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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饮鸩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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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的嫁衣如同湿透的血茧,沉重地裹着云微,每走一步都拖拽着刺骨的冰冷和粘腻。回廊两侧惨白的灯笼在狂风中疯狂摇曳,投下扭曲跳跃的光影,像无数鬼手拉扯着她踉跄的身影。那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着她,穿透了雨水的湿冷,钻入鼻腔,直抵咽喉。

是她自己的错觉吗?是祠堂石阶上那滩被雨水稀释的暗红在她脑中留下的烙印?还是……这通往所谓“喜堂”的路上,真的弥漫着沈砚咳出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血腥?

心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背上那道隐秘的裂口。隔着粗糙厚重的猩红锦缎,那截紧贴背心的玄色剑穗,冰冷的、带着棱角的触感,如同兄长的指尖,带着隔世的冰冷与重量,死死抵在她的脊骨上。提醒着她这荒谬绝伦的“婚礼”之下,潜藏着何等惊心动魄的疑团与血腥。

正堂的门洞开着。里面灯火通明,亮得刺眼,与外面墨黑狂暴的雨夜形成地狱与幻境般的割裂。光线倾泻出来,照亮了回廊尽头湿漉漉的地面——几滴尚未被雨水完全冲刷干净的、异常浓稠的暗红色液体,如同垂死的血泪,醒目地缀在青石板的缝隙里!

云微的瞳孔骤然缩紧!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不是错觉!

那暗红的色泽,那粘稠的质腑…和祠堂门槛边沈砚咳出的血,一模一样!

他来过这里?就在刚刚?在咳血之后?他……他怎么样了?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入脑海的瞬间,云微自己都惊骇于那一闪而过的、不该存在的念头!她恨他!她该盼着他死!可为什么……为什么看到这地上的血痕,心会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抽痛?

“磨蹭什么!误了吉时,你有几个脑袋担待!” 架着她的一个宫女不耐烦地低斥,手上猛地加力,几乎是拖拽着她,一步跨过了那几滴刺目的暗红,踏进了正堂刺眼的光线里。

光,瞬间吞噬了她。

正堂里灯火通明,数十盏牛油巨烛熊熊燃烧,将偌大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却驱不散那股无处不在的阴冷和死寂。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劣质的熏香气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棺木散发的腐朽气息。本该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厅堂,此刻却空旷得令人心慌。没有宾客满座,没有笑语喧哗,只有两排身着深青色内侍服、面无表情、如同泥塑木雕般的太监,垂手侍立在两侧,将这片虚假的“喜气”围成了一个冰冷的、无声的刑场。

正中央,主位上空悬着明黄的圣旨卷轴,像一道悬在头顶的、无形的铡刀。

而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和虚假光明的中心,站着一个人。

沈砚。

他依旧穿着那身被暴雨浸透、此刻却已被正堂内旺盛烛火烤得半干的墨色锦袍。袍服深暗,愈发衬得他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如同上好宣纸,薄得仿佛一触即碎。唇色更是褪尽了所有血色,只余下一种病态的灰白,唯有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如同两口幽深的寒潭,映着跳跃的烛火,却燃不起半分暖意,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深不见底的疲惫。

他就那样孤身一人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姿如同插在刑场中央的标枪,承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毫无温度的目光。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唇线,透着一股近乎悲壮的孤绝。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仿佛他站立的地方,就是风暴的中心,就是绝望的深渊。

看到云微被架进来,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终于动了一下,目光穿透晃动的烛影和冰冷的空气,落在了她身上。

那目光,沉甸甸的,如同浸透了冰水的铅块,瞬间压在了云微的心头。没有喜,没有怒,没有她想象中的嘲弄或得意,只有一片深沉的、近乎死水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云微无法理解的、浓稠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漠然的绝望?仿佛眼前这场荒诞的闹剧,与他毫无关系,又或者,他早已置身于一个更冰冷、更黑暗的所在。

云微的心狠狠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他看起来……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吉时已到——!新人行合卺之礼——!” 一个尖利得刺破耳膜的唱喏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死水般的凝滞。

两个太监面无表情地端着红漆托盘上前。一个托盘上,放着一只造型古朴、通体赤红的酒壶——鸳鸯壶!壶身两侧各有一个细长的壶嘴。另一个托盘上,则是两只巧的、同样殷红如血的玉杯。

合卺酒。

云微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只鸳鸯壶。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上她的心脏。她想起了沈砚控诉父亲毒杀兄长的话!想起了父亲临终前蘸血写下的“勿信沈”!想起了沈砚咳出的血!这酒……这酒里会是什么?!

两个宫女粗暴地架着她,将她推到了沈砚的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冰冷的红木几,几上摆着那两杯猩红的毒酒。

沈砚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移动。他缓缓抬起了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明亮的烛光下显得异常苍白,手背上那道狰狞的灼伤疤痕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那里,异常刺眼。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奇异的沉重感,伸向托盘上那只离他较近的血红玉杯。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杯壁的刹那——

“慢着!”

一个冰冷、刻板、带着浓重宫廷腔调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是那个为首的传旨太监!他抱着拂尘,踱步上前,脸上挂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虚假的笑意。他的目光扫过云微惨白如纸的脸,又落在沈砚毫无血色的唇上,最后停留在那两只殷红的酒杯上。

“陛下隆恩,赐下合卺美酒,祈愿新人同甘共苦,白首同心。” 太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恶意,“按规矩,这第一杯酒,当由新郎……亲手奉予新妇。”

他刻意强调了“亲手奉予”四个字,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钩子,牢牢锁在沈砚脸上。

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针,齐刷刷地刺向沈砚!正堂内烛火跳跃,死寂无声,只有那太监阴冷的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愈发诡异。

亲手奉酒……给云微?

沈砚伸向酒杯的手,在半空中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瞬间又被更深的死寂和冰冷覆盖。他惨白的脸上,连最后一丝微弱的生气似乎都消失了。

云微的心跳骤然停止!一股巨大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连背上紧贴的剑穗带来的刺痛都感觉不到了。她看着沈砚僵在半空的手,看着他那双深潭般死寂的眼睛,看着太监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恶毒的期待……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她的意识:

这酒……是毒酒!是赐给她云微的毒酒!这所谓的“赐婚”,所谓的“恩典”,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亡陷阱!而这太监,就是要逼着沈砚……亲手将这杯毒酒,送到她的唇边!看着她喝下去!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残忍百倍千倍!

沈砚……他会怎么做?

他会亲手送她去死吗?像他控诉父亲毒杀兄长那样?还是……他会反抗?反抗这道裹挟着皇权威严的、无形的催命符?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息都如同在滚烫的刀尖上煎熬。

沈砚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伸向自己那杯酒的手。他微微侧过身,正面完全转向了云微。高大的身影在明亮的烛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她的脸上,那目光太过复杂,太过沉重,云微根本无法解读。有冰冷的漠然,有深不见底的疲惫,有浓稠的痛楚,甚至……在那死水般的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几乎被绝望碾碎的……挣扎?

他动了。

没有再看那太监一眼,也没有丝毫犹豫。他伸出了那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带着手背上狰狞的灼伤疤痕,稳稳地、不容置疑地,端起了托盘上离云微最近的那杯猩红酒液。

冰冷的玉杯被他修长的手指握住,杯中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粘稠的光泽,如同凝固的血液。

他端着酒杯,一步一步,走向云微。

脚步声在死寂的正堂里清晰得如同擂鼓,每一步都踏在云微濒临崩溃的神经上。他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福那杯猩红的液体,在他手中微微晃动着,像一只嗜血的毒蛇,正对着她吐着信子。

云微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站立。她想后退,想尖叫,想打翻那杯毒酒!但两个宫女如同铁钳般死死架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砚走到她面前,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被烛火烘烤过的雨水气息,以及……一丝极其微弱、却又异常顽固的、来自他唇齿间的血腥味!

他停下了。低头,俯视着她。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窝处投下浓重的阴影,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幽暗难测。

他缓缓抬起了握着酒杯的那只手,将杯口递向她的唇边。

动作平稳,没有丝毫颤抖。仿佛他递过来的,只是一杯普通的合卺酒。

“喝。” 一个字,从他灰白的唇间逸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平静,如同宣牛

那冰冷的杯沿,触碰到了云微因恐惧而死死咬紧的下唇。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杂着某种奇异甜香的腥气,瞬间钻入她的鼻腔!

毒!

真的是毒!

最后的希望彻底粉碎!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是他!真的是他!他选择了亲手执行这道催命符!像他的那样,父亲该死,她……也该死吗?为了那个所谓的“大局”?为了掩盖那个“弥大谎”?

巨大的悲愤和深入骨髓的冰冷,在这一刻压倒了恐惧。云微猛地抬起头,那双被猩红嫁衣映衬得如同泣血般的眼睛,死死地、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绝望,迎上沈砚近在咫尺的、深不见底的眼眸!

四目相对!

她的恨意如同淬火的利刃,狠狠刺向他眼底的冰层!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对视中,云微清晰地看到——沈砚那死水般平静的眼底深处,在她恨意刺入的瞬间,猛地爆开了一丝极其细微、却如同被生生撕裂灵魂般的剧痛!那痛楚如此清晰,如此尖锐,瞬间穿透了他所有的冰冷面具,在他眼底一闪而过,快得如同幻觉!

紧接着,他那平稳得如同磐石的手臂,竟无法抑制地、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杯中的猩红酒液,因为这细微的颤抖,猛地晃荡了一下!

几滴粘稠冰冷的液体,如同垂死的毒蛇吐出的信子,毫无预兆地溅了出来!

“啪嗒!”

其中一滴,不偏不倚,正正溅落在云微胸前嫁衣那粗糙厚重的猩红锦缎上!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正堂内死寂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滴溅落在猩红嫁衣上的、同样猩红的酒液上。烛火跳跃,光影摇曳,将那滴液体映照得如同新绽的血花,在刺目的红锦上晕开一片更深的、令人心悸的暗痕。

>云微的呼吸骤然停止!她清晰地感觉到,就在那滴冰冷的酒液接触到嫁衣锦缎的瞬间,一种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嗤嗤”声,如同毒蛇吐信,紧贴着她的皮肤响起!同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又异常霸道的灼烫感,透过厚重的布料,瞬间刺穿了她的肌肤!

>毒!剧毒!

>这酒液……竟能腐蚀锦缎?!

>巨大的惊骇如同冰水,瞬间浇遍全身!她猛地抬头,再次看向近在咫尺的沈砚!他依旧维持着递酒的姿势,杯口离她的唇不过寸许。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正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嫁衣上那滴迅速洇开的暗痕!他惨白的脸上,所有刻意维持的平静和冰冷在刹那间土崩瓦解,只剩下一种无法掩饰的、近乎毁灭般的惊骇和……铺盖地的恐慌!

>那恐慌如此真实,如此剧烈,瞬间将他整个人吞噬!他甚至忘了控制自己的手臂,那握着酒杯的手,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某种无法言的剧痛,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杯中的毒酒剧烈晃荡,更多的猩红液体泼洒出来,溅落在他墨色的袍袖上,瞬间蚀出几个细的孔洞,冒出缕缕刺鼻的青烟!

>“呃……咳咳!” 一声压抑不住的呛咳猛地从他喉间爆发出来!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晃了一下,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死死捂住了嘴!指缝间,刺目的暗红瞬间汹涌溢出!

>“沈指挥使!” 为首的太监厉声喝道,脸上虚假的笑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吉时不可误!请新妇饮尽此杯!”

>催促如同丧钟。沈砚猛地抬头,那双被血丝和剧烈痛苦充斥的眼睛,如同濒死的野兽,瞬间锁定了云微!那眼神里翻涌着无法形容的复杂风暴——有绝望,有挣扎,有深入骨髓的剧痛,还有一种……在生死边缘迸发出的、近乎疯狂的决绝!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在云微因惊惧而放大的瞳孔里——

>沈砚那只沾满自己咳出鲜血的手,猛地抬起!不是去擦血,也不是去稳住酒杯,而是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近乎粗暴的力道,狠狠捏住了云微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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