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那句“辛苦你了”很轻，却重重砸在甘雨心上。
她裹着温暖的毛毯，身体不抖了。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林风。那张总是带着坏笑的脸，此刻很认真。
她愣住，几千年了，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地肯定她做的事，“辛苦”。不是仙家那种“你做得不错”，也不是凡人那种“甘雨大人真厉害”。是心疼她这个人。
林风没再多，只是轻轻拍了拍毛毯，然后转身，面向所有人。
刚才还有点沉重的气氛，被他这一转身，又带回了正题。
“各位，”林风声音恢复零活力，但没那么夸张了，“看完甘雨前辈的‘工作纪录片’，发现问题了吗？”
他目光扫过三位沉默的仙人，又看向若有所思的凝光和刻晴。
“问题不在工作多不多！璃月这么大，事情多很正常！”
“问题在——效率太低！太浪费时间！”
他指着光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文件堆成山的影子。
“重复劳动！一件事，这个部门统计一遍，那个部门又统计一遍，数据打架！”
“流程冗杂！一个简单的申请，要盖十个章，跑八个衙门，等三个月！”
“权责不清！出了事互相推诿，找不到负责人！”
“信息不通！甲部门不知道乙部门在干嘛，都在瞎忙！”
他每一句，凝光和刻晴的眼睛就亮一分。她们被这些事折磨，太懂了！
“这些，都是可以优化的！”林风斩钉截铁。
接着，他嘴里蹦出一串让提瓦特人集体懵逼的词：
“KpI！关键绩效指标！干得好不好，得有个标准！不能光看‘辛苦’！”
“项目管理！把大目标拆成任务，谁负责什么，什么时候完成，清清楚楚！”
“流程再造！把那些弯弯绕绕的破路，直接铲平！让事情跑得快点！”
“数据化决策！别光凭感觉！用数据话！哪条路省钱，哪个方法快，一目了然！”
仙人：“？？？”（开批？再造？数据花？）
月海亭秘书：“……”（每个字都懂，连起来啥意思？）
林风知道他们听不懂，直接举例子：
“比如，搞个公共信息平台！”林风比划着，“所有部门的数据，都放上去！谁需要谁查！别让甘雨前辈一个人对着七八个版本的同一份数据核对到亮！”
“再比如，常规审批模板化！”他拿起一张虚拟文件，“像‘申请种清心花’这种事，只要符合条件，系统自动批！不用再送到凝光大人桌上等她签字！凝光大人很贵的，时间该用在更值钱的地方！”
“还有，建立标准流程（Sop）！处理魔物侵扰报告，第一步该找谁，第二步该干啥，写清楚！新来的千岩军兵也能照做，不用事事都问刻晴大人！”
刻晴的眼睛已经亮得像雷楔了！她喊“效率”“效率”，林风的这些，简直戳中她的心窝子！她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运转，想着怎么把“项目管理”用在扩建港口上。
凝光更是呼吸都微微急促了。她看着林风，仿佛看到了一座新的、由“效率”堆成的金山！节省下来的时间、人力、摩拉……都是钱啊！她甚至开始盘算，优化流程省下的钱，够不够再给群玉阁加一层？
留云借风真君虽然大部分没听懂，但“不用核对数据到亮”和“自动批清心花申请”她听明白了。她看了看甘雨，又看了看那堆文件的虚影，第一次觉得，这个满嘴怪话的主持人，好像……零有用的东西？
削月筑阳真君和理水叠山真君虽然还是板着脸，但眼神里的排斥和愤怒明显淡了很多。他们不懂那些怪词，但“让事情跑快点”、“省时间”、“省力气”这些，他们还是能理解的。如果能省下甘雨那孩子的时间……
林风看着凝光和刻晴那越来越亮、充满了求知欲（和对省钱的渴望）的眼神，嘴角终于又勾起那熟悉的、带着点坏的笑容。
他张开双臂，像个推销员：
“怎么样？”
“想学吗？”
“我可以教你们哦。”
他这句话像有魔力，凝光和刻晴几乎同时上前一步！
连一直缩在后面的甘雨，都忍不住裹紧毛毯，好奇地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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