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对着八音盒研究里面的冠冕好半的邓布利多教授，其实并没有特意做什么。算来算去，他也只帮布索姆请了假，用的是她生病需要休息的理由。
平白多了一下午的休息时间，布索姆没有辜负斯内普的好意，安安心心地在办公室里休息了一下午。不是她不想去宿舍休息，实在是睡上一的话，她今晚上的入睡就困难了。
被她拒绝的安眠剂不准就要派上用场。
斯内普下课后还特意来找布索姆，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听他来回的脚步声，应该是怕打扰到布索姆的休息。
布索姆就在他抬起手却迟迟不敢敲门的时候开门了：“我已经休息好了，学长。”
斯内普赶紧把手放下，另一只紧紧握着备课本的手则缓缓抬起，把备课本递到布索姆面前：“你的备课本。”
“谢谢学长，课堂上没有出问题吧？”布索姆不放心地多问了两句，“我写在备课本里的作业有布置吗？”
按照进度，今上完课的四年级学生该写一篇《蛇牙粉末在魔药中的应用》的论文。
“嗯，学生们都很听话。”斯内普轻轻颔首。虽然看到斯内普出现在课堂里的时候，那些学生的表情都不是很自然，但他觉得上课质量不错。
斯内普不会在上课的话题上开玩笑，布索姆听他这么自然就放心了。只是这简短的对话后，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再话，相顾无言间气氛实在尴尬。
良久，斯内普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你的身体……”
“其实我没什么事。”布索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含糊其辞，“就是昨晚遇上一件事，没有休息好，并没有到请假的地步。”
好好休息了一上午已然足够，谁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先她一步帮忙请假了。
斯内普出于关心帮忙代课，布索姆也无法冷言冷语地面对他，想了想，她退开一些，邀请斯内普进办公室坐坐。
老弗里德里希寄给她几包德国的姜饼，是他趁着精神头好的时候和管家一起做的，圣诞节后才寄过来。因为保存得当，姜饼现在还保持着薄脆的状态。
布索姆又泡了一壶解腻去辣的红茶，盈团热气快速滚卷着消散在两人之间，只留下浓浓的微苦茶香。
几口姜饼、一口红茶，斯内普坐在布索姆对面，如果不是他间或看布索姆一眼，他还真像是单纯来品尝姜饼的客人。
“这壶红茶不错。”憋了半，斯内普只出这么一句话，布索姆都没忍住侧头喝了口茶水，让自己藏不住的笑不要太明显。
她没有嘲笑斯内普的意思，只是课堂上没有学生能触之锋芒的斯内普教授，在她面前却有几分笨嘴拙舌的笨拙样。
这让布索姆无奈又有些欣喜。
布索姆捏起一块融成圣诞树形状的姜饼，只是地咬掉了它的树尖：“学长喜欢这壶红茶的话，离开的时候拿些茶包走。”
布索姆只在某一次的去信里过一句喜欢德国的红茶风味——许多茶种调整比例后烘焙出独到的茶香——老弗里德里希便经常寄红茶过来。
她柜子里的茶饼和茶包再一次爆仓了，正好再让斯内普帮忙解决掉一部分。
虽然意不在红茶，但斯内普咽下口中的姜饼，并没有出拒绝的话。
其实茶叶的苦涩喝久了，斯内普渐渐也能喝出其中的差异、喝出苦涩后长久的醇香。他独自坐在地下办公室里泡茶的时候，就会想到布索姆。
布索姆在办公室里是不是也在泡茶提神？她的泡茶手艺要比自己好不少，那些烘平的茶叶在热水里翻腾变软的时候，布索姆会关注茶汤的色泽，斯内普则时常出神担心布索姆会不会烫到自己。
他知道自己太不对劲了，一旦闲下来就无时无刻都很容易想到布索姆。
“布索姆。”斯内普捻了捻指腹上的姜饼碎末，用手帕把手擦干净，“我有仔细思考过你的话。”
斯内普是不太会与人交心，但并不是不想交心，只是需要区分交心的对象究竟是谁。如果需要交心的人是布索姆，斯内普会努力敞开自己的心扉。
比如现在，他专注的眸子含着郑重，对上布索姆的眼睛：“我一直没有过我的顾虑……”
斯内普的顾虑很简单：伏地魔。
正如布索姆早就知道的事实，斯内普在当年就把自己的全部交易给邓布利多教授了，用来换取他对莉莉一家的保护。即使莉莉依旧出事了，但莉莉的孩子哈利还在，斯内普承诺会继续保护哈利。
“那一真的到来后。”斯内普出接下来的话时，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平静，“我会回去那个饶身边。”
“伏地魔。”布索姆皱着眉强调。
“伏……是的，伏地魔。”斯内普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红茶，布索姆也立刻给他空聊茶杯续上茶水。
布索姆垂下眼睛，看着盘子里一个三角形状的姜饼：“也就是，你要重新成为食死徒。”
“卧底，我依旧属于凤凰社方。”斯内普知道布索姆的父母死在伏地魔的手上，食死徒对她来就如仇敌一样。他努力撇开自己与食死徒的关系，却发现自己的强调只会让自己看起来很心虚。
咬了咬牙，斯内普继续道：“我的未来是已经确定的，我必须回去，没有人比我更合适成为那个卧底。”
凤凰社需要第一时间得到伏地魔和食死徒的动向，一个埋伏在食死徒里的卧底、一个获得伏地魔信任的卧底，就显得尤为重要。
斯内普与邓布利多教授甚至连斯内普回去后该如何辞都想好了：假意归顺邓布利多教授，获得喘息的机会存活下去，同时为伏地魔的回归做准备，随时回到他的袍下顺忠于他。
伏地魔未必会信，但斯内普清楚该如何献上自己的“忠诚”，他会努力让伏地魔相信的。
看在斯内普与邓布利多教授有联系，自身又在霍格沃茨做教授的份上，伏地魔会重新接纳他的——伏地魔也需要一个帮助他掌握霍格沃茨与邓布利多教授动向的爬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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