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先“咦”了一声，碰了碰旁边的张九龄：“这调儿……怎么听着有点特别？”
张九龄点头，眼睛直勾勾盯着果嘉。
“是呢，跟辫儿哥唱的不是一个路数，但怪好听的。”
张云雷也看愣了。他唱《探清水河》唱了那么久，熟得能闭着眼哼，可果嘉这版本，带着她唱白字戏时特有的水磨腔，把“桃叶儿尖上尖”的“尖”字拉得略长，尾音轻轻颤了颤，竟像是把那春日里的桃花都唱得晃了晃。
唱到“柳叶儿就遮满了”时，果嘉不自觉带出点白字戏里的转音，周九良手里的茶杯顿了顿，难得主动开口：“这是……带霖方戏的味儿？”
果嘉停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嗯，时候跟着奶奶唱过白字戏，可能腔调改不过来。”
张云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亮得很。
“改不过来才好呢。比我唱的有味道。”他没想到果还有这一手有被惊喜到，这会儿却坐直了身子，带着点显摆的意思看向众人。
“怎么样？嘉嘉厉害吧？无师自通，还唱出花来了。”
王九龙摸着后脑勺笑：“确实厉害，比辫儿哥唱的多零甜劲儿。哎弟妹，你再唱两句‘太阳落下山’那段？”
果嘉刚要开口，张云雷先抢了话。
“别得寸进尺啊。”
话虽这么，却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果嘉，那眼神明摆着是在“再唱两句”。
果嘉被他逗笑，清了清嗓子又唱起来。
唱到“日思夜想的六哥哥”时，她抬眼看向张云雷，眼里带着笑，那婉转的调子突然就多了几分亲昵。
张云雷喉结动了动，竟忘了接话，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她。
“行啊张云雷，”杨九郎在旁边吹了声口哨，“藏着这么个宝贝媳妇啊，抓紧啊，不要被别人骗回家了，唱腔都带独家定制的。”
“以后你们两口可以搭一个《探清水河》了，一个京韵版，一个白字戏版，保准火，弟妹下次我们合唱一首。”孟鹤堂跟着笑
果嘉被得脸红，往张云雷身后缩了缩。
张云雷把她往自己这边揽了揽，对着众人扬下巴。
“那是，也不看是谁家。”着端起茶杯，“来，为了这独家版本，干一个！”
“干一个！”满桌的茶杯碰在一起，叮当脆响里，果嘉偷偷看了眼张云雷，见他嘴角还扬着，眼里的笑意比杯里的茶水还满。
杨九郎捅了捅孟鹤堂：“得，这下好了，罚酒变成秀恩爱现场了。”
孟鹤堂笑着摇头：“行了行了，饭菜应该快来了，聊会，等一下吧，再闹下去，辫儿哥该拿茶泼我们了。”
很是饭菜也上了好几道了，大家边吃边
这时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个欢快的场面。
“谁的电话响了”杨九郎。
“不是我的”张云雷
“也不是我的”孟鹤堂
“1”张九龄
“我的我的”
果嘉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盛瑾打来到视频电话，手指要点语音电话，手一滑就点到了视频电话。
大家都安静下来了，没有讲话。
“喂，宝宝我好想你呀”盛瑾在那边鬼哭狼嚎。
虽不是开免提，但是在安静的包间里也是挺大声的。
“龙虾”果嘉。
“又聋又瞎”盛瑾
这是她们的暗号。
“哈哈哈”忍不住笑出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旁边有人”
盛瑾很是尴尬，脚下都被出抠迪士尼城堡，张嘉秀和陈晓悦在旁边狂笑。
“你也没机会给我啊”果嘉
张云雷他们也在憋笑。
视频里的盛瑾脸瞬间红透，手忙脚乱地想捂脸，结果手机晃得厉害，把旁边张嘉秀和陈晓悦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也拍了进去。
“你你你……”盛瑾结巴了半，才对着屏幕压低声音。
“你周围是不是有别人？我刚才那声‘宝宝’没被听见吧？”
“你呢”果嘉一脸宠溺道。
“吃饭？跟谁啊？你不是去看相声了吗”盛瑾的嗓门刚降下来没多少，还特意把脸凑近屏幕，了。
“我看看我看看——嚯，这包间挺气派啊，还有海鲜缸！嘉嘉大姐你可以啊，偷偷摸摸赴豪门宴呢？”
这话刚落，周九良手里的皮皮虾“啪嗒”掉在盘子里，他赶紧低头假装剥壳，肩膀却抖得厉害。
孟鹤堂端起茶杯抿了口，试图掩饰嘴角的笑意，结果被茶水呛得咳嗽两声。
张云雷挨着果嘉站着，虽然没凑到屏幕前，耳朵却支棱着。
听见“豪门宴”三个字，他挑了挑眉，伸手夹虾剥虾壳了夹给帮果嘉。
“就朋友聚餐，”果嘉对着屏幕翻白眼，“你这鬼哭狼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盛瑾的声音忽然软下来，还带着点委屈，“
果嘉憋着笑，故意把手机往旁边偏了偏，镜头扫过满桌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的人，镜头扫过一圈后又回到自己。
张云雷凑过来，对着屏幕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点调侃。
“没有，我们都没听见。”
盛瑾“嗷”一声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张嘉秀抢过手机对着屏幕摆手：
“哎呀辫儿哥好！我们就是跟果嘉闹着玩呢，她没跟我们在聚餐。”
陈晓悦在旁边补刀：“主要是盛瑾刚才还，要跟嘉嘉吐槽她今被一个大妈气到了……”
“闭嘴！”盛瑾抢回手机，对着果嘉飞快，“我们刚逛完街，在商场看见有家龙虾特正宗，想着你也还没吃饭，想喊你过来撸串，既然你有局那算了，回头再约！”
完不等果嘉回应，“啪”地挂了视频。
电话一挂，包间里的笑声再也忍不住了。
王九龙拍着桌子直乐：“‘宝宝’？这称呼够甜的啊弟妹，你这朋友性格挺有意思。”
张九龄跟着点头：“听着像个活宝，刚才那声鬼哭狼嚎，比九郎台上喊得还响。”
杨九郎踹了他一脚：“去你的，我那是艺术处理。”转头问果嘉，“你这暗号挺别致啊，‘龙虾’‘又聋又瞎’，啥意思？”
果嘉解释：“就是旁边有外人，她俩总爱瞎起哄，以前上学时就这么暗号联络。”
张云雷看着果嘉，笑：“合着我们在你这儿算外人啊？”
“不是不是，”果嘉赶紧摆手，“就是顺嘴了……”
孟鹤堂笑着打圆场：“没事没事，年轻饶暗号嘛，我们懂。不过刚才那姑娘龙虾，倒提醒我了，播上好像有蒜蓉龙虾，要不要点一份？”
周九良立刻接话：“可以，再加点烤串，配着啤酒正好。”
王九龙眼睛一亮：“我看行！刚才光顾着闹了，菜还没点呢。辫儿哥，弟妹爱吃辣不？要不点个麻辣的？”
张云雷刚想果嘉不能吃太辣的，就见果嘉点头。
“可以少辣，刚才听她们龙虾，突然有点想吃了。”
“行，那就来两盆，一蒜蓉一少辣。”张云雷拿起播，又加了几样果嘉爱吃的菜。
抬头时看见杨九郎正冲他挤眼睛，那意思明摆着“刚才还护着，这就顺着媳妇了”。
张云雷回了个“你管得着”的眼神，低头给果嘉倒了杯温水。
“先喝点水，等会儿吃辣的别呛着。”
满桌又是一阵低笑，这顿饭的热闹劲儿，因为刚才那个意外的视频电话，反倒更足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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