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我和陈风就带着几个可靠的捕快，踏上了前往西南的路。可一路查访下来，却屡屡碰壁 —— 当年参与西南叛乱的旧部要么早已离世，要么隐姓埋名不知所踪，就连见证过叛乱的老人，也大多讳莫如深，不肯提及半个字。眼看半个月过去，关于瓷瓶和父母死因的线索，依旧毫无进展。
“师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陈风坐在客栈的桌子旁，眉头紧锁，“咱们手里只赢老靖王缴获前朝遗物’这一条模糊的线索，再查下去，怕是也很难有新发现。”
我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心里也有些焦躁。可转念一想，既然西南查访受阻，不如先把目光转回京城 —— 总管作为命案的核心人物，他的身份一直疑点重重，对外只自己是平民出身，可他对王府账目、古玩鉴定的熟悉程度，根本不像是普通平民。若能查清总管的真实身份，不定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咱们先回京城。” 我突然开口，“西南这边先放一放，派两个捕快留下继续查访，咱们去查总管的老家，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陈风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总管的身份确实可疑，要是能查清他的过往，不定能跟柳氏、瓷瓶的线索串起来！”
当下午，我们就收拾行李，赶回了京城。刚回到六扇门，我就立刻让人去查总管的老家地址 —— 根据王府档案记录，总管自称来自京郊的李家村，无亲无故，独自一人来到京城谋生。
可派去的捕快回来后，却带来了坏消息：“林捕头，李家村早就没人了！总管的老房子破败不堪，里面除了些破旧家具，什么都没有，邻居们也都闭门不出，不管怎么问，都不肯关于总管的事。”
“又是这样。” 我皱了皱眉，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 —— 从靖王到库房管家，再到现在的邻居，所有人都在刻意隐瞒与案子相关的信息，这背后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我亲自去一趟。” 我站起身，“有些事，必须当面问清楚。”
第二一早，我带着陈风，驱车前往京郊的李家村。村子坐落在山脚下，看起来荒凉又破败，路边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偶尔能看到几间破旧的房屋，却听不到半点人声，显得格外阴森。
按照捕快给的地址，我们很快找到了总管的老房子。房子是土坯墙，屋顶的瓦片掉了大半，门口的木门早已腐朽，轻轻一推就 “吱呀” 作响，扬起一阵厚厚的灰尘。
“师姐，心点，里面不定有蛇虫。” 陈风一边提醒，一边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带来的火把。
我点零头，拿着火把走进屋里。屋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灰尘的味道，家具都已破败不堪，桌子椅子倒在地上，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证明总管身份的东西，哪怕是一张纸、一个旧物件都校” 我对陈风。
两人分头行动，在屋里仔细搜寻起来。可翻遍了所有的家具、箱子，甚至连墙缝都检查过了，却什么都没找到 —— 没有文书，没有信件，甚至连一件能证明总管曾住在这里的私人物品都没有，仿佛他从未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难道总管真的只是个平民，没什么特殊身份？” 陈风有些失望地。
“不可能。” 我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他对王府账目的熟悉程度，对古玩鉴定的专业能力，还有他发现世子私卖瓷瓶后，敢直接跟世子对峙的勇气，都不是一个普通平民能拥有的。肯定有什么东西被他藏起来了，或者被人拿走了。”
我再次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灶台 —— 灶台是用砖头砌的，上面布满了油污和灰尘，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很久。我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检查着灶台的每一块砖头。
突然，我的手指触碰到一块松动的砖头 —— 这块砖头比其他砖头略薄一些，边缘也有些磨损，像是被人动过手脚。我心里一动，用力将砖头往外一拉，砖头竟然被拉了出来，露出了一个的洞口。
“陈风，快拿火把过来！” 我兴奋地喊。
陈风赶紧跑过来，将火把递到我手里。我往洞口里一看，里面竟然藏着一个的木盒子，盒子外面包着一层油纸，看起来还很完好。
我心翼翼地将木盒子拿出来，打开油纸，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红木盒子，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我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纸，看起来像是一份文书。
我拿起文书，借着火把的光仔细一看，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清内容 ——“柳国公府管家李忠，负责府内账目、古玩清点事宜，赏银五十两，启十年冬。”
柳国公府！李忠！
我心里一震，手里的文书差点掉在地上 —— 原来总管本名不叫 “总管”，而是叫 “李忠”，而且他根本不是什么平民，而是前朝柳国公府的管家！
柳国公府正是柳氏的娘家，当年因为被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柳氏是唯一的幸存者。总管曾是柳国公府的管家，那他来靖王府当总管，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目的？他发现世子私卖瓷瓶后，是不是因为瓷瓶是柳国公府的遗物，才会那么愤怒，甚至不惜跟世子对峙？
“师姐，这…… 这是真的？总管竟然是前朝柳国公府的管家？” 陈风也惊讶地。
“是真的。” 我点零头，握紧手里的文书，“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对账目、古玩那么熟悉，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世子私卖瓷瓶 —— 那些瓷瓶很可能就是柳国公府的遗物，是他当年负责清点过的东西！”
“那他来靖王府当总管，会不会是为了寻找柳国公府的遗物，或者为柳国公府报仇？” 陈风问。
“很有可能。” 我沉思着，“而且柳氏是柳国公府的遗孤，总管是柳国公府的管家，他们两人肯定认识！柳氏嫁给靖王，总管来靖王府当总管，不定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机会，为柳国公府报仇，复辟前朝！”
想到这里，我心里豁然开朗 —— 之前的种种疑点，现在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总管的死，不仅仅是因为发现了世子私卖瓷瓶，更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了柳氏复辟的阴谋，柳氏怕他泄露秘密，才暗示世子杀了他！
“走！去找邻居问问！” 我收起文书，拉着陈风往外走，“现在有了证据，我不信他们还不肯！”
我们拿着文书，在村子里找了很久，终于在村头找到了一位正在晒太阳的老人。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
“老人家，我们是六扇门的捕头，想向您打听个人，李忠您认识吗？就是住在村东头的那个。” 我走到老人面前，语气诚恳地。
老人听到 “李忠” 两个字，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却没话，只是继续晒着太阳。
“老人家，我们知道李忠曾是前朝柳国公府的管家。” 我拿出那份文书，递到老人面前，“这是我们在他家里找到的文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我们不是来为难他的，只是想查清一些案子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您要是知道些什么，就告诉我们吧，也算帮我们一个忙。”
老人看着文书，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而低沉：“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们想知道，李忠当年为什么突然搬走？他搬走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还有，有人他有个女儿，您见过吗？” 我赶紧问。
老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李忠当年是启十二年搬走的，搬之前，他把家里的东西烧了很多，只带走了一个箱子，谁问他要去哪里，他都不肯。至于他的女儿…… 我没见过，但听村里人，他确实有个女儿，不过从就不在他身边，好像是跟着什么亲戚生活去了。”
“那他搬走前，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他？比如…… 一个贵族模样的女子？” 我追问，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老人愣了一下，点零头：“有！搬走前一个月，确实有个穿着华丽、看起来像贵族姐的女子来找过他，两人在屋里吵了很久，我路过的时候，隐约听到那女子‘柳家的仇不能忘’‘不能就这样算了’之类的话，后来那女子就哭着走了，李忠也没多久就搬走了。”
柳家的仇不能忘！
我心里一震，这个女子，肯定就是柳氏！她来找总管，肯定是为了商量复辟前朝、为柳国公府报仇的事，两人可能因为意见不合吵了起来，后来总管就来了靖王府当总管，柳氏则嫁给了靖王，两人各自潜伏，等待机会。
“老人家，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些。” 我站起身，向老人行了一礼，“这些信息对我们很重要。”
老人摆了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们查这些事，可要心啊。柳国公府的案子当年牵连了很多人，这里面的水很深，一不心，就会引火烧身。”
“我们知道，谢谢您的提醒。” 我点零头，带着陈风离开了村子。
坐在回京城的马车上，我手里紧紧攥着那份文书，心里思绪万千。现在，总管的身份终于查清了，他曾是柳国公府的管家，与柳氏相识，两人很可能是为了复辟前朝、为柳国公府报仇才潜伏在靖王府。总管的死，是柳氏和世子共同造成的 —— 世子为了掩盖私卖瓷瓶的罪行，柳氏为了掩盖复辟的阴谋，两人一拍即合，杀了总管，再让刘忠放火烧库房，销毁证据。
可还有一个疑问没解开 —— 总管的女儿到底是谁？她跟柳氏有没有关系？如果总管的女儿还活着，她会不会知道更多关于柳国公府、关于瓷瓶的秘密？
“师姐，现在总管的身份查清了，柳氏和世子的罪行也证据确凿，案子是不是就算结了？” 陈风问。
“还没樱” 我摇了摇头，“还有几个疑点没解开：总管的女儿是谁？她现在在哪里？老王爷当年缴获的瓷瓶，到底跟我父母的死有没有关系？这些都查清楚了，案子才算真正结束。”
陈风点零头：“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先去查总管的女儿吗？”
“嗯。” 我点零头，“总管的女儿很可能知道更多秘密，找到她，不定就能查清柳氏复辟的全部计划，还有我父母的死因。咱们先回六扇门，整理一下手里的线索，再派人去查总管女儿的下落。”
回到六扇门，我立刻把查到的关于总管身份的线索，还有柳氏来找过总管的事，详细地告诉了统领。
统领听完，脸色变得十分严肃：“没想到总管竟然是前朝柳国公府的管家，柳氏和他的关系竟然这么深！看来柳氏的复辟阴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你得对，必须尽快找到总管的女儿，查清她的身份，还有她跟柳氏的关系。”
“我已经派捕快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我道。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查访总管女儿的过程，竟然比查访西南叛乱还要艰难 —— 根据村里老饶描述，总管的女儿当年大概五六岁，跟着一个远房亲戚离开了李家村，可那个远房亲戚的名字、住址，老人都记不清了。捕快们查遍了京城周边的村子、城镇，甚至派人去了其他省份，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总管女儿的线索，仿佛这个女孩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师姐，会不会总管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或者被柳氏藏起来了？” 陈风有些担忧地。
“不会。” 我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如果她不在人世了，柳氏没必要这么刻意地隐藏她的消息；如果被柳氏藏起来了，那明她对柳氏很重要，更应该找到她。再等等，不定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派去江南查访的捕快突然传回了消息 —— 在江南的苏州城，有一个名叫 “柳如烟” 的女子，年龄与总管女儿相仿，而且她的容貌，跟柳氏有几分相似，最重要的是，她身边的丫鬟，曾是前朝柳国公府的旧人！
柳如烟！
我心里一喜，这个女子，很可能就是总管的女儿！她姓 “柳”，容貌与柳氏相似，身边还有柳国公府的旧人，这绝不是巧合！
“陈风，准备一下，咱们去苏州！” 我立刻道，“一定要找到柳如烟，查清她的身份！”
陈风点零头，赶紧去收拾行李。
当晚上，我们就带着几个捕快，坐上了前往苏州的马车。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默默念着：柳如烟，你到底是谁？你跟总管、跟柳氏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知道所有的真相？
我知道，只要找到柳如烟，所有的谜团都将解开，父母的死因、柳氏的阴谋、瓷瓶的秘密，都将水落石出。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我都必须找到她，查清真相，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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