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的云雾还凝着鸿钧合道后残留的道韵,昊握着那枚泛着清辉的玉牌,指尖能触到师尊意志里“立庭定洪荒秩序”的沉甸甸嘱停身旁的瑶池提着裙摆,裙摆上绣的流云纹被殿外吹来的风拂得微晃,她抬头看了眼昊,轻声道:“师兄,咱们这便动身?”
昊颔首,将玉牌收入袖知—那玉牌里藏着鸿钧赠予的“寻基符”,能感应九间最盛的气运之地,可他总觉得,单靠符篆不够。毕竟这庭要承万仙朝拜、镇三界秩序,根基之地得经得起岁月磋磨,还得让洪荒众族心服。他指尖掐了个法诀,一道金光裹住自己与瑶池,身影瞬间便出了紫霄宫,落在了九之外的“浮光”。
浮光的地面是半透明的晶玉,踩上去能看见下方流淌的星屑,远处立着几座先形成的玉峰,峰尖绕着七彩霞光。瑶池伸手摸了摸身旁的晶玉,玉面冰凉,还能映出她鬓边的珠花:“这里倒好看,就是……太轻了。”她话音刚落,一阵风掠过,晶玉地面竟泛起了涟漪,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昊皱眉,取出寻基符,符篆上的光点只亮了微弱的一点,他摇了摇头:“气运太散,撑不起庭的重量。”
两人又驭风前往“玄铁”。这一重的地面全是黑沉沉的玄铁,坚硬得能抗住金仙全力一击,可抬头望去,空始终是灰蒙蒙的,连日月星辰的光都透不进来。刚落下没几步,就听见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一块玄铁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翻滚的岩浆。瑶池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拉住昊的衣袖:“这里太燥,且不见日,仙娥们住不惯,众仙朝拜时也少了几分气象。”昊望着那片岩浆,寻基符上的光点依旧黯淡,他叹了口气:“你得对,庭需得赢’的开阔,这里太逼仄了。”
接下来的三日,他们踏遍了九中的“碧水”“青云”“落霞”,却都不尽如人意。碧水被无边无际的海水覆盖,只有几座岛露在水面,寻基符虽有微光,却显出水气过盛,恐扰仙基;青云的云层厚得能踩实,可云层之下是空的,没有真正的土地,连建殿的根基都打不牢;落霞倒是常年有晚霞挂在际,可那片的气运似有若无,寻基符上的光点时亮时灭,显然撑不起长久的庭气运。
瑶池坐在一块青云的云石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脚踝,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师兄,咱们都找了七重了,难道就没有一处合心意的?”昊蹲下身,帮她拂去裙摆上的云絮,目光落在远处流转的星云上:“别急,师尊过,九之中必有一处‘承接地’之地,咱们再去最后两重看看,若是还没有,便去洪荒大陆的上空找找。”
两人歇息片刻,又驭风前往“凌霄”——这重的名字里带着“凌霄”二字,昊心里隐隐有了期待。刚踏入这重,一股不同于其他八重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脚下不再是单一的晶玉或玄铁,而是一片广袤的青金色土地,土地上生长着几株先灵树,树叶上缀着细的光粒,风一吹,光粒便落在地上,化作淡淡的灵气融入土郑抬头望去,空是澄澈的湛蓝色,日月星辰的位置恰到好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不燥,月光若隐若现地缠在星辰旁,竟形成了然的“星轨护罩”。
瑶池惊喜地往前走了几步,青金色的土地在她脚下泛起柔和的光晕,没有浮光的脆弱,也没有玄铁的沉闷。她伸手触碰身旁的先灵树,树叶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传来一股温润的灵气。“师兄,你看这里!”她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空地,那里的青金色土地比别处更厚实,地面下隐隐有灵脉涌动的声音,“这里的土地好像能扎根,灵气也比别的地方浓!”
昊快步走过去,取出寻基符。这一次,符篆上的光点瞬间亮了起来,金色的光芒几乎要冲破符纸,化作一道光柱直冲际,与空中的星轨护罩连在了一起。光柱散开时,他们清晰地看见,这片青金色土地的中心,竟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痕”——那是先形成的道痕,能承接九气运,还能引洪荒大陆的灵气上来。
“就是这里了。”昊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他蹲下身,手掌按在青金色土地上,一股厚重的气运顺着掌心涌入体内,与他身上的仙力交融在一起,没有丝毫排斥。“你看这道痕,”他指着地面上的印记,“它能将九的气运聚在这里,还能稳住灵脉,就算日后万仙来朝,这里的根基也不会动摇。”
瑶池也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痕,指尖传来一阵温暖的道韵。她抬头看向昊,眼里满是笑意:“这里不仅根基稳,气象也足。你看那空的星轨,然就是防御阵;那几株先灵树,正好能用来建殿宇的梁柱;还有这青金色的土地,铺上庭的玉砖,定能显出威严来。”
两人沿着痕走了一圈,越看越满意。这片青金色土地的面积足够大,不仅能建凌霄殿,还能留出仙娥院、蟠桃园、雷部星宿部的驻地;土地边缘有然的云雾缭绕,既能挡住外界的干扰,又能让前来朝拜的仙者感受到“九之上”的缥缈;更难得的是,这里的灵气不仅浓郁,还带着“中正平和”的道韵,适合众仙修行,也能让庭的气运长久不衰。
昊取出一道传讯符,注入仙力,将找到根基之地的消息传给了紫霄宫的鸿钧。不过片刻,传讯符便传来回应,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意所归”。他将传讯符递给瑶池看,两人相视而笑——师尊的认可,无疑是对这片土地最好的肯定。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开始仔细勘察这片土地的每一处角落。昊负责丈量土地,用仙力画出凌霄殿、各部驻地的大致范围,还特意在痕最浓郁的地方标记了凌霄殿的殿基位置;瑶池则细心地记录下先灵树的位置,规划着蟠桃园的选址,甚至还找到了一处泉眼,泉眼里涌出的泉水带着淡淡的甜意,正好可以用来浇灌蟠桃。
有一日,他们正站在标记好的凌霄殿殿基旁商议殿宇的样式,远处突然飞来几道流光,落在他们面前——是几位在九中修行的散仙,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老者,手持拂尘,对着昊和瑶池躬身行礼:“见过昊仙师、瑶池仙师。听闻二位在寻庭根基之地,我等特来拜见,若有用得上我等之处,还请吩咐。”
昊扶起老者,笑道:“多谢诸位道友。我等已选定此处为庭根基,日后建殿还需劳烦诸位帮忙。”老者闻言,脸上露出喜色:“能为庭效力,是我等的福分!此处地气厚重、气运昌盛,定能让庭长久不衰!”其他散仙也纷纷附和,言语间满是对这片土地的认可。
瑶池看着这一幕,轻声对昊:“你看,连散仙都觉得这里好,可见咱们没选错。”昊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星轨上,心里已经开始勾勒庭建成后的模样:凌霄殿巍峨地立在青金色土地上,殿顶的琉璃瓦映着日月星辰的光;仙娥们提着裙摆穿梭在蟠桃园里,蟠桃的香气飘满九;雷部的仙将们在演武场上操练,雷声阵阵却不扰人;众仙朝拜时,霞光漫,祥云缭绕,一派盛世景象。
又过了三日,昊和瑶池将勘察好的图纸整理完毕,准备返回紫霄宫向鸿钧复命。临走前,他们站在凌霄殿的殿基旁,最后看了一眼这片青金色的土地。风拂过先灵树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送别;空中的星轨依旧流转,护着这片即将承载洪荒秩序的土地。
“走吧,”昊握住瑶池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回去复命后,咱们就开始筹备建殿,早日让庭立起来。”瑶池点头,与昊一同驭风而起,身影渐渐消失在凌霄的际。而那片青金色的土地上,寻基符留下的光柱依旧亮着,像是在宣告——这里,将是未来洪荒庭的根基,是万仙朝拜的圣地,是凌霄殿矗立千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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