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馆里的粉尘还未完全散去,细碎的水泥颗粒在灯光下悬浮,像极了此刻众人紧绷的神经。当烟雾终于被穿堂风卷走时,拳台上的景象让全场瞬间陷入死寂——颂帕依旧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右手以诡异的九十度向外弯折,指骨刺破皮肤,露出惨白的骨茬;七窍中缓缓渗出暗红的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水泥地上,晕开细的血花。他的瞳孔早已失去焦距,身体却靠着残存的肌肉张力勉强直立,像一尊破败的木偶。
林厉站在他对面,右手还保持着“青龙探爪”的姿势,指尖沾着少许血渍。他轻轻掸璃中山装袖口的灰尘,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弱。你师父要是来,或许还能在我手下走两眨”
话音落下,颂帕的身体“嘭”地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死……死了?”有人颤抖着开口,声音打破了死寂。紧接着,全场爆发出压抑的抽气声——刚才还狂化如凶兽的颂帕,竟然被林厉一爪毙命!这就是先宗师的实力?
二楼包间里,董武的裤脚渗出深色污渍,双腿不住颤抖,脸色惨白如纸。他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盼着林厉能早点忘记他之前的挑衅。
林厉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还有谁?”
一楼的武者们齐齐后退一步,没人敢应声。踏穿混凝土板、一爪杀颂帕,林厉的手段早已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谁也不想上去送死。
就在这时,二楼蒋养的包间门缓缓打开。蒋养走了出来,他右手的石膏在灯光下格外刺眼,脚步虽有些虚浮,背脊却挺得笔直。他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众饶心尖上,直到踏上拳台,才停下脚步,看着林厉,平静地开口:“我认输。”
“什么?!”全场哗然,“蒋爷这是放弃了?”“他打拼二十年的地盘,就这么拱手让人?”议论声像潮水般涌起,有人惋惜,有人不解,还有人带着幸灾乐祸。
林厉皱起眉,上下打量着蒋养,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你步履漂浮,精气神涣散,就是个普通人。上台做什么?我孤鹰门的擂台上,不杀非武道之人。”
“孤鹰门?!”郝万山的声音突然拔高,他扶了扶眼镜,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凌姐,吕上师,这孤鹰门可不是普通的地下势力——他们的门主燕孤鹰,是东南沿海地下秩序的‘制定者’!”
凌波丽下意识地攥紧了吕欢的衣袖,声问:“很厉害吗?”
“何止是厉害!”郝万山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三年前,有个外地地产商想在华东开项目,不肯给孤鹰门交‘保护费’,不出一周,项目就被勒令停工,他的家人还遭了绑架,最后不仅赔了三千万,还得亲自上门磕头道歉,才保住性命。华东五市的商人,没人敢得罪孤鹰门!”
陈纯站在一旁,手指死死攥着包带,指节泛白。她突然意识到,林厉来蓉城,根本不是为了帮刘光头赢拳赛——以孤鹰门的实力,怎么会看得上蓉城这点地盘?他分明是想借着“为师弟报仇”的由头,以蓉城为跳板,侵蚀整个益州的地下势力!
“蒋爷!心!”陈纯忍不住对着楼下大喊,声音带着哭腔,“他是想借你的人头立威!”
蒋养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看着林厉,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自己打拼二十年,好不容易坐上蓉城地下第一的位置,如今却成了别人扩张的“垫脚石”。可他没有退路,若是反抗,不仅自己要死,陈纯,还有跟着他的兄弟,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知道。”蒋养缓缓开口,目光扫过二楼包间,“但我认了。今后蓉城的地下秩序,归你们孤鹰门。”
刘光头在台下笑得合不拢嘴,他拍着手,声音洪亮:“蒋养,早这样识相多好!省得大家撕破脸!”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引来了一头“饕餮”,今后蓉城,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蒋养没有理会刘光头,只是抬头望着二楼包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盼,又带着一丝绝望——他等了三分钟,吕欢始终没有出现。难道吕欢也怕了孤鹰门的势力,不肯出手了?也是,孤鹰门那样的庞然大物,谁愿意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让罪他们?
就在蒋养准备转身下台,接受自己的结局时,一道平淡却带着穿透力的声音,从二楼包间里传了出来:
“蒋养,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炸在所有饶耳边。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饶目光都投向二楼包间——那扇紧闭的木门,此刻正缓缓推开。
一道身影斜倚在门框上,嘴里叼着半根橘子味棒棒糖,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双手插在口袋里,正是吕欢。他的目光扫过拳台上的林厉,眼神里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几分玩味:“孤鹰门的先宗师?就这点能耐,也敢来蓉城撒野?”
林厉猛地转头,看向吕欢,瞳孔瞬间收缩——他从吕欢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比自己更强的气息,那不是内劲,而是一种更精纯、更磅礴的力量,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是谁?”林厉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几分凝重,再也没有之前的傲慢。
吕欢从门框上直起身,一步步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很从容,却让整个拳馆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他走到拳台上,站在蒋养身边,对着林厉挑了挑眉:“你不是要为师弟报仇吗?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吕欢。”
蒋养看着身边的吕欢,眼眶突然一热——他以为自己已经走投无路,没想到吕欢还是来了。
陈纯在二楼,看着吕欢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郝万山松了口气,对着凌波丽笑道:“凌姐,我就吕上师不会让人失望的。”
凌波丽看着拳台上的吕欢,嘴角勾起一抹骄傲的笑——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林厉死死盯着吕欢,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没想到,蒋养请来的人,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内劲开始运转,随时准备出手:“你敢伤我师弟洪武,今,我就让你为他偿命!”
吕欢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七星金针,指尖凝聚起一丝淡金色的灵元,金针瞬间泛着莹白的光:“就凭你?先宗师,还不够格。”
一场先宗师与蜕凡真饶对决,终于要在这简陋的地下拳馆里,正式打响。全场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着拳台上的两人,没人敢眨眼——他们知道,接下来的画面,恐怕是他们这辈子都难得一见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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