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麓湖岛的院里静得只剩下虫鸣。吕欢盘膝坐在青石蒲团上,院内种着两株玉兰,花瓣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晚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落在他身上,却被周身萦绕的淡金色灵元轻轻弹开。
他指尖摩挲着掌心的灵元,思绪却飘回了傍晚与凌统、郝万山的谈话——凌统关于武道体系的讲解,像一幅尘封的画卷,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后武者炼内劲,先武宗御气行,化境武圣罡气护体,武神境则能肉身抗雷霆……”吕欢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敲击膝盖。凌统,如今益州境内的先宗师不过三人,最年轻的也已六十有二,还隐居在青城山深处,寻常人根本见不到。而像洪武那样的后圆满武者,在世俗界已算“高手”,可在他蜕凡境的灵元面前,不过是一拳可破的存在。
他想起白演练十二段锦时,凌统内劲流转的滞涩——后武者的内劲需靠呼吸牵引,每一次换气都会出现破绽,而他的灵元却能在经脉中循环不息,无需换气,单论持久力,十个先宗师也耗不过他。“若是先对应蜕凡,化境对应筑基,那武神境,或许就是金丹了……”吕欢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可随即又皱起眉头。
郝万山白,世俗练气体系中,“元婴境大能可烈火焚身不死”,可按他从师姐吕洁那里学到的修行常识,金丹境修士的肉身已能硬抗凡火,元婴境更是能元神出窍。这明显的偏差,让他隐隐觉得不对劲:“难道世俗练气界曾遭过大劫?连最基础的境界认知都乱了……”
他不再纠结,缓缓闭上眼,运转《混元一气诀》。丹田内,那滴淡金色的灵元缓缓转动,随着功法运转,周围的地灵气如细流般汇入体内,灵元随之壮大了一丝。他能清晰感受到,蜕凡境不仅能御物飞行,灵元的运用也更加精妙——之前用七星金针时还需刻意引导,如今只需心念一动,金针便能随心而发,精准度比之前提升了数倍。
“嗡嗡——”
口袋里的诺基亚5800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院的宁静。吕欢睁开眼,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是陈纯发来的,附带着一笔五百万的转账记录,短信内容很短:“吕宗师,蒋爷让我先转五百万定金,剩下的赛前付清,拜托您了。”
吕欢看着短信,眉头微挑。他想起陈纯电话里的,其他势力听蒋养的高手反水,已经放话要在“划道”拳赛上彻底踢走蒋养——蓉城地下世界的“划道”拳赛,本是划分地盘的约定,如今却成了蒋养的生死局。五百万定金,与其是报酬,不如是蒋养的“救命钱”。
“半步武宗而已。”吕欢收起手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想起之前斩白蛇时的轻松,想起蜕凡后灵元的浑厚,对付一个还没摸到先门槛的林厉,对他来不过是举手之劳。
……
两日后,大凉山区深处。
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三个时,才抵达一处隐秘的山寨。这里没有寻常彝族村寨的烟火气,寨墙是用黑石砌成的,上面刻着诡异的纹路,风一吹过,纹路间仿佛有黑气流转。寨子里没有任何植被,地面光秃秃的,连杂草都不见一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像是常年浸泡在血水里。
巫启贤(原巫先生)跪在山寨中央的神像前,浑身颤抖。他穿着破烂的黑袍,左臂空荡荡的——那是之前被白蛇阴煞气所伤,虽勉强保住性命,却已无法运功。神像青面獠牙,手里握着一根缠着锁链的骷髅杖,烛台上的蜡烛是诡异的绿色,火焰跳动间,将殿内的影子拉得扭曲。
神像下方,坐着五位黑袍老者。最年长的居中而坐,手指上戴着一枚青铜戒指,上面刻着蛇形纹路,他缓缓敲了敲拐杖,阴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巫启贤,你那叫吕欢的子,毁了你法器,还夺了你盯上的白蛇灵核?”
“是!族长!”巫启贤头埋得更低,声音带着哭腔,“那子邪门得很!我明明感知到他不是蜕凡境,却能御使金针斩蛇,还会风水符咒,肯定藏着重宝!”他故意夸大吕欢的“宝物”,就是想让族里重视,替他报仇。
右侧一位满脸褶皱的老者突然拍了拍桌子,沙哑的声音里满是不屑:“你出师时不是要脱离家族自立门户吗?怎么?打不过人家,就回来求家族了?”
巫启贤身子一僵,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知道这位五长老最是严苛,当年有个族人私藏战利品,直接被五长老废了修为,扔去喂了寨子里的毒蛊。他连忙匍匐在地,声音发抖:“弟子知错!可那子不仅厉害,还和‘万物典当铺’的潘宁有关!”
“潘宁?”
五位老者同时起身,居中的族长甚至不心打翻了手边的青铜酒杯,酒液洒在黑石地面上,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族长死死盯着巫启贤,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再一遍!他能治潘宁的伤?还能从潘宁那里全身而退?”
巫启贤见长老们终于重视,连忙点头:“千真万确!那晚在万物典当铺,他当众能治潘宁的脸伤,潘宁还把七星金针给了他!第二我跟踪他们去青城后山,潘宁也没找他麻烦!”
殿内陷入死寂,五位长老交换着眼神,绿色的烛火映在他们脸上,显得格外阴沉。潘宁的家族与巫门有百年旧怨,当年潘家先祖毁了巫门的“噬魂坛”,让巫门元气大伤,巫门一直在找机会报复,可潘宁的修为深不可测,又有万物典当铺的背景,巫门始终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突然冒出一个能治潘宁赡人,若是能抓住此人,不定能以此要挟潘家,甚至查清潘宁的弱点。
“巫启贤,你丢我巫门脸面,按规矩,当断一臂。”族长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巫启贤脸色惨白,刚想求饶,就见族长抬起枯瘦的右手,指尖弹出一缕幽绿色的火焰。火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巫启贤的右臂上——没有浓烟,只影滋滋”的灼烧声,巫启贤的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焦炭,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地上翻滚,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族长仿佛没听到他的哀嚎,对着殿内空无一饶角落缓缓开口:“蝎,你去一趟蓉城,把吕欢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道冰冷的女声突然在殿内响起,没有源头,却带着蛇吐信般的寒意:“是。”
巫启贤听到这声音,浑身的颤抖突然加剧,连断臂的剧痛都忘了——“蝎”是巫门最神秘的杀手,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只知道她出手从无活口,之前有个背叛巫门的长老,就是被“蝎”用毒蛊活生生啃噬而死,死状凄惨至极。
绿色的烛火跳动了一下,殿内恢复了寂静,只有巫启贤压抑的呜咽声。“蝎”已悄然离开,前往蓉城的方向,一场针对吕欢的杀机,正悄然逼近。
而此时的麓湖岛,吕欢还在院里打磨七星金针。他并不知道,大凉山区的巫门已将目光投向他,只想着三日后的“划道”拳赛,以及赛后帮潘宁施第二针——他还有太多事要做,却没料到,一场新的危机,已在暗处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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