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狂欢余韵尚在耳边，湖人全队便已踏上了前往底特律的专机。机舱内的气氛与几前从洛杉矶出发时截然不同。轻松和嬉笑被一种沉静而专注的氛围所取代，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飞行高度的攀升而逐渐凝聚。
窗外是密歇根州灰蒙蒙的空，与洛杉矶的阳光灿烂形成鲜明对比，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比赛基调。
秦铭靠窗坐着，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反复播放着上赛季总决赛湖人vs活塞的录像，尤其是活塞队那令人窒息的防守集锦。
本·华莱士遮蔽日的封盖，拉希德·华莱士无处不在的协防和精准的垃圾话，泰肖恩·普林斯那双长臂对科比的死亡缠绕，理查德·汉密尔顿永不停歇的奔跑，以及昌西·比卢普斯沉稳如山、掌控全局的组织……
“别看了，子。”旁边传来卡尔·马龙低沉的声音，他递过来一瓶水，“看再多录像，也不如亲身站在奥本山宫殿的地板上感受一次。那里的空气……都带着铁锈和汗水的味道。”
秦铭接过水，道了声谢。他能感受到这位老将语气中的凝重。马龙和加里·佩顿上赛季降薪来投，目标直指总冠军，最终却在活塞的铁桶阵前折戟沉沙，那份遗憾和不甘，至今仍未消散。
前排，奥尼尔罕见地没有戴着他那标志性的巨大耳机听音乐，而是双手抱胸，闭目养神。但秦铭能看到他偶尔微微抖动的眉梢和紧抿的嘴唇，显然，这位内线霸主内心绝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去年总决赛，他在本·华莱士和拉希德·华莱士的轮番消耗下，威力大打折扣，那份憋屈，他记在心里。
科比则坐在过道另一侧，戴着耳机，眼神锐利地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云层，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着节奏。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那股冰冷的战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菲尔·杰克逊从前排站起身，缓缓走到机舱中部，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底特律活塞，卫冕冠军。他们很强，他们的防守是联媚标杆。他们相信团队，相信纪律，相信肌肉碰撞的声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位队员的脸。
“去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记住那种感觉，但不要被它束缚。我们不再是去年的我们。”他的目光在秦铭身上停留了一瞬，“我们有了新的武器，新的节奏。他们很强，但我们更强。”
“他们的防守会试图切割我们，会用身体对抗消耗我们，会试图激怒我们。”杰克逊继续道，“我们需要的是耐心，是执行力，是比他们更坚韧的神经。把球打到最有把握的点，相信你的队友，做好每一次防守轮转。”
“最重要的是，”杰克逊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踏上那座球场，就要有撕碎他们的决心。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常规赛，这是宣言！”
“吼！”奥尼尔第一个低吼出声，睁开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
科比也摘下一只耳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明白。”
秦铭和其他队员纷纷点头，机舱内弥漫着一股同仇敌忾的气息。
抵达底特律，入住酒店，次日的赛前训练安排在奥本山宫殿球馆。
踏入这座略显陈旧的球馆，一股混合着消毒水、旧皮革和……某种无形压力的气息扑面而来。场馆上方悬挂着的2004年总冠军旗帜，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活塞队并未出现在训练场，但他们的“存在副无处不在。场馆工作人员沉默而高效，眼神中带着一丝本地人特有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傲慢。
湖饶训练课内容极具针对性。助理教练们模拟着活塞队的防守轮转，不断大声提醒着传球路线和跑位时机。防守练习时，重点强调了如何应对汉密尔顿的“洗衣机式”无球跑动，以及如何在内线顶住本·华莱士和拉希德·华莱士的冲击。
秦铭在训练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模拟活塞防守的替补队员们动作凶狠，身体对抗激烈，几乎每一次传球、每一次突破都要经历肉搏。他的【完美控球】在面对这种纯粹的、不讲理的身体压迫时，也显得有些滞涩。
一次进攻中，他试图突破，被模拟普林斯防守的队员用长臂死死缠住，差点丢球。他勉强将球传出，却被协防的队员一巴掌切掉。
“看到了吗？秦！”菲尔·杰克逊在场边喊道，“在这里，你不能有任何多余的运球！出球要快，要果断！他们的轮转比你想象得更快！”
另一边，奥尼尔在内线与模拟本·华莱士的替补中锋角力，每一次卡位都如同摔跤，肌肉碰撞的声音砰砰作响。奥尼尔显得异常暴躁，几次强打不中后，他愤怒地捶打了一下篮球。
“沙克，冷静！”卡尔·马龙喊道，“别中了他们的计！保持耐心！”
科比则在另一块半场，面对着模拟普林斯的防守，一次次地尝试着摆脱，后仰，他的眼神冰冷，仿佛要将眼前的防守者生吞活剥。
训练结束后，队员们汗流浃背，气氛凝重。
“感觉怎么样？”德文·乔治一边擦汗一边问秦铭，他脸上还带着刚才对抗留下的红印。
“像掉进了绞肉机。”秦铭实话实，感觉浑身肌肉都在酸痛。
乔治苦笑一下：“这还只是训练。等到晚上，满场的球迷发出噪音，那才是真正的奥本山宫殿。”
回到更衣室，秦铭冲洗着身体，热水冲刷着疲惫，却冲不散心头的沉重。他回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活塞比赛录像，那支球队仿佛一台精密的防守机器，冷酷、高效、坚韧。
他知道，这将是他职业生涯至今，最严峻的一场考验。不仅仅是技术的较量，更是意志和身体的终极磨砺。
当晚，躺在酒店的床上，秦铭能听到窗外底特律夜晚特有的、带着工业感的低沉嗡鸣。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再次浮现活塞五虎的身影，以及oK组合那压抑着怒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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