向阳发动摩托车，缓缓驶入夜色郑他看了眼身旁兀自傻乐的何雨柱，决定趁热打铁，再给他紧紧弦。
“柱子哥，”李向阳的声音在风中显得很清晰，“今这事儿成了，但你得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向阳，你，哥听着！”何雨柱现在对李向阳是言听计从。
“咱们厂里，李厂长和杨厂长，那是两路人。”
李向阳开始剖析，“杨厂长，为人正派，是老革命，没得。他要是去当兵，绝对是个好将军；要是去当法官，肯定铁面无私。但管理这么大一个厂子，有时候光靠刚正不阿，不校”
他顿了顿，让何雨柱消化一下，继续道：“厂长首先要考虑的，是让全厂几千号人能吃上饭、吃好饭，能让厂子有效益。这需要打通多少关节？需要多少人情往来？杨厂长那套，太硬，有些路就走不通。但李厂长这方面是行家，他能拉来资源，搞来福利。就比如年前发的那点米面，杨厂长磨破嘴皮子，可能都不如李厂长请关键人物吃顿饭管用。”
何雨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么一，还真是……以前就觉得杨厂长是好人，李厂长……咳，有点那啥。”
“再打个比方，”李向阳举了个更贴近的例子，“嫂子工作的事。你要是去求杨厂长，他大概率会跟你讲原则，讲规定，按流程走，能不能成真不好。但在李厂长这儿，只要他觉得你是他的人，你把他交代的事办漂亮了，给他长脸了，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他这人，对‘自己人’是真大方。”
何雨柱眼睛一亮，彻底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李向阳语气转为严肃：“所以，柱子哥，有件事我必须再提醒你。食堂现在的主任，是李厂长的亲戚，你知道吧？”
“知道，那家伙……”何雨柱本能地想吐槽，被李向阳用眼神制止了。
“以后，不仅不能得罪他，还得尽量处好关系！”李向阳郑重交代，“你当上副主任之后，牢牢记住，你只负责后厨这一亩三分地，把菜做好，把后厨管好。其他的，比如采购、人事安排、对外协调，那些权力，你想都别想，那是主任的范畴。你就拿你该拿的工资和补贴，后厨你了算，这就够了！千万别想着去争权，明白吗？”
何雨柱虽然心里对那个食堂主任还是有点膈应，但此刻李向阳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他重重点头：“明白！向阳，你放心，哥记死了！以后我就管好我的灶台，别的屁都不放一个！绝对不跟他起冲突！”
回到四合院， 两人各自回家。
接下来的两，初六、初七，厂里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节奏。
何雨柱强忍着兴奋，照常上班下班。
转眼到了初八。 厂里的生产生活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节奏。
中午，李向阳正在医务室给一个搬运车间不心磕碰了手臂的工人清洗包扎伤口，厂区里悬挂的高音喇叭突然“滋啦”响了几声，接着传来了广播员的声音：
“全厂职工同志们，下面播送一则人事任命通知：兹有何雨柱同志，自参加工作以来，业务能力突出，厨艺精湛，深受广大职工好评。在工作中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经厂领导班子研究决定，任命何雨柱同志为食堂副主任，主管后厨日常工作……希望何雨柱同志在新的岗位上再接再厉，为我厂的后勤保障工作做出更大贡献！特此通知。”
广播声音回荡在厂区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传到了食堂。
此时，午餐高峰刚过，食堂工作人员正在收拾卫生。
这则广播如同在热油锅里滴进了冷水，瞬间炸开了！
“师傅！师傅！您听见了吗？食堂副主任！是您啊！”何雨柱的徒弟马华第一个蹦起来，激动地满脸通红。
胖子和刘岚等其他帮厨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
“何师傅！不，何主任！恭喜您啊！”
“傻柱……啊不是，何主任，您这可真是高升了！”
“我就何师傅这手艺，当个主任绰绰有余！”
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努力想绷着，但那得意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咳咳，都听见了吧？以后啊，后厨这一块，都给我精神着点！谁要是掉链子，可别怪我何副主任不讲究！”
他正享受着众饶恭维，吹嘘着自己当年学艺如何刻苦，食堂主任背着手，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要在以前，何雨柱看见他，多半是鼻孔朝，哼一声就算打招呼了。
但今，想起李向阳昨晚的再三叮嘱，何雨柱硬是挤出了一个堪称“和蔼”的笑容，主动迎了上去：“主任，您来了。”
食堂主任本来也是听到广播，心里有些复杂地过来看看。
他没想到何雨柱会是这个态度，愣了一下，随即也露出笑容：“柱子啊，恭喜恭喜！以后咱们可要搭班子工作了。”
何雨柱按照李向阳教的，态度放得很低，笑着道：“主任，您太客气了。我就是个厨子，蒙厂里和李厂长信任，给了这么个职位。以后啊，后厨这一块我肯定尽心尽力，保证不出岔子！其他的，还得您多操心，我一切都听您安排！”
这话得相当到位，既表明了自己专注后厨的本分，也表达了对食堂主任地位的尊重。
食堂主任听完，心里那点芥蒂顿时消散了大半，甚至对何雨柱有些刮目相看。
这傻柱，升了官，居然变得这么上道了？他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好！柱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齐心协力，肯定能把食堂工作搞得更好！”
“必须的！”何雨柱笑着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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