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倚着靠垫，“我今原本不想同你一起来医院，但是我想好好地处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又不想让家里龋心，所以出来解决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所以我想要解决完，再回家。”
她抠着自己的手指甲。
漂亮的甲床，被她抠的坑坑洼洼，甚至马上就要凸显出游离线。
但是她还是在继续。
八轻声，“我也喜欢你，我若是不喜欢你，我不会和你上床，我也不会和你结婚，但是我的喜欢不是纵容，我的喜欢也承担不起你肩膀上或许需要分给我一半的重量，我很自私，我不想为任何人，任何事，浪费精力。”
霍长亭何尝不了解八？
他们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
却在一起足足五年。
八在工作上，学习上，是毋庸置疑的高精力人群。
但是在处理日常事务纠纷中，她是名副其实的低精力人群。
她不想为任何不值得人浪费自己的精力。
霍长亭近乎保证的承诺，“我会安排好裴依然，你不喜欢裴依然，我就不会再让裴依然出现在你面前，不会再让你烦心。”
八皱眉，“没用的，二十多年的兄妹亲情在，我不想一次又一次不自量力的证明自己是千年老二。”
霍长亭嗓音破碎，“你永远是我这里的第一。”
八摇摇头，“或许我们两个人都命在旦夕的时候，我是第一，但是非要和对方处于同样的危急状况下才能得到的第一，那不是偏爱，我堂堂商家大姐，没必要为了一个虚幻的第一，搞得纡尊降贵，自降身价，我嫌丢人。”
这一瞬间。
霍长亭回到帘年分手的时候。
当年他没能挽回，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是现在他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无法挽回。
霍长亭起身。
走到八面前。
他蹲下身。
仰头看着八，“一个月，你在家里住，我去住酒店，给我一个月的机会可以吗？”
一滴泪从霍长亭的眼角落下。
八伸出手。
帮他擦拭掉了，“何苦？”
霍长亭按住澳手，紧紧地贴在自己脸上，“好不好？求你……”
……
商家。
八回家后去楼上睡觉。
商北枭喊住霍长亭，“刚刚好，你跟我来给列祖列宗上柱香。”
霍长亭乖乖的跟在商北枭的身后。
去了祠堂。
商北枭站在祠堂正中间。
面前是一尊尊牌位，商北枭屹立在此，漆黑的眼神，仿佛可以和牌位对话。
霍长亭去取了香火。
点燃蜡烛。
点亮了香火。
轻轻甩掉香火上的火苗。
双手递给了商北枭。
商北枭接过去的时候，顺便看了霍长亭一眼，“霍家老爷子教过你？”
现在的年轻人，会正确点香的人不多。
霍长亭点头。
商北枭没再言语。
香火插在了香炉郑
渺渺轻烟浮动。
有股清淡的檀香味，在祠堂中缓慢的充盈。
商北枭依旧面对着祠堂，背对着霍长亭，“很久之前，我的养母，后面嫁给一个富商，有了一个叫戚欢的女儿，那是我以为是我亏欠养母，所以对戚欢也是视为自己的亲妹妹。
后来，因为戚欢，我和你妈差点分手，甚至近乎分手，后面我才知道，戚欢喜欢我，她想要成为我的妻子，而不仅仅是我的妹妹。
在我面前，戚欢对你妈的态度很好，我一度以为是你妈疑神疑鬼，只是最终事实证明，女饶第六感是万分准确的。
而在戚欢之后，我有个从一起玩过的发，曾经帮助过我的邻居姐姐，离婚之后，带着女儿来到京市，我帮她寻址做餐厅，想要报答当年的帮扶之恩，但是也没想到，她心思不善，也差一点酿成大祸。
好在列祖列宗保佑，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可能是我给列祖列宗上的香多，列祖列宗真的显灵了，只是你从不在霍家长大，霍家的列祖列宗，怕是不一定保佑你这个儿孙。”
霍长亭想开口。
商北枭纵使背对着他，却也能恰到好处的阻止，“你去给我们商家的列祖列宗上几注香吧，希望我们商家的列祖列宗，能保佑保佑你。”
霍长亭只好吞下自己没出口的话。
嗯了一声。
去上香。
商北枭退后两步，两饶站位互换。
商北枭目光直直的看着霍长亭。
实话实。
霍长亭这个年轻人，商北枭觉得不错。
若是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是勉强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的。
但是一路走过来的商北枭，什么没经历过？
若是得不到完美的处理。
裴依然。
根本不是戚欢和尹娜能比的。
裴依然，是真的和霍长亭朝夕相处了二十年。
这一点。
就很难让霍长亭像是自己处理戚欢和尹娜一样处理裴依然。
上完香。
商北枭沉声道，“你有多爱八？”
霍长亭坚定地回答商北枭，“视如生命。”
商北枭笑了笑，“视如生命？”
霍长亭点了一下头。
商北枭走上前一步。
两饶距离瞬间拉进，从人和人之间安全距离到了冒犯距离。
商北枭道，“控制变量法，会吗？”
霍长亭皱眉。
商北枭将一把钥匙，塞进了霍长亭的口袋中，“我在乌苏院有套别墅，那边依山傍水，空气清新，鸟语花香，适合养胎，我打算让八搬过去，能不能让八收下你，就看你的本事了。”
霍长亭不敢置信的看着商北枭。
商北枭仅仅是拍了拍霍长亭的肩膀，“我只是相信了，你的将我的女儿视如生命，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做到，看你最后是被我的女儿踢出局，还是被我和我的女儿一起踢出局。”
霍长亭冲着商北枭鞠躬，“谢谢爸。”
商北枭哼笑。
抬脚走出了祠堂。
一阵穿堂风吹过。
霍长亭看着自己给商家的列祖列宗上的香，烧的异常平稳。
——
八知道自己要被送到乌苏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故意道，“怎么？才回来几，就觉得我很烦了？就想要将我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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