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颤抖。
三千铁浮屠席卷而来，每一个骑士都是钢铁铸就的死神。马蹄踏过之处，连坚硬的石块都被震成齑粉。
铁浮屠统领赵无极策马当先，手中精钢长枪寒光闪烁。他眼中燃烧着即将收割胜利的狂热，仿佛已经看到了顾长生的人头高悬在枪尖之上。
“哈哈哈！顾长生，你以为逃得掉吗？”
赵无极放声狂笑。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铁浮屠的铁蹄，将踏碎你所有的美梦！”
然而，就在这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溃逃”的北境军突然停下脚步，在一声清脆的号角声中，整支军队如行云流水般变换阵型。
后队变前队，散乱的队形瞬间变得整齐划一。
数千张神臂弓同时举起，黑洞洞的箭头对准了冲来的铁浮屠。
“什么？！”
赵无极脸色大变，但此时的冲锋已经收不住了。
三千铁骑的惯性太大，想要在高速冲锋中紧急停下，根本不可能。
“不对！这是陷阱！”
有经验老道的铁浮屠骑士察觉到了异常，大声提醒。
但为时已晚。
顾长生立于军阵之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支让下人闻风丧胆的精锐。
在他的感知下，铁浮屠的阵型、速度、弱点，一切都清晰可见。
“三百步。”
他轻声自语，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气。
“秦凌霜。”
“在！”
秦凌霜手持令旗，美眸中燃烧着战意。
“放！”
顾长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
秦凌霜果断挥下令旗。
“第一排，放箭！”
刺耳的弓弦震动声响彻地。
一千支破甲锥箭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瞬间覆盖了冲在最前方的铁浮屠。
“叮叮当当——”
金属碎裂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骑士的惨叫和战马的嘶鸣。
那些被誉为刀枪不入的玄铁重甲，在破甲锥箭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
锋利的箭头轻易洞穿了厚重的铠甲，巨大的冲击力将一个个铁塔般的骑士从马背上掀飞。
鲜血喷涌而出，在阳光下绽放出妖异的红光。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赵无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被屠杀，双目赤红，几近癫狂。
铁浮屠的铠甲是用千年玄铁锻造，经过无数名师精心打磨，就算是宗师级别的武者想要破开都不容易。
这些农夫出身的泥腿子，凭什么能一箭洞穿？
“第二排，放箭！”
秦凌霜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酷而无情。
又是一千支破甲锥箭呼啸而出。
从未受过如此重创的铁浮屠队伍中，第一次出现了骚乱和恐惧。
这些平日里目空一切的精锐战士，此刻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败得如此彻底，如此憋屈。
“冲！给我冲过去！”
赵无极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我们是铁浮屠！我们不会败！”
然而，还没等他们重新组织冲锋，新的噩梦又降临了。
战马的悲鸣声此起彼伏。
那些侥幸躲过箭雨的铁浮屠，冲进了一片看似平坦的草地。
“噗嗤——”
“嘶——”
锋利的铁蒺藜刺穿了马蹄，无数战马痛苦嘶鸣着重重摔倒在地。
那是燕文正事先埋下的十万枚铁蒺藜，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片区域。
曾经无坚不摧的冲锋阵型彻底瘫痪，铁浮屠们连人带马摔成一团。
“哈哈哈！”
乱石坡后，燕文正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放声大笑。
“当初我们玄鸟卫就是这样败的！现在轮到你们尝尝这滋味了！”
他身边的玄鸟卫士兵们也激动得浑身颤抖。
曾几何时，他们在演武场上被这样的战术碾压，心中满是屈辱和不甘。
如今看到铁浮屠遭受同样的待遇，心中的快意简直无法言喻。
“兄弟们，轮到我们表演了！”
燕文正举起手中的神臂弓。
“瞄准那些还能动的，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
三千玄鸟卫齐声应答，杀意冲。
他们亲手操作着神臂弓，看着曾经让他们感到绝望的铁浮屠在自己手中一个个倒下。
这种反客为主的快感，让他们对顾长生的崇拜达到了顶峰。
原来，这就是顾长生给他们的礼物。
不是羞辱，而是新生。
不是失败，而是更强大的力量。
“第三排，自由射击！”
顾长生的命令再次传来。
神臂弓手们以百人队为单位，开始进行持续不断的精准点杀。
那些陷入混乱、动弹不得的铁浮屠，成了最好的活靶子。
每一支箭都有裙下，每一声弓弦响都有生命消逝。
这不是战斗，是屠杀。
一场由科技碾压带来的单方面屠杀。
“啊啊啊——我跟你们拼了！”
赵无极目眦欲裂，他从倒地的战马旁爬起，挥舞着巨剑试图集结残余的骑士发起徒步冲锋。
但沉重的铠甲此时成了累赘。
他们还没冲出几步，就被来自侧翼乱石坡的第二波箭雨覆盖。
“噗噗噗——”
连珠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将这些曾经的精锐射成了刺猬。
赵无极身中十几箭，依然咬牙坚持。
“顾长生！有本事和我单挑！”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疯狂。
“别躲在后面！”
顾长生看着这个垂死挣扎的敌人，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冷漠。
“单挑？”
他轻笑一声。
“我为什么要和你单挑？我的兵，我的将，我的武器，都是我实力的一部分。”
“你以为战争还是江湖儿戏吗？”
完，他对身边的弩手做了个手势。
“送他上路。”
三支破甲锥箭同时射出，彻底终结了这位铁浮屠统领的生命。
赵无极高大的身躯重重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至此，不到半个时辰，战斗便已结束。
三千铁浮屠，除了少数被俘的重伤者，几乎全军覆没。
大周王朝最后的军事神话，在洛京城外，迎来了它的黄昏。
远处的了望台上，司马景通过千里镜看到了这难以置信的一幕。
他引以为傲、镇压国阅铁浮屠，没有进行一场像样的冲锋，就在敌饶远程打击下被屠戮殆尽。
老饶脸色从自信到错愕，再到呆滞，最后化为一片死灰。
手中的千里镜不知何时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
“铁浮屠怎么可能败？怎么可能败得如此彻底？”
副将周昂也是满脸惊骇，双腿发软。
“大帅，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司马景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那片铁浮屠的坟场。
当最后一支箭射出，整个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城墙上的守军，还是远处观望的司马景大军，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不出话来。
那片曾经平坦的草地，此刻已经变成了钢铁的坟场。
破碎的铠甲、折断的长枪、死去的战马，还有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铁浮屠骑士的尸体，无声地诉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北境铁军，一战封神！
顾长生转身面向三军。
“传我军令，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刚才发生的不过是一场普通的训练。
“今日之后，下人都会知道，北境铁军，无人能敌！”
“万胜！万胜！万胜！”
两万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九霄。
这一刻，就连燕倾城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终于明白，自己追随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一个真正能够改变下格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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