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伟带佳佳来到那套房子门前。
在走廊里，能看到房子上方的窗户透出暖盈盈的灯光。
房子是有人住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错觉：轻轻打开门，屋内青葱稚气的女孩在戴着耳机录歌。
她在唱，“总是对你朝思暮想，一点一点渐宽了衣裳……”一脸初恋相。
蓦然回头看到他，欣喜地奔过来，扑进他怀里。
她眼里有孤独的神色，是那种因思念而凝结的孤独。
她有点懒，总是在沙发上摆着东倒西歪的毛绒公祝在床头丢着咬了两口的烧饼。
每当韩伟陷入对从前的眷恋，思维就有些魔怔。
有些镜头，是他的回味加工，有些镜头，是他的联想。
独孤的人，总能在喧哗的现实中提炼更多的孤独，从而加倍他对现实的遗憾。
佳佳默默地跟在身边，评价着这个房子、区的价值。
现任陪男人回味前任，训练有素的她，拿捏着极好的态度和表情。
尽管心里的厌恶、嫉妒已无以复加。
愤愤不平：韩伟还没给自己买过房子！
她贴心地轻轻吊着他的胳膊，柔声道，“都过去了，总算拥有过，爱过就是财富。”
韩伟摁响了门铃。生意人向来都社牛。
开门的是个戴眼镜的微胖女人，屋内有个幼儿，正在学步车里追着她挪移过来。
“不好意思，这个房子以前是我的，我来这里出差，过来看一眼，打扰了。”
北方女人总是比南方女人热情一些，防范心少一些。尤其还带着个女孩。
女人笑呵呵道，“哦哦没关系，进来看吧！我们才买了不久。”
韩伟看了一眼自己的皮鞋，“不换鞋了，一会还麻烦你打扫。”
女人从学步车里抱起自己的孩子，好脾气地，“没事没事。”
地板还是来当初按照他的指挥买的，灰绿色通体大理石，造价不菲。便宜这个买主了。
或许夫妻不太宽裕，装修基本纹丝未动。
甚至在窗帘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还别着江琳一枚带有心形饰物的发迹
他站在那里顿了顿，等心中那阵疼痛掠过。然后对女人了声“谢谢”，带着佳佳离开。
佳佳提出吃西餐。因为来时她发现，竹园对过，有家必胜客。
她选择西餐，因为她想表演她良好的用餐仪态，就是“左手叉右手刀”那一套。
好提醒韩伟她的高雅高档。她听韩伟过，江琳幼年，在农村长大。
一个农村女人，和她这个见过世面、虚拟的“饭店经理千金”怎么比？
韩伟直接否决，“性价比太低，还是中餐吧。”
他自己也没察觉，他曾认为一切都比江琳得体体贴的佳佳，从未得到过他对江琳的那份纵容。
他以前甚至要看江琳的脸色，会去哄她。对佳佳为什么不会？为什么？
吃过饭，他带着佳佳，又到竹园走了一圈。
在这个过程中，佳佳含蓄地提出，明他去谈事，她一个冉市里逛逛。
韩伟“嗯”了一声，没有提给钱的事。
再听他回味往事，她心里的厌弃不耐就多了一重。
难免给予恶评：“她那么好还不是抛弃了你？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男人床上撒欢呢！”
又，“请了几假，不知道辅导员会不会批评我。”
她在暗示韩伟，自己也还是个学生，比江琳有优势。
韩伟神色一滞，“回去时给老师带份礼物。有空请你们宿舍同学吃顿饭。”
佳佳，“行，那明我出去给老师买礼物……”心想，你他妈倒是给钱呀。
晚上，韩伟状态空前地好。一个没有人情味的人，突然有了人情味，呼吸和怀抱都是热的。
他主动将佳佳搂进了怀里。她识时务地伸手去感受。
“真棒。”她。
脑海里却依旧想着钱的事。心口不一的习惯成自然，一点不耽误做事。
手中的东西，对佳佳来，什么大的的，都是一样的。没有金钱的加持，都是丑陋而令人厌恶的。
男人还拿它当宝贝。要不是他们有几个臭钱，她恨不得拿刀剁了。
最先剁的是老毒物的。他全身都黑得像一堆屎，那个地方更黑。
这种人活着就是给人添堵让人恶心的。
韩伟陷入一种自我热情，开始了他的不知疲倦模式。这种状态几乎一年多没有了。
他没有带套子。佳佳带莲是这次不想用。
韩伟给别的女人买过房子，却不给她买，还条条框框事先声明。
是因为自己没有资本吗？那就给他怀个孩子试试。又不是没怀过。
佳佳记不清自己流产几次了。不是三次就是四次，或者五次？
她大概就是网剧里的那种“易孕体质”。
她第一次怀孕时，是在饭店打工时，老板的。给了几个钱，让她把孩子做掉了。
第二次是和一个大学生。她崇拜读大学的男生，低声下气追了一阵子，做了两次就怀孕了。
那男生陪她打了胎就分手了，因为人家有个处女前女友。
这个大学生，就是她对韩伟起时，充当她的初恋男友的那个。
第三次是和一个广西佬，在一家体育用品店打工的。
二十七八岁，的个子，皮肤暗黄，深深的眼窝，嘴唇薄。
那里也.。
他管他们之间的关系桨活塞运动”，自以为幽默，其实无趣。
做了一次就怀上了。她没有考虑为什么不生孩子，流产就是下意识的决定。
广西佬又找过她好几次，她嫌他太矮，也不像很有钱的样子，没看上。
第四次，好像是一个诊所大夫，三十三四岁。
是大夫，其实就是个偏远地区来的江湖骗子。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长得像个阿三。
她那次肋骨部位长了个疖子，怕得了梅毒，不敢去大医院看，就去了那个诊所。
那大夫第一眼就用“水灵灵”的双眼皮大眼睛盯着她，看了看她的皮肤病，还要看下面。
她就脱给他看。那男人看完后“没事”，然后迅速把自己裤子褪下，自然而然发生了一次。
事后，没跟她要药钱。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去找那个大夫。
那人用磕磕绊绊的普通话表示，“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推得干干净净，还不忘又蹭了一次睡，破例给了她二百块钱。
年少时多少荒唐事，为什么跟他们睡觉呢？
回过头来，自己的身体被糟践得如同一件破烂衣裳。
韩伟口中发出了有节奏的声音。
幅度很大。
他吻着她的眼睛，不时低低的、动情地呼唤一声，“宝贝，想死你了！”
嘴游移到她的唇边，一下一下亲吻着旁边的地方。
佳佳收回神思，呼吸有点凝滞，这回，能得到他真正的吻吗？舌吻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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