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村里来了一位云游的教书先生。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村子里传开。
先生在村口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摆开桌椅，准备给孩子们讲学。
李明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田里帮父亲干活，
他连饭都顾不上吃，撂下手中的农具，匆匆跑到树下，
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先生。
先生缓缓开口，讲起了《论语》。
“学而时习之，不亦乎？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
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这些对李明来全然陌生的知识，
像一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他心中全新的大门。
李明听得入神，眼睛紧紧跟着先生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先生讲完一段，李明壮着胆子，
走到先生面前，一脸疑惑地问：“
先生，您讲的这些道理，真能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吗？”
先生微微一愣，看着眼前求知欲旺盛的李明，道：
“孩子，这些圣贤之道，能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
帮你应对生活中的困苦挫折，自然能让生活变得更好。
只要你用心去学，日后方能明白。”
从那以后，只要先生在村里讲学，李明一定在场。
他没钱买纸笔，就折根树枝，
蹲在沙地上一笔一划地记录。
一，他在沙地上写字时，同村的王大福路过，惊讶地问道：
“李明，你咋不用纸笔呢？”
李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我家穷，买不起，用树枝一样能学。”
王大福听后，主动把自己的旧书借给李明。
李明双手接过书，如获至宝：
“王大福，太谢谢你了，我一定好好爱护。”
晚上回到家，李明借着月光，在院子里背诵白学到的知识。
父亲看着他，长叹一声：“唉，咱家穷，实在供不起你读书啊。”
李明没有觉得日子苦，道：“爹，没事，我自己想办法学。”
姐姐李方心疼弟弟，拿出自己帮人做针线活，
一针一线攒下的碎银，递给李明：
“弟弟，拿着，去买些纸笔，好好读书。”
李明果断地拒绝了，拉着大姐的手：
“大姐，这钱你留着，以后不定有大用处，
我用树枝写就行，一样能学。”
日子一过去，李明干完农活就捧着借来的书读。
深夜，李明在月光下读书，
李方担心他伤眼睛，拿来一盏油灯：
“弟弟，光线太暗，别把眼睛累坏了。”
李明感动地：“姐，谢谢你。”
七月的太阳毒辣辣地烤着黄土地，
李明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把最后一捆麦子码好。
他的手掌早已磨出了厚茧，但今格外兴奋——
邻村王大户家答应借书给他的日子到了。
\"爹，我去趟王家庄，黑前回来！\"
李明朝正在磨镰刀的父亲喊道。
李玉山抬起头，皱纹里夹着汗珠：\"又去借书？
明儿啊，咱庄稼人读那么多书干啥？
地里的活还干不完呢。\"
\"爹，书里有好多学问，我想学...\"
李明声音低了下去，但眼睛亮晶晶的。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李父摆摆手，又低头磨起镰刀。
李明一路跑，穿过两个村子之间的玉米地。
王大户家的青砖大瓦房在土坯房中格外显眼，
他站在朱漆大门前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环。
\"谁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打开门，正是王大户。
\"王叔，我是李家村的李明，来...来借书的。\"
李明紧张地攥着衣角。
王大户上下打量着这个瘦弱的少年，嗤笑一声：
\"又是你？上次借的书看完了？\"
\"看完了，我都做了笔记。\"
李明赶紧从怀里掏出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张大户随意翻了翻，眯起眼睛：
\"借书可以，但我家最近麦子要收了，缺人手...\"
\"我可以帮忙！\"
李明迫不及待地，\"干多久都行！\"
\"一个月农活，换三本书，干不干？\"
李明咬了咬嘴唇：
\"能...能多借两本吗？\"
\"嘿，子还会讨价还价？\"
王大户冷笑，\"就三本，爱干不干。\"
\"我干！\"李明重重地点头。
第二不亮，李明就来到王家的麦田。
盛夏的太阳像火炉，他弯着腰割麦子，汗珠砸在干裂的土地上。
中午吃饭时，王家长工们聚在树荫下，
李明却躲在草垛后，掏出昨借的书，就着窝头啃知识。
\"哟，书生还看书呢？\"
王大户的儿子王虎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一把抢过书，
\"这鬼画符似的，看得懂吗你？\"
\"还给我！\"李明急得站起来，却因为蹲太久眼前发黑，踉跄了一下。
王虎把书举得高高的：
\"想要？跳起来拿啊！\"
\"虎子！干啥呢！\"
王大户的呵斥声传来，王虎撇撇嘴，把书扔在地上走了。
李明捡起书，拍了拍土，继续如饥似渴地读起来。
晚上收工后，他拖着酸痛的身体回家，就着油灯看到半夜。
遇到不懂的地方，他就标记下来，
干活时在脑子里反复琢磨。
李明对于借来的书十分爱惜，也很着急地看，不知道疲倦。
\"明儿，把犁扛过来！\"李父的喊声打断了李明的思考。
他赶紧放下手中的书，跑去帮忙。
李明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心里一阵酸楚。
耕完地已是晌午，李明满头大汗地坐在地头休息。
\"给，喝口水。\"父亲递过来一个水壶。
\"爹，您歇会儿，我去除草。\"李明灌了口水就要起身。
\"等等，\"李父按住他，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晚上总见你屋亮着灯。\"
李明低下头：\"我看书呢，不累。\"
\"唉，\"李父叹了口气，
\"爹知道你喜欢读书，可咱庄稼人...\"
\"爹！书里了，科学种田能提高产量！\"
李明突然激动起来，翻开书，
\"您看这段讲合理密植的，还有这段轮作的好处...\"
李玉山茫然地看着书页：\"爹不识字，看不懂这些。但地里活这么多...\"
\"我能兼顾！\"李明急切地，
\"我早起两时，晚睡两时，绝不耽误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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