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走出教学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那个熟悉的兔子头像。
“学长，考完了，图书馆门口等你。”
消息发出去，几乎是秒回。
王滔：“？？？”
王滔：“你考完了？这么快？！”
周远没再回复，把手机揣回兜里，径直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图书馆门口的台阶上，一个穿着格子衫、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抬手看一眼手表，嘴里还念念有词。
正是数学系大四的学长，王滔。
看到周远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王滔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靠，兄弟，你真考完了？”
“嗯。”
周远点点头。
“不是，今这高数卷子不是那个老变态出的吗？你……提前交卷了？”
王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可是领教过那位老教授厉害的，当年他上这门课，差点被挂科，至今都有心理阴影。
“写完了就交了。”周“远得轻描淡写。
王滔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充满了怀疑。
“你子可以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表情严肃起来。
“论文呢？你真的一周就给我搞定了？我可跟你清楚了，这玩意儿关乎我能不能顺利毕业，你可别拿网上的东西东拼西凑来糊弄我啊！”
周远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推到他面前。
“学长，你自己看吧。”
屏幕上，赫然是一篇排版工整的ord文档。
标题：《基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图像修复模型研究》。
王滔狐疑地掏出一个U盘。
“我先拷走，回去慢慢看。”
“就在这看吧，有问题的地方我还能给你讲讲。”周远淡淡地道。
王滔愣了一下，心想你一个材料系的还能给我讲数学系的论文？
但他还是依言坐下，移动鼠标，开始浏览。
一开始，他只是粗略地扫读，想看看格式和字数有没有问题。
可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就变了。
眉头从舒展到紧锁，再到惊讶地挑起。
鼠标滚轮滑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他的手指干脆停在了触摸板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一段公式推导。
“卧槽……”
一声极度震惊的低呼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他猛地抬头看向周远，眼神里充满了惊骇。
“这个……这个拉普拉斯方程的改进模型……是你自己建的？”
“嗯，原来的模型处理边缘细节的效果不太好，我优化了一下。”周远解释道。
王滔的嘴巴张成了“o”型，他指着屏幕，手指都在哆嗦。
“还有这里，变分法的应用，和后面这个数值解的证明……我的，这思路也太清晰了吧！”
“我们班那个保研的学神，他的初稿我看过，跟你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学生作文！”
王滔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
他原本只是病急乱投医，找了个学弟想碰碰运气，毕竟价格便宜。
谁能想到，竟然捡到宝了！
“兄弟，你……你真是自己写的？”他还是不敢相信。
“不然呢？”周远反问。
王滔用力地搓了搓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周远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那是一种看怪物的眼神。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报错专业了？你这水平，来我们数学系，绝对是降维打击啊！”
周远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学长，过奖了。要是论文没问题的话，你看那个钱……”
他现在只想搞钱。
毕竟，【数学LV4】的能力虽然强，但不能当饭吃。
“哦哦哦，对，钱！”
王滔如梦初醒，但紧接着，他又变得严肃起来。
“兄弟，别急，还有最后一步。”
着，他直接登录了学校的知网查重系统。
看到周远疑惑的眼神，王滔连忙解释：
“你别误会，我不是信不过你。主要是你一个大一的，能写出这种水平的论文，太他妈离谱了！我得确认一下，你不是从哪篇犄角旮旯的外文文献里直接翻译过来的，不然到时候查重过不了，咱俩都得完蛋。”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周远点零头，表示理解。
王滔深吸一口气，熟练地从论文里截取了最核心、最复杂的几个段落，复制，粘贴，点击查重。
等待结果的十几秒，他感觉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进度条走完，结果弹了出来。
“重复率……0.6%？”
王滔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又换了一段，再次进行检测。
“0.3%？！”
“我再换一段最关键的公式证明部分！”
“0.1%！！！”
王滔彻底傻了。
他猛地合上电脑，转头看向周远，像是看一个外星人。
“兄弟，你这……你这是纯手搓的啊？这原创度，比我脸都干净！”
“这水平，别本科毕业论文了，稍微改改都能去发核心期刊了！”
他二话不，掏出手机，点开微信转账。
“九百是吧？不行，这质量，给九百那是侮辱你！”
“我给你转1100！多出来的两百，算学长请你喝奶茶！”
手机“叮”的一声，提示收款到账。
周远看到那一串数字，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
王滔收起手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兄弟，实话，你这篇论文，拿到代写市场上去，没有三千块根本拿不下来。主要是学长我最近在实习，工资还没发，手头确实有点紧……你放心，等我发了工资，一定给你补个大红包！”
“没事学长，够了。”周远笑了笑，把电脑收回包里。
“谢了学长，那我先回去了。”
“哎，好，好！以后有这种活，我还找你！”
王滔看着周远离去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U盘里那篇堪称完美的论文，感觉跟做梦一样。
……
回到406寝室，周远一推开门，就感到一股低气压扑面而来。
寝室里一片哀鸿遍野。
林安和马潭，两个室友，跟两条咸鱼一样瘫在椅子上，满脸生无可恋。
“完了，完了，芭比q了，这次肯定要挂科了。”
马潭有气无力地哀嚎着，手里还捏着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
“那个老头的压轴题是给人做的吗？我光是读懂题目就花了十分钟，最后连解题思路都没有！”
林安也跟着唉声叹气。
“谁不是呢？前面的选择填空就跟书一样，我连蒙都不知道该蒙哪个。等我好不容易搞完，抬头一看，距离考试结束就剩半时了，后面大题一片空白。”
“我感觉我的绩点要跳水了。”
着，林安抬起头，看到了刚进门的周远。
“咦？远哥，你回来了？”
马潭也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卧槽！周远你怎么交那么快？”
“你……你不会是……直接交白卷了吧？”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疑问。
林安也凑了过来，拍了拍周远的肩膀，用一种“兄弟你别想不开”的语气劝道：
“远哥，别这么刚啊！辅导员开会的时候不是了吗，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要按百分之三十算进期末总评的！交白卷，那总成绩直接就崩了啊！”
在他们看来，周远一个材料系的学生，本来就不重视高数，面对这么变态的卷子，心态爆炸，自暴自弃提前交白卷，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周远被他们俩这阵仗搞得有点懵。
交白卷？
他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开口。
“啊？”
“没有啊，我写完了才交的。”
此话一出，寝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安和马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同样的信息：这子为了面子，开始吹牛了。
马潭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写完了？二十分钟写完那张地狱难度的卷子？”
“兄弟，咱吹牛能不能先打个草稿？你以为你是爱因斯坦附体啊？”
周远看着他们俩一副“我们已经看穿了你”的表情，懒得再解释。
反正成绩出来，一切就都清楚了。
他耸了耸肩，没再话，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手机，美滋滋地看着刚刚到漳1100块钱，盘算着该怎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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