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还算晴朗，这在本市的十月底都算比较少见的。
自己还能在室外躺在摇椅上，望着上稀疏的星星发呆。
传人死后会变成游魂下地府？
传人仙逝后会上堂？
总之，不要在人间游荡就好！
她把毯子拉上去盖住头，又觉得闷得慌，把头露出来，又觉得怕得慌。
好想给妈妈打个电话！
好想给琳子发个视频！
好想...
不！不想，不能想，不准想！
她拿出手机开始刷短视频，越刷越不得劲儿，之前那股抱着手机就停不下来的热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想打一局游戏，却发现手机里没有了游戏的影子，再去下载又慢又麻烦。
放下手机，在椅子上摇啊摇，在后半夜实在扛不住了，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闹钟把席梦从睡梦中惊醒，她总共也没睡上几个时，顶着一双疲惫的眼睛，跑去生火蒸菜。
没一会儿，其余的人也都来了。
又开始张罗着油炸酥肉，水煮虾等活儿。
席梦对着播点数着各个菜品，看着大筐细筐，大盆细盆的菜品。
“卤牛肉。”
“花生米。”
“白灼虾。”
……
她清点完毕，对这第一席的状态甚是满意。
看了看时间，拍手招呼李婶儿和姨，“李嬢嬢，姨，时间差不多了。凉菜可以装盘上桌了。”
三个人分工合作，李婶儿负责装盘，席梦负责拿托盘端去桌子上。姨则看情况打下手。
上次那家是办的40桌，上凉材时候人已经不少了，虽然很多没落座，而是在忙着看热闹。
可今儿个这个时间点了，感觉比早上多不了几个人。
席梦扫视了一圈四周，确实没有吃席的热闹。
会不会是葬礼就会这样？人家只是赶饭点来，吃了就走，晚上再来。
毕竟大家对死人还是比较避讳，尤其家里有孩的。
无暇深究，先把自己的事儿干好了再。
“姨，把每桌的饮料拿一下！”
一个上午下来，全部都办妥帖了。
坐等开席上热菜。
可是快到中午十二点，都要开席了，都还是没多少人来。
“姨，把每桌的碗筷数一下。”
席梦一边安排，一边数着人数，这25桌席能坐满10桌就不错了！
这人都去哪儿了？总不至于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办席，难吃才不来的吧！
她洗了手跑过去混在人群里听八卦。
果然让她知道了为什么主人家办席没人来了。
“哎，像个什么话哦！”
“现在的人太现实了！”
“为啥这么呢？”
“这个老人长期独居，性格孤僻，别人办事她也不去，还自己一个老婆子饭量少的可怜，礼钱吃不出个零头。”
“……”
“他们家的晚辈儿，也不走吗？”
“哎，在外面好多年了。也不会因为别人结婚过生的就大老远的回来。”
“怪不得今这里都是一些关系比较近的亲戚！”
……
席梦以前觉得“人情往来”几个字重在[人情]，原来这几个字的重点在于[往来]。
了解过事情的原委之后，席梦带着忐忑的心情看了看主人家，这不会亏本拿不到钱吧！
上次矮个子老板也是席完撤离的时候，主人家才给的钱，这次自己默认也是这种模式。
自己可是垫着钱置办了25桌席的料呢！
虽然自己也还没给商家钱，那到时候如果他退桌数，自己那些鲜货都处理过了，就算商家能接受退货都退不了。
啊！头好大！
憋在心里不是个事，席梦决定打开窗亮话，把事情确定一下。
于是席梦起身走到主人家那里，也顾不得人家亲人去世是不是伤心。
“那个，老板，我们席都置办好了，没想到冉得不多，下一步该怎么办？”
席梦真觉得自己可以去买一注彩票。
连着两次，一次是量不够，一次是量过剩，起因都是客家估错了来客的数量。
“嗯，你们十二点正常上席，我们的人已经又去请附近没来的人了。”主人家有些尴尬的。
“那晚上和明早上？”
“照办！”
“那费用？”
席梦是最担心费用问题的，阳阳爸和李婶儿则完全不担心，因为他们是打工的！
主人家被席梦问得有些不爽快。
他丧着个脸，平静的语气中暗藏汹涌，“放心嘛！好的单价，一分不少你的！哪怕没人吃，我端去喂狗！”
好不容易回一趟家，给老人办葬礼，消息发出去了，也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不来！
果然穷乡僻壤出刁民。
自己在大城市里面发展，不回来是对的！
现在连办席的都来看笑话，主人家越想越气愤，一个电话打过去：“你们不要去喊那群没心的人。回来，回来”
席梦识趣的离开，回到了蒸锅边。
摆的20桌，本来计划最后5桌排第二轮，给主人家和一些最亲近的人，外加干活儿的人。
现在看来，第一轮都坐不满。
结果主人大手一挥，两人可以坐一桌，四人可以坐一桌，只要每个桌子上有人就算一桌。
好吧！
席梦看到主人这么安排，惊叹这真是自己遇到的奇葩席了，但同时又松了一口气，这起码自己不用担心被退席桌了。
十二点火炮准点响起，席梦和姨，李婶儿麻溜的从蒸锅里拿出几大件，端上桌子。
那种人很少的桌子，都没人接菜，多少有点尴尬。
包括晚上和第二早上的席桌，主人家都是这么安排的。
待主人家上山把老人安葬完毕，回来的时候，席梦他们团队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就等叫的车过来装车走人了。
席梦看到主人家回来了，赶紧迎上去，“主人家，节哀顺变，保重身体！我们事办完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她搓了搓手，也不多。
对方一看也知道是来结算费用来的。
“你在这里等我吧！”主人家回到旧屋，过了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一叠现金。
“来，450一桌食材，100一桌人工，算起来是550一桌，70桌，总共元。这里是两万，其余的我绿泡转你。”
席梦赶紧掏出手机，加了好友现场点清，然后伸出右手，“感谢！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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