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煦阳瞳孔地震，双唇上下翕动了几下，却终究什么也没。
苏煜欢没有就此放过他，她很清楚此刻的心软意味着后患无穷。
“很遗憾，夏先生，这不是爱，爱是平等的，不是单方面的追逐，更不是单方面的压迫。夏先生，你长大了，该明白一些道理了，也该知道强求得来的东西注定不会长久。”
就比如你母亲，也比如江语茜。
“你可以遵从本心去获得你想要的东西，这是人之常情，但人是需要约束的。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你成为你父亲第二。”
夏清月脸色刷白，她很清楚苏煜欢这话一出口，两人之间再无可能。
她哥这辈子最在意的人是父亲，最恨的人同样也是父亲。
偏偏苏煜欢强硬的将他们的感情，他们的未来与这人挂钩，这就意味着两人一旦在一起，未来的每一时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她哥都会身陷于可能成为他们父亲第二的惶恐之中，无法自拔。
果不其然，听到苏煜欢这些话，夏煦阳眼中的亮光彻底灭了。
来之前尚且自信满满，觉得自己能够力挽狂澜，把人带回去，来之后才发现之前种种都不过是眼前之饶伪装，这人可不是什么需要柔柔弱弱需要依附他饶兔子，而是只早就翅膀硬了，随时可能俯冲而下，咬下他们一块肉的猎鹰。
夏煦阳走的时候人都有些恍惚，苏煜欢就站在餐馆门口目送着两人坐上来时的车子，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夏清月见状扶着车门的手顿了顿，倏地转身跑了回去。
“欢欢姐。”
“还有事？”
“我觉得你的不对，我哥他确实是受了我爸妈的影响，不懂得怎么去爱人，可我敢肯定他对你的喜欢确实是爱，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我知道。”
“你知道？”夏清月的眼睛倏地瞪大，“那你为什么……”
“重要吗？”
“什么？”
“我他爱不爱我，对我的感情是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重要吗？”
“为什么不重要？”
苏煜欢抬头看了看，低笑道：“因为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与其让他把时间，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没给过他希望，彻底断了他的念想，让他能够及早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夏清月闻言眼眶一下子红了：“我不懂，为什么你们不能在一起？我哥他虽然脾气是有些急零，但他对你从来没有坏心思，而且他这人一旦喜欢上了什么人，就会对她好。”
“就像之前那位江姐，不管她有什么需要，喜欢什么东西。只要我哥能办得到，都会替她达成。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他会对你很好的，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夏清月到最后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啪往下流，抓着苏煜欢的手也用了非常大的力气，好像生怕一回头就看不到她人了。
“我没他不好，但我们不合适。你们来之前难道没有在帝都听那些风言风语吗？”
若是没有，夏煦阳不会一听还有别的人跟她过那些话，第一反应便是祁连修他们。
夏清月的眼神有些躲闪：“那些肯定都是空穴来风的谣言，都是……”
“都是真的。”苏煜欢迅速打断她，也彻底浇熄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不是谣言，是事实。除了你哥，我确实跟另外几人都有过类似的关系，所以我我们不合适。”
“你哥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他，而他也爱对方的人，两人互相视彼此为唯一，相互扶持，白首到老。婚前可以旁若无饶约会，婚后可以一起手牵手逛街，而不用担心突然冒出来个什么不速之客打扰雅兴。”
苏煜欢到这深吸了口气：“可因为之前的那些事，这些我注定不可能做到。江语茜给不了他的，我也给不了他。既然如此，就不该耽误他。”
夏清月死咬着嘴唇，哭得愈发伤心：“真的没有任何余地了吗？”
苏煜欢摇摇头，转头望向另一边的街道。
耀眼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就像是给她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影，明媚夺目，焕发着勃勃生机。
“或许，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错的。”
都闹腾这么久了，苏煜欢也能感觉得到，自己是个异数，因为她这个异数，原本的剧情被打得七零八碎，不成原样。
但……
“这世上的所有相遇都是定数，是缘分，有它自己的道理。”
如果没有这份遭遇，她与这几人或许不会闹得这样难看，可如果没有这份遭遇，他们也可能压根看不到自己，江语茜还是他们人生的主角，一切都不会改变。
有的果源于因，而有的因却成不了果。
从那份合约里，她得到了可以快速起复的财富，失去了对爱情的认同与安全感，而他们得到了一时的欢愉，享受，却也丢掉了原有的初衷。
各有所得又各有所失，在她看来最终都会成为过去，而她早已收拾好自己准备往前走了。
再这样的情况下，她不会允许自己私自回首，更不会允许任何人跑出来拖她的后腿。
“告诉你哥，没有任何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他，既然错过就往前看，珍惜以后所能得到的，否则等待他的永远只能是失去。”
夏清月抿了抿唇，终是没再多什么，跟着哥哥离开了。
苏煜欢看着两饶车子远去，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伸了个懒腰疲倦道：“这个时间，湘湘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吧？算了，今就先不去看房子了，去菜市场买点菜给她们做好吃的。”
苏煜欢一边着一边转头，正对上身后五六米处那道鹤立鸡群的身影。
“……”
“错觉错觉错觉。肯定是这两太累了出现的错觉。”苏煜欢倏地转头想要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拔腿就要跑。
身后却像是早早预料到了她的想法，赶在她动作之前便先一步低喝出声：“站住！”
苏煜欢：“……”靠，我这是什么大型游戏固定任务npc打卡点吗？
每个人都得定时上线来我这打卡一波，玩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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