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都是简文钧！
都是阮清！
如果他们早点告诉她真相，如果他们没有把她当棋子一样利用，她怎么会落到今这步田地？
阮茵茵像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把抓住阮清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为什么？妈！你为什么要骗我这么久？现在我的名声全毁了，郝越泽也厌弃我了，你满意了？！”
“简昭是你的儿子，我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凭什么你们为了他的前途筹谋一切，对我却这么残忍？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的名声都毁了，你要我以后怎么见人，我下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然而，阮茵茵的崩溃控诉，换来的不是阮清的安抚，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
清脆的巴掌声在喧闹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阮茵茵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红了一片，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半才缓过神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阮清，嘴唇哆嗦着：“妈…… 你打我？”
她都已经这么惨了，阮清竟然还打她？
阮清却像是被她的质问激怒了，平日里温柔慈爱的面具彻底撕碎，露出狰狞的面目。
她扬手又是一记耳光，力道比刚才更重，打得阮茵茵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我打你怎么了？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这么贱啊！”
阮清指着阮茵茵的鼻子破口大骂，声音尖利。
“简昭是你亲哥哥，你竟然勾引你亲哥哥做那种不知廉耻的事，害的他名声尽毁，你怎么还好意思哭？”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下贱胚子！好的不学，就会勾引男人，离了男人你活不了是不是？！”
阮清一边骂，一边上前抓住阮茵茵的头发，左右开弓地扇她耳光。
“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为了阿昭付出了多少？现在全被你毁了！你自己自甘下贱就算了，为什么要拖累阿昭的名声。
早知道你会害了他，当初生你的时候，我就该直接把你溺死在尿桶里！”
“啪！啪！啪！”
耳光声接连不断，阮茵茵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阮清拽着打，脸颊很快肿得老高，嘴角渗出血丝，黏在下巴上。
散乱的头发被扯得生疼，几缕发丝黏在带血的嘴角，模样狼狈至极。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有人下意识地别过脸，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压得极低：
“这阮清也太狠了……”
“毕竟是亲女儿啊，怎么下得去手……”
可没人敢上前阻拦。
阮茵茵起初还会本能地瑟缩，后来竟不再挣扎，也不再哭喊，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盯着阮清。
那眼神里没有光，像一潭死水，映着阮清狰狞的脸。
听着那些淬毒的谩骂，她的眼眶慢慢泛红，先是蓄满了泪，却没掉下来，接着泪意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怨恨，像墨汁一样染满了整个眼眸。
儿子，儿子，永远都是儿子。
在阮清心里，她这个女儿，从来都只是一枚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一个碍眼的累赘。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是。
就在阮清再次扬手时，阮茵茵突然像从魔怔中惊醒，猛地抬手抓住了阮清的手腕。
那力道极大，指甲几乎要嵌进阮清的皮肉里。
阮清被她突如其来的反抗惹得更怒，另一只手扬起来就往阮茵茵脸上甩：“贱人！你还敢还手？！”
“啪！”
这一巴掌更重，阮茵茵被打得偏过头，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溅在洁白的地毯上，像一朵凄厉的花。
可她却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咧着嘴，声音沙哑又阴恻恻：
“贱人？是啊，我是贱人，可我今这副样子，不就是你教出来的吗？”
她眼神发直，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控诉：
“我五岁那年，你拉着我的手往隔壁老王怀里送，教我踮着脚给他递酒，‘笑甜点儿，让王叔叔高兴了，以后才有好日子过’，你忘了？”
“我十岁，你把我塞进老张头的车里，‘陪张爷爷聊聊，我的学费就有着落了’，你忘了？”
“是你的，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身体，只要愿意用身体换，什么都能得到的，你忘了吗？”
“你还，‘女人不用读书，只要会拿捏男人，想要什么都能得到’，这些你都忘了吗？”
她一步步逼近，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平静，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阮清的心上：
“我不都是按照你教我的做的吗？怎么现在，你反倒来怪我了？”
这话一出，宴会厅里的议论瞬间炸了锅，比刚才阮清打人时还要沸腾 。
众人刚才是看个热闹，现在是真的被惊得脊背发凉。
“我的！哪有亲妈把女儿当筹码喂给老男饶？这哪是教女儿，分明是养‘玩物’！”
“果然是三，从根儿上就脏！教女儿的手段都跟勾男人一个路子，真是恶心透了！”
“自己当三还不够，把女儿往火坑里推！阮茵茵这哪是摊上坏妈，这是摊上催命鬼了！这辈子都被她毁了！”
“怪不得兄妹俩能干出这种不伦的事，合着根子在她这当妈的身上！”
“可不是吗？瞧着她对阮茵茵下那么重的手，不知道的还还以为他们是仇人呢。”
“我看就是恶有恶报，阮清算计叶晗影一家，想要谋夺叶家的财产，没想到最后却阴差阳错的害了自己的一双儿女，真是罪有应得啊。”
“简文钧也是自作自受，放着叶晗影这样的大姐不要，非要出轨阮清这样低贱的女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闹出这种丑事，真是活该！”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阮清的耳朵里。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心虚的不敢对上旁人鄙夷、厌恶、嘲讽的眼神。
无奈，她只能将所有的怒意发泄在阮茵茵身上。
“你胡袄什么？我什么时候做过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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