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憨闻言先是沉默不语，眼前这位中年长者，自己从没见过，不知他是何人……
万一他是大周奸细呢？
自己岂不是落入敌饶圈套了？
而眼前这位中年长者一脸憨态可掬的模样，却像是已经猜出了程憨的顾虑一般。
“不用怕，若我是你的敌人，你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或者你醒来时已经在大周的牢内了！”
程憨听罢也觉得在理。
“前辈的是，只是晚辈一点武功都不会，前辈若是要帮助晚辈，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不过前辈若求的是钱财，晚辈倒是可以……”
而此时长者抬手示意其收声，先是深吸一口长杆烟，感受着烟草夹杂着野草产生的那渗人心脾的香味。
而后抬起头欣赏着这翠绿葱葱美丽的山谷，鸟儿自由自在在上面欢快地鸣江…
“真是舒服啊，只有在这种香味下，老夫我才能感到完全放松。”
“我想你也可以试试看！”
“北将军程贤之子，程憨，彭城颇具盛名的大夫！”
“老夫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想不想亲手为自己的灭门之灾报仇雪恨？”
只见程憨此时目光凛然，那迸射出如同刀锋一般的精光已经告诉长者他的答案！
“这还用？”
“今后我程憨活着只为了一件事——那便是亲手杀死周姜主，以慰我家人在之灵！”
“嗯，不错，意志力非凡！”
“不过你目前手无缚鸡之力，是报不了仇的，你的事迹老夫也听一二，武学这个东西嘛……”
只见程憨突然扑通一声双膝跪下，以坚决的语气打断了长者的话语：
“晚辈知道前辈所言何事。”
“以前那个无意于武学的程憨已经死了！现在在这儿的，是为了自己的心愿，将奋不顾身，一心向武的程憨！”
“希望前辈能收晚辈为徒，晚辈也定当为前辈的目标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此时长者突然一改往日淡定的微笑，继而哈哈放声大笑起来！
“孺子可教也！不错，老夫可以收你为徒！将毕生之所学传授于你！”
程憨闻之激动万分，朝着长者磕了几个头：
“徒儿程憨拜见师父！”
“起来吧，憨儿！”
“谢师父！”
程憨再行了行礼，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对了，还未知师父尊姓大名？”
“哈哈哈哈，是为师疏忽了，为师姓宗，名为山水。这人生一大快事便是徜徉这山水之间，看尽世间百态！”
“徒儿明白！”
程憨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不过嘛，这世间百态有时候还真是看不顺眼，老夫我想以自己的能力来改变这一切！”
“憨儿，你愿意助为师实现这一切吗？”
“憨儿愿助师父一臂之力！”
宗山水欣慰一笑，了然一般地点零头。
“对了，为师还有一层身份，便是楚王大公子项泽的影卫，负责保护大公子的安全！”
“原来如此！师父原来也是楚国人！”
程憨听闻内心暗暗大惊，自己入了宗山水门下那便是项泽一派的人了！
以后还须得全力助其上位为王，自己的计划才能实施得更顺利一些！
“是的，若不是楚国人，为师也不会收你为徒！”
宗山水憨笑了一声，随即继续道：
“我们首先要打出自己的名号，这便要求我们第一步要建立自己的门派！”
程憨闻言微微颔首，“师父的意思是我们首要任务是进入江湖招兵买马，打造出自己的宗门？”
“嗯，没错，只有这样大公子在朝中才能占据到更多话语权，为他的上位打下厚实的基础！”
“我明白了，憨儿定当全力以赴，助师父完成这项任务！”
程憨双手握拳行了行礼道。
“嗯，憨儿，随我前来，我带你去见你的威武叔，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你了！”
“真的吗，太好了！”
程憨激动万分，紧随在宗山水身后，宗山水把装有头颅的布裹收好，二人转身大跨步地离开这片山谷！
……
周姜帝回过神来，只见刘安平和程灵芝二人正在顺福坛的边上对峙着，神色严峻的在交谈着什么。
“所以，你能明白吗？那无数次从地狱中爬回来的感觉？”
“经过地狱的淬炼，由人变成鬼那是必然的！”
程灵芝随即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在刘安平看来，此时的程灵芝确实已经不是人了。
正如他所言，他偏执的就像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勾魂使者，牛头马面。
不完成勾魂的任务誓不罢休！
“所以你先是和你师父创办了山水宗，助项泽坐上王位……”
“与此同时你悄悄改换了身份潜入大周，为你那所谓的复仇计划做足准备！”
“和亲妹妹相认，通过她的财力和京城这边的人脉，你成功的在京城打出了神医的名号……”
“当然还顺利通过了选拔进入太医院。”
“进入太医院后，你便装作普通寻常人一般，兢兢业业，勤勉上心……”
“更由于一身精湛的医术，攻克过当时医学上的不少难题，”
“你很快便得到了圣上以及徐院使的赏识，在短短数年时间便升至了副院使一职！”
“期间你又向圣上和徐院使提出建议，让你分管草药库，这便是你开始实行计划的第一步！”
“利用职务之便，你不断尝试调配方子，希望能配出一种能够将瘟疫病毒在患者体内生长扩散的药物，”
“而在不断试错之后，你终于成功地调配出了这种能够迅速引发疫疾的引子！”
“接下来你要实现自己的计划就顺利多了，只要把药交给李威武，让他在大周的各个郡县之间来回穿梭。”
“寻找有利于引发瘟疫的地方，把药物给用上就可以了。”
“然后通过你们的寻找，你们最终看上了大充县这个最有利于实施你们计划的然温床！”
“你们把药物用进去，然后静静地等待着疫疾的迅速爆发，大周无数将士百姓死伤惨重，坐着冷眼旁观就好！”
“当然，这一切还包括京城百姓，圣上，徐院使等太医院一众同僚在内！”
“你自认为此法子无药可解，只要染上就凭爆发的速度便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偶然间你又发现了张慧君张大人能够配制一种乌灰之毒的东西，它可以渐渐侵入人体血液令人患肺铁之疾……”
“因此你便以向乾辰下毒一事来要挟他，让他为你配制这种毒药……”
“然后再利用燕妃娘娘对你的情分，让她趁机给圣上用上这种毒物，形成双份保险！”
程灵芝静静地听完刘安平的分析，良久他畅快地笑了一声：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刘安平，于我而言，像你这般对手真的挺可怕！”
“你是何时怀疑到我头上来的？”
刘安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不得不，你潜伏的十分完美，若不是金家公子的遇袭……”
“我不会去向金大人问起关于他夫饶事，也永远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先前发现草药库中的药物放置分类有些不合理，现在看来一切都合理了……”
“那些缺失的药物被你用去配制方子了！”
程灵芝不由得仰长叹，感慨一声：
“是啊，世上根本没有百分百完美而没有任何漏洞的计划，百密必有一疏！”
“然后呢？你欲意何为？在这里把我杀了吗？”
“毕竟你的族人，你的亲朋好友都是惨死在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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