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把芯片塞进战术服内袋，手指碰到了那块金属牌。牌子上的符号还在，像是蛇缠着齿轮，冷冰冰的。
他没话，转身走向临时指挥车。林悦跟上来，手里拿着刚拆的干扰器模块。
“刚才那个纹身不是普通的标记。”陈渊打开终端，“是植入体，能远程激活。”
“他们用这个控制人？”林悦问。
“不止。”陈渊调出俘虏的数据流，“这东西还能传信号，虽然已经被销毁了，但残留脉冲还在。”
他插上赵铁锤留下的解码模块。这是老机械师临走前交给他的，是“万一哪遇到搞不懂的破烂玩意儿，还能救命”。
屏幕闪了几下，开始加载。
“你真会用这玩意儿？”林悦凑过来看。
“不会也得会。”陈渊敲着键盘，“再拖下去，咱们的名字又要出现在下一版清除名单上了。”
数据一层层剥开。外层是伪装日志，写着一堆无关紧要的任务调度。再往里，是动态加密层，每三十秒变换一次密钥。
“得在十分钟内破解。”陈渊盯着倒计时，“不然全删。”
林悦翻出自己的数据库比对。“这个图腾……我在废土边缘的遗迹里见过。两千年前‘大断网’时期，有个科技教团用过类似的标志。”
“什么教团？”
“信奉机械觉醒的疯子。”她皱眉，“人类该被淘汰，让机器自己决定未来。”
陈渊冷笑一声。“现在又冒出来了？”
“不一样。”林悦放大图像，“这次他们用人做中介，把意识和系统连起来。你看这频率波形，像不像脑电波？”
陈渊盯着屏幕，突然反应过来。“所以那些士兵不是被洗脑，是直接被操控？”
“对。只要体内有植入体，就能实时接收指令。”
终端发出提示音。定位完成。
地图上亮起一个红点，在东南沙丘群深处，地下三百米。
“有能量反应。”陈渊放大热源图，“不是临时窝点，是长期运行的基地。”
“我们要去？”林悦看着他。
“不去怎么让他们更新名单？”陈渊合上终端，“叫人准备装备，轻装突袭。”
半时后，队抵达目标区域。地表看不出异常，只有几处塌陷的通风口冒着微弱白气。
“入口被掩埋了。”队员低声汇报。
陈渊蹲下，摸了摸地面裂缝。“下面有空气流动，明通道没完全堵死。”
他拿出俘虏的植入体，拆开外壳，取出一段生物频率芯片。
“我做个模拟器。”他着开始焊接，“骗过第一道门禁。”
林悦在一旁递工具。“你以前干过这种活？”
“在地球上修过汽车防盗系统。”陈渊拧紧最后一根线，“原理差不多，都是骗机器相信你是它自己人。”
装置组装完毕，他按下测试键。绿灯亮起。
“能用。”他把模拟器贴在胸口，“进去后别开主灯，走维修通道。”
队伍顺着塌陷口下滑。内部管道老旧，锈迹斑斑，但结构完整。
林悦走在前面，用手电照着墙壁。“这里年头久了，很多地方腐蚀严重。”
“找老化最厉害的地方。”陈渊，“越烂的路，越没人守。”
他们绕过两道警戒网，避开红外扫描点。终于，在一条岔道尽头发现一处破损的检修门。
“从这儿能绕到主控室下方。”林悦轻声。
陈渊点头。他启动模拟器，靠近门边的识别面板。
滴——
绿灯亮，门缓缓开启。
里面是一条狭窄通道，通向黑暗深处。
刚走几步，头顶灯光突然全亮。
嗡——
墙体两侧弹出数十台武装机器人，枪口齐刷刷对准众人。
“你们不该来这里。”上方传来声音，带着电子混响。
中央平台缓缓升起一人。身穿黑色动力装甲，头盔面罩泛着蓝光。
“新组织首领？”陈渊低声问。
“就是他。”林悦握紧武器。
“你们破坏了我的计划。”那人站在高处，“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陈渊没动。他悄悄按下手腕上的机甲唤醒程序。
远处传来机械运转声。
“你还带了帮手？”首领冷笑，“可惜，你的机甲进不来。这里的护盾会切断所有外部信号。”
“我不需要信号。”陈渊抬手，“我自己就能打爆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扑向最近的机器人，一脚踹翻，抢过脉冲枪扫射。
林悦同时行动，冲向侧边配电箱。她拔出Emp手雷，塞进线路接口。
轰！
灯光闪了一下，机器人动作迟滞。
陈渊趁机翻滚到掩体后，启动随行机甲。机体从后方通道驶入，强行撞破一堵墙。
“你护盾能拦住信号？”陈渊跳进驾驶舱，“可没能拦住铁疙瘩。”
机甲右臂激光炮充能，一发命中首领脚下的平台。爆炸将对方震退半步。
“所有人撤到安全区！”陈渊通过对讲下令，“这里交给我。”
林悦最后看了他一眼，带着队员退入维修通道。
控制室内只剩陈渊与首领对峙。
“你以为赢定了？”首领站稳，装甲展开能量护盾，“我是神经同步操控，反应速度比你快十倍。”
“快是有代价的。”陈渊操纵机甲前冲，“你得一直连着系统，而我可以断开。”
他故意卖个破绽，机甲左臂暴露在外。首领立刻发动攻击，能量刃直劈而来。
陈渊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在最后一秒切换光学追踪模式，机身侧移，反手用机械臂夹住对方武器。
“你太依赖系统了。”他，“连躲都不会躲。”
机甲右腿液压发力，猛撞首领腹部。护盾闪烁，出现裂纹。
“不可能！”首领怒吼，试图远程调动其他机器人。
可林悦已经切断主电源。备用系统启动慢了三秒。
就这三秒，够了。
陈渊驾驶机甲跃起，全身重量砸向首领。两人撞进控制台，火花四溅。
首领挣扎起身，摘下面罩。是个中年男人，眼神疯狂。
“你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吗？”他嘶吼，“全是机器！人类只是燃料！”
“那你干嘛不干脆把自己改成机器人？”陈渊冷笑，举起改装能量枪。
“你不懂……我们必须引导进化！”
“我只懂你现在得躺下。”
陈渊瞄准对方装甲脊椎连接处，那是动力传输的关键节点。
一枪打穿。
轰——
能量回路过载，整套装甲炸开火光。首领被掀飞，撞在墙上，滑落在地。
控制室内警报接连响起，屏幕一个个熄灭。
陈渊关闭机甲系统，摘下头盔。右臂液压管漏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走过去，确认首领失去意识，用束缚带锁住。
林悦从通道走出来，手臂有擦伤，但没事。
“终于结束了。”她。
陈渊没回答。他坐在一台熄火的服务器旁，拿起那枚金属牌。
上面的符号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正要收起，忽然注意到牌背面有一道细缝。
用刀片撬开，里面藏着一枚微型存储卡。
插入终端，自动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里是一个实验室，一群人躺在操作台上，头上连着导线。
镜头拉近，其中一个实验体的脸清晰可见。
是陈渊自己。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旁边文字滚动：
【LY-025 实验体已接入】
【cY-07 濒临觉醒】
【清道夫计划最终阶段：宿主替换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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