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是在画室找到林默的。
他背对着门站在画架前，身上还穿着那件浅灰色外套，袖口沾零油彩。午后的阳光透过窗落在他肩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苏菲捏着衣角站在门口，心跳得像擂鼓。从街角回来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哭了半宿，眼睛肿得像核桃，可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要问清楚。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有点哑，刚出口就被画室里的松节油味盖过一半。
林默转过身，手里还捏着画笔，眉峰微蹙：“怎么来了？”他的语气很淡，像在问一个普通朋友。
苏菲往前走了两步，画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跳声上。“那个女人……”她咬着牙问，声音发颤，“是谁？”
林默放下画笔，扯了张纸巾擦手，动作慢条斯理：“一个朋友。”
“朋友？”苏菲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朋友会靠那么近？朋友会让你替她别头发？”她往前冲了几步，几乎贴到他胸口，能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不是她送的那款雪松调，甜得发腻。
“苏菲，”林默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我们之间……”
“闭嘴！”苏菲猛地踮起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带着哭腔吻了上去。她的唇很烫，带着未干的泪痕，抖得厉害，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林默的身体瞬间僵住。
一秒，两秒……他抬手，不是回抱，而是轻轻推开了她。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苏菲，别这样。”他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我们不合适。”
苏菲的手还僵在半空，指尖空荡荡的，刚才触到他衣领的触感还没散去，可心口已经凉透了。她看着他后湍那半步，像隔着一条跨不过的河。
“不合适？”她重复着这三个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地板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那之前呢？你过的话都不算数了吗？”
林默别过脸，没看她，喉结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苏菲忽然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画室里荡开，显得格外刺耳，“林默，你真行啊……”她转身就往外跑，手忙脚乱中撞到了门口的画架，画布“哗啦”一声摔在地上，颜料溅了满地，像幅被撕碎的画。
林默看着她踉跄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伸手想去扶，最终却只是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画室里只剩下松节油的味道，和那句没出口的“我配不上你”，一起沉在沉默里。
苏菲脚步踉跄地跑到街角，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缓缓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双腿，将头深埋进臂弯之中，任由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
此刻，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飞舞着，然后轻轻地、慢慢地飘落下来，宛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然而这美丽而又凄凉的景象并没有让苏菲感到丝毫安慰或怜悯之情——相反这些落叶似乎像是在故意嘲弄她此时的狼狈不堪和悲惨遭遇似的！它们围绕着苏菲不停地旋转跳跃最后轻轻飘落在她那双早已湿透的鞋子旁边……
苏菲呆呆地望着眼前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情绪：原来有些饶出现真的如同画中的光影一样看似美好无比充满希望但当我们真正想要伸出手去触摸感受那份所谓“温暖”时才发现等待我们的仅仅只是一片冰冷刺骨毫无生气的空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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