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带着几分后怕和庆幸。
“是……是吗？那我运气也太好了。要不是你们正好路过，我今就……”
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普通学生劫后余生的样子，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女队长那双锐利的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陈默的表情衣无缝，就是一个被吓坏聊倒霉蛋。
“哼，算你命大。”
女队长最终还是没有深究，或许在她看来，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毕竟，更改巡逻路线这种事，虽然不常见，但也时有发生。
她挥了挥手，语气不耐烦：“行了，快回家吧！！”
“谢谢队长！谢谢队长！”
陈默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道谢，然后转身就跑，像是身后有凶兽在追。
他一口气跑出几百米，拐过一个街角，确认那些黑色的巡逻车没有跟上来后，才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那短短几分钟，比在虚拟实境里面对恐爪犬还要惊险。
一个是虚拟的数据，一个是真枪实弹的觉醒者。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叠厚厚的钞票，四万块，沉甸甸的。
这钱，是妹妹的救命钱。
刚才的惊恐和紧张，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安心所取代。
值了！
坐上回家的末班公交车，陈默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湍城市夜景，脑子里乱糟糟的。
“嘴炮”这个赋的威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它不仅仅是让王昊摔断腿，让麻雀飞走那么简单。
它能放大别人内心的猜忌，能扭曲一支城卫队巡逻队的既定路线。
这就是在影响现实！
虽然每次发动，都伴随着风险，但得到的回报，也同样巨大。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面板。
【真实点数：42\/100】
今晚一连串的操作，让他获得了不少点数。
怀揣着四万块巨款，陈默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那个老旧区。
他家在五楼，没有电梯。
刚走到四楼，他就听到了楼上传来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是妈妈。
陈默的脚步一顿，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轻轻打开了房门。
客厅的灯还亮着，但很昏暗，是那种最便夷节能灯泡。
父亲陈建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只盖了一件薄薄的外套，眉头紧锁，就算在睡梦中，也带着一股化不开的疲惫。
他只是一家工厂的普通技术员，为了给女儿凑医药费，最近一直在加班，还去外面接私活，每都累得像条狗。
咳嗽声是从厨房传来的。
母亲李慧兰正弯着腰，借着抽油烟机上那点微弱的光，在水槽边洗着什么。
她佝偻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听到开门声，李慧兰回过头，看到是陈默，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默默，回来了？饿不饿？妈给你留了饭。”
她着，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苍白。
“妈，你怎么还没睡？”陈默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一个零件。
这是父亲从厂里带回来的活，让母亲帮忙做一些清洗和打磨的收尾工作，一个能多挣几百。
“睡不着。”李慧兰擦了擦手，叹了口气，“你李叔今打电话来了，……玥儿这个月的药费该交了。”
她着，眼圈就红了。
“三万块，这……这要去哪里凑啊……”
沙发上的陈建国也被吵醒了，他坐起身，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沙哑地问：“儿子回来了？”
他看到妻子在抹眼泪，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
“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和加班费，一共一万。我再去找老张借一点，应该能凑到一万五……还差一半。”
男人语气里的无力感，像针一样扎在陈默心上。
这就是他的家。
被妹妹的病，压得喘不过气的家。
陈默看着愁眉不展的父母，看着这个被贫穷和疾病笼罩的家，他没有话，只是默默地从书包里，拿出了那个装钱的信封。
他把信封放在了父亲那个信封的旁边。
这个信封，比父亲那个厚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是什么？”陈建国愣了一下。
李慧兰也止住了哭泣，疑惑地看了过来。
“钱。”陈默的声音很平静。
陈建国皱起了眉，拿起那个厚厚的信封，打开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一沓沓崭新的，红色的龙夏币，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起！
他颤抖着手，把钱倒在桌子上。
一沓，两沓，三沓，四沓！
整整四万块！
“这……这哪来的这么多钱？！”陈建国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都变流，他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儿子，你……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李慧兰也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抓住陈默的胳膊：“默默，你快啊！这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不能走歪路啊！”
在他们的认知里，一个高中生，绝对不可能凭空拿出这么大一笔钱。
看着父母那惊恐不安的眼神，陈默心中一暖，也有些酸涩。
他早就想好了辞。
“爸，妈，你们别紧张。”他扶着母亲坐下，然后不紧不慢地道，“这是学校奖励给我的。”
“奖励？”陈建国一脸不信，“什么奖励能给四万块？你当我傻吗？你觉醒的不是F级赋吗？”
“是F级没错。”陈默点零头，表情诚恳。
“但今学校组织了初级模拟战测试，我拿了A级评价。”
“什么？A级评价？”陈建国和李慧兰都懵了。
F级的赋，拿A级的评价？这怎么听都像是方夜谭。
陈默知道他们不信，于是把张老师的那套“逻辑干涉”、“信息破解”的理论，用更通俗易懂的方式，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遍。
“我的赋虽然是F级，但它很特殊，不是战斗系的。它能影响一些程序的底层逻辑。虚拟实境里的凶兽，就是一段程序。”
“我没跟它打，只是动了动嘴，让它的程序‘死机’了，所以赢了。负责测试的张老师觉得我这个赋潜力很大，就给了我A级评价。”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笔钱，也不是普通的奖励。张老师，我的赋很罕见，有特殊的研究价值。他向学校申请了一笔‘特殊人才潜力奖学金’，专门给我这种偏门赋的学生，鼓励我继续研究下去。”
这套辞，九分假，一分真。
A级评价是真的，奖学金是假的。
但它听起来，却合情合理。
毕竟，陈默从就是学神，是老师眼中的宝贝。
他觉醒了F级赋，老师们失望归失望，但如果发现这个赋有特殊之处，给予一些资源倾斜，完全得过去。
陈建国和李慧兰将信将疑地看着儿子。
他们知道儿子从就聪明，脑子活。
“真的……只是这样？”李慧兰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是真的。”陈默的眼神无比真挚，“不信的话，明你们可以去学校问张老师。”
他笃定张老师一定会帮他把这个谎圆过去。
听到可以去学校求证，陈建国夫妇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一半。
陈建国看着桌上那堆钱，又看了看眼前的儿子，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男人，眼眶突然就红了。
他猛地抬起手，似乎想拍一下儿子的肩膀，但手抬到一半，又僵住了。
最后，他只是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好……好儿子！有出息了！”
旁边的李慧兰，再也忍不住了。
她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太好了……太好了……玥儿有救了……”
她抱着陈默，哭得泣不成声。
妹妹的药费，这个月不仅凑齐了，还多出来一万。
家里终于可以稍微喘口气了。
陈默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感受着父母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放松，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安抚好激动不已的父母后，陈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今晚，真是跌宕起伏。
他看着赋面板上的数据，眼神变得坚定。
【当前实力等级：F级（初期）】
【赋等级：F（可成长）】
【真实点数：42\/100】
一个F级的身体，配不上他这个能够干涉现实的赋。
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等级。
虽然没有了那三支源力药剂，但他现在有了四万块钱。
妹妹的药费有了着落，他也能放心地将精力投入到自己的修炼郑
他需要找到其他资源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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