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莹翻了个白眼，声咒骂：“真是个贱货，连孩子都不放过。”
话音落，吴娜和赵童一并看向她。
吴娜扯唇，讥讽开口：“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于莹咬着下唇，碍于黑白无常在这里，没有什么，只狠狠瞪了她一眼。
“黑叔叔，白叔叔，暖暖可以让赵童托个梦再和你们一起走吗？”团子难为情地开口：“赵童的妈妈不知道赵童是人杀的，他爸爸也不配合。”
黑白无常二鬼对视一眼。
矜持点头，勉强答应了下来：“可以。”
团子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欢呼道：“好耶！谢谢叔叔！”
赵童心底隐隐有些期待。
他终于要再次见到妈妈了！
当晚上。
刚入睡的赵母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有个血肉模糊、失去眼珠的男孩叫她妈妈。
赵母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张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的面容，嗓子干涩，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童童？是你吗？”
赵童扑了过来，停留在赵母一步之外。
紧张不安地看着她。
眼神一点点暗淡下来，他现在看起来很可怕，妈妈会嫌弃他这副样子吗？
赵母上前一步，抱住了赵童，忍住哭泣，“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舌头、眼睛、内脏全没了……
车祸怎么可能会成这样子？
她记得也没签器官捐赠啊！
赵童感受到妈妈的温暖，低垂着眼皮，道：“我不是车祸死的，我是被人杀死的…爸爸知道，妈妈，童童好疼。”
赵母呆住，原先痛苦的眼里此刻被震惊代替。
用尽了全身力气，干巴巴地开口：“你爸爸知道？”
“嗯，妈妈，童童想死的明明白白，让凶手落网，你和爸爸给警察叔叔明白吧。”
见赵母已经知道他死的来龙去脉，赵童变成原先活泼青春的模样，赵母哭出了声。
手指拂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
和她在照片上一遍遍拂过的样子一模一样。
“妈妈，童童要去投胎了，你一定要开心，如果有来世，童童一定还喊你妈妈！”
赵童朝着她挥手，依依不舍地离开，一步三回头。
赵母干哑着嗓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拼命地向童童跑去，可永远追不上他，看着童童消失在视线中，赵母眼底有些茫然失措。
童童，走了。
可他，下辈子还喊她妈妈。
赵母笑了出来，笑容和眼泪融为一体。
梦惊醒，赵母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胸口，看着赵父看着儿子发呆的模样，皱眉，
“我有话问你。”赵母面色严肃，“童童的死，到底是不是车祸？”
赵父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看她。
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童童他好疼，他恨那个坏人，他想让坏人付出代价。
看到他的反应，赵母心里有了答案，她心紧紧揪在了一起，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字音：“所以童童的死，压根就不是车祸，对吗？他是被人活活折磨死的，对吗？”
赵父眸光暗了暗，低头不语。
赵母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我在问你话！”
“是。”赵父崩溃地哭了出来，“我也不想的啊，可他，不然的话就让咱们和童童一起去死，他们有权有势，我不敢，我也是为了你能好好活着。”
话音落，赵母就好像受了重创，跌倒在地上，眼神涣散。
所以她的童童，是被人活活虐待成她梦里的那样。
童童这么多年一直没托过梦，是害怕自己的模样，会吓到她吗？
还是，觉得他们不肯为他讨回公道，寒了心不愿见她？
赵母轻蔑地勾唇，“他身上全是血，眼珠子、内脏都没了……那是我活生生的孩子啊！
没想到你怕死，还骗我是车祸，不肯报警童童是被人杀死的，到头来还是为了我好，我不需要你这种虚伪的好！”
“不要再了。”赵父抱着头，缩在角落里，“我。”
赵母冷嗖嗖的眼神射向他。
“你还记得那，童童为什么会消失？他是去给你买醋的呀！”赵父声泪俱下，心好像有密密麻麻的针刺在上面，“你只知道他出车祸了，你压根不知道童童为什么会走！
这些年，我无数遍在想，要是童童没去买醋的话，他会不会健健康康的活着？
是，我是骗了你，可我没有因为童童的离开指责你，没有让你陷入自责！我是贪生怕死，可不好好活着，怎么给童童报仇？！”
赵母心碎了一地，原来，童童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语气凉薄，“如果你真心要给童童报仇，为什么警察问的时候，你还要骗他们？”
“我。”赵父一噎，他目光落在熟睡中的儿子脸上，耷拉着脑袋，语气弱了下来，“我……现在还不敢。”
他害怕失败。
失败后就一无所有了。
尤其是现在有了儿子，让他更不敢随便乱来了。
“明，我要去公安局报案。”赵母低垂着眼皮，有气无力道：“我刚才梦到童童了，他他好疼，还想死的明明白白，凶手不落网，我一辈子都对不起童童。”
赵父嗫嚅着唇，盯着儿子的脸，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童童出现在他梦中的画面。
童童，他不怪爸爸。
毕竟坏人太凶残了，爸爸做得对。
赵父紧握着的拳头松开，下巴微颤，“我和你一起去。”
……
搜查令已经申请下来了，警方们直接到了徐伟宁家。
此时，徐伟宁正在和朋友们喝酒打牌。
家里热闹的不像话。
听着里面的动静，陈妍蹙眉，声嘀咕：“老婆刚死，徐伟宁就这么高兴，演都不演了。”
殷浩揿下门铃，里面安静了一瞬，又开始热闹起来。
徐伟宁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地打开门，在看到警察时眯起眼睛，不耐烦地开口：
“怎么又来了？嗝~不是了和、和我没关系吗，你、你们都没证据，都是浪费时间！都、都了是心脏病，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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