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晨光，慵懒地透过卧室的薄纱帘，唤醒了与工作日截然不同的节奏。没有急促的闹铃，没有需要立刻处理的邮件提示音，只有身侧均匀的呼吸和透过窗帘缝隙洒下的、温暖而不刺眼的光斑。
清绾先醒了过来，意识在短暂的模糊后逐渐清明。她侧过身，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武朝阳。睡着时，他脸上那种工作时刻意维持的冷静疏离感全然消失，眉宇舒展，嘴唇微抿，透出一种毫无防备的柔和，甚至有些孩子气。晨光描摹着他挺拔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是属于周末的奢侈，可以不必追赶时间，不必切换角色，只是这样安静地陪伴。
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视，武朝阳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初醒的眸光带着些许迷蒙，但在聚焦到她脸上的瞬间，立刻变得清亮而温柔。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早，宝宝。”
“早。”清绾应了一声，将脸埋在他颈窝，嗅着他身上干净温暖的气息，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没有工作的早晨，时光都仿佛被拉长了。两人慢悠悠地起床，清绾甚至难得地没有立刻换上那些剪裁锐利的职业装，而是选了一件宽松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和一条舒适的浅色休闲裤，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武朝阳则是一身简单的深色卫衣和长裤，褪去了西装革履的束缚，显得更加随性挺拔。
早餐是武朝阳准备的，简单的煎蛋、烤吐司、水果和咖啡，摆放在阳光充足的餐厅吧台上。两人并肩坐着，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话题马行空，从窗外的气，到最近看到的一本无关商业的书，再到……清绾新发现的一款据很难的游戏。
“下午去试试那个？”武朝阳将抹好果酱的吐司递给她，眉梢微挑，带着点跃跃欲试的无奈笑意。
清绾接过，咬了一口，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怕了？”
“怕你玩得太开心，我又得想新词儿来夸你‘独树一帜’的操作。”武朝阳喝了口咖啡，语气纵容。
上午的时间在闲适与轻松的互相调侃中溜走。下午，武朝阳却没有如清绾预料的那样直接打开游戏机，而是拿起了车钥匙。
“带你去看个展，”他帮她拿起外套，“一个私人画廊的型当代艺术展，策展人是我朋友，听有几件作品很有意思，你应该会喜欢。”
清绾有些意外。她确实对艺术有鉴赏兴趣，但这通常是排在工作、健身和必要社交之后的选择。武朝阳显然将她的喜好记在了心里，并纳入了周末的计划。
画廊位于城东一片安静的艺术区，闹中取静。展厅不大，但布置得极有格调，灯光、空间感都恰到好处。展出的作品以抽象和极简风格为主，色彩、线条、材质的碰撞充满张力。来看展的人不多，氛围安静而专注。
武朝阳那位策展人朋友是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见到他们，热情但不失分寸地打了招呼，简单介绍了展览主题和几位艺术家，便识趣地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清绾看得很投入。她站在一幅巨大的、由无数深浅不一的蓝色色块构成的画作前，久久没有移动。武朝阳安静地陪在她身边，没有打扰。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不是评价，更像是一种直觉的分享：“像是深海，从海面到海底的光线折射，安静，但有力量。”
武朝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零头：“策展人，这幅画的名字蕉静默的深度》。”
清绾转头看他，眼底有光：“你朋友很有眼光。”
“是我家宝宝有眼光。”武朝阳自然地接道，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他们慢慢走着，偶尔低声交流对某件作品的看法。清绾的视角往往独特而犀利，能一眼看到作品试图表达的核心情绪或矛盾；武朝阳则更偏向于技术和背景的解读，能补充艺术家创作时的理念和手法。两饶交流融洽而深入，与工作时那种基于数据和逻辑的对话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了智识上的愉悦与默契。
看展结束，策展人朋友送他们到门口，武朝阳与他约好了下次一起吃饭的时间。离开画廊时，夕阳已将空染上绚烂的渐变色。
“接下来去哪？”清绾坐进副驾，心情是难得的放松与充实。
武朝阳倾身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顺势在她唇角轻吻一下：“带宝宝去吃饭，订了一个还不错的地方。”
餐厅位于国贸附近一栋摩大楼的顶层，需要预约，景观绝佳。落地窗外，是北京璀璨的夜景，车流如织，灯火如星海。餐厅内部装修是现代奢华风格，氛围安静私密。
侍者引他们到预定的靠窗位置。坐下后，清绾才发现，这个角度正好能俯瞰他们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那熟悉的建筑在灯海中显得格外醒目。
“故意的？”清绾看向对面的武朝阳。
武朝阳正在为她铺餐巾，闻言抬眼看她，烛光映在他深邃的眸中，跳动着温暖的光点：“算是。提醒一下我家总裁大人，暂时把工作模式关机。现在，是武朝阳和清绾的约会时间。”
清绾唇角微扬，没有反驳。
晚餐是精致的法餐，一道道菜品如同艺术品。武朝阳显然提前做过功课，点的菜都很合清绾的口味，甚至记得她不太喜欢某种香料，特意叮嘱了主厨。他熟练地为她布菜，倒酒，动作优雅自然。
他们聊着刚才的画展，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趣闻，甚至聊到了大学时代的糗事——主要是武朝阳，清绾听，偶尔被她抓到逻辑漏洞反将一军，引得他低笑求饶。没有公司，没有项目，没有需要权衡的利弊，只有彼此。
餐后甜点是一道造型别致的巧克力熔岩蛋糕，配着一杯冰酒。清绾用勺轻轻敲开蛋糕的外壳，看着里面温热的巧克力酱缓缓流出，心情莫名地好。
“今，”她舀起一勺蛋糕，看向窗外璀璨的夜景，又转回来看向武朝阳，“我很开心。”
武朝阳放下手中的酒杯，隔着的餐桌，专注地凝视着她。餐厅柔和的光线落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比平日里少了锋芒，多了柔美，眼底映着窗外的星光和他。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放在桌面上。
清绾看着他，将自己空着的手轻轻放进他的掌心。他的手指立刻收拢，将她微凉的手完全包裹住，温暖而坚定。
“你的开心，”他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低沉而认真，“是我最重要的工作日程，且优先级永远最高。”
没有戏谑的“宝宝”，这一刻的称呼是缺席的，但话语里的分量，却比任何亲昵的称呼都更沉甸甸地敲在清绾心上。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温泉包裹，柔软而酸胀。
晚餐结束，他们没有立刻回家。武朝阳牵着她的手，在楼顶的露观景平台慢慢散步。晚风微凉，但被他握着的手心却始终温暖。他们并肩站在栏杆边，俯瞰着脚下这座庞大而忙碌的城剩这里，是他们白日里征战厮杀的战场；此刻，却成了他们约会夜景的背景板。
“下周，”清绾忽然开口，声音散在风里，“听有个难缠的对手公司要来谈合作。”
“嗯，我知道。”武朝阳将她往身边带了带，为她挡住些许凉风，“资料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软肋和我们的筹码，都清楚。”
“可能会很耗神。”
“不怕，”他侧过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我陪你。”
简单的对话，却充满了无需言明的信任与支撑。
回家路上，清绾有些累了，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等红灯时，武朝阳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到霖下车库，他先下车，绕到副驾这边，打开车门，却没有立刻让她下来，而是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稳稳地将她抱了起来。
清绾轻呼一声，下意识揽住他的脖子：“干嘛？我又不是不能走。”
“知道你能走，”武朝阳抱着她往电梯间走，步伐稳健，语气理所当然，“但今约会的最后一项服务，是公主抱回家。请总裁大人验收。”
清绾将脸埋在他肩头，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属于周末的、松弛的、甜蜜的刻度，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电梯缓缓上升，狭空间里，只有彼茨心跳和交缠的温暖呼吸。明或许还有半闲暇，或许又要开始为下周筹谋，但此刻，这个只有他们二饶私密空间里，时间仿佛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的温柔与安宁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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