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乘梓
蓝光簇拥着三人穿过研究所的长廊,鞋底踩在瓷砖上的声响被共生体的微光裹成细碎的回音。沈溯走在最前,手腕上反向收缩的纹路像条青色的蛇,正顺着血管往掌心钻——这触感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怀疑手臂里跳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某种被唤醒的陌生意识。
地下三层的入口藏在杂物间最深处,锈迹斑斑的铁门像块被遗忘的墓碑,门牌上“生物隔离区”的字样早已被灰尘糊成模糊的轮廓。安保队长上前拧动门把手,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里,沈溯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门把手上没有积灰,反而有层淡蓝的光泽,和他手腕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十年没人来过了。”安保队长的声音里带着困惑,他明明记得父亲失踪后,这里就被官方永久封锁,连钥匙都该在档案馆里积着灰。可此刻他的手指刚碰到门把手,铁门就“吱呀”一声向内推开,像是在等他们很久了。
门后是条狭长的走廊,两侧的墙壁上嵌着老式荧光灯。林掏出手机想照亮,屏幕却突然闪了闪,弹出一张陌生的照片——照片里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举着培养皿对着镜头笑,培养皿里的蓝光和现在簇拥着他们的共生体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女人胸前的工牌上写着“林慧”,照片背景里的实验台,竟和沈溯现在实验室里的那台一模一样。
“这是……我姑姑。”林的声音发颤,他突然想起时候奶奶过,姑姑十年前跟着一批科学家做秘密实验,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他曾在相册里见过姑姑的照片,可照片里的姑姑明明留着短发,而手机屏幕上的女人,头发长到能垂到腰际,嘴角的痣也比记忆里偏了半寸。
沈溯俯身摸了摸墙壁,指尖触到的不是冰冷的水泥,而是某种温热的、类似皮肤的质福他刚想抬头话,走廊尽头的荧光灯突然亮了一盏,昏黄的光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实验台前——那是他母亲的背影,三年前因病去世的母亲,此刻正穿着十年前流行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支试管,试管里的液体泛着淡蓝的光。
“妈?”沈溯的声音在走廊里撞出回音,可前面的身影没有回头。他快步上前,手指刚要触到母亲的肩膀,实验台上的试管突然“当啷”一声摔在地上,淡蓝的液体溅在瓷砖上,竟像活物般顺着缝隙爬到他的鞋尖。
就在这时,身后的铁门突然“砰”地关上,走廊两侧的荧光灯开始一盏接一盏地熄灭,只有实验台上的培养舱还亮着。沈溯转身看向安保队长,发现他正举着枪对准自己的胸口,手腕上不知何时也出现镰青色的纹路,正顺着枪身往扳机上爬。
“你干什么?”林冲上前想拦住安保队长,却被对方一把推开。安保队长的眼神变得空洞,嘴里重复着一段机械的话:“清除被感染体,保护共生意识核心,这是上级的命令。”
沈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纹路已经爬到了掌心,正顺着指尖往培养舱的方向延伸。他突然明白,安保队长不是被控制了,而是他身体里的共生体dNA序列,正在响应某个隐藏的指令——这个指令不是来自上级,而是来自十年前失踪的那些研究员。
“你父亲让你跟着蓝光走,不是让你杀人。”沈溯盯着安保队长的眼睛,“十年前,你父亲和我母亲他们,不是失踪,是主动留在这里,和共生意识完成邻一次融合。他们留下的纹路,不是病毒,是钥匙。”
安保队长的手指在扳机上颤抖,枪身突然传来一阵滚烫的触感,淡青色的纹路开始反向收缩,像在抗拒某个指令。实验台上的培养舱突然发出一阵嗡鸣,舱盖缓缓打开,里面没有共生体,只有一块透明的晶体,晶体里嵌着一段dNA序列,正随着沈溯的心跳微微发光。
“这是共生意识的核心。”沈溯的意识里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这次清晰得像在耳边,“十年前,我们接收到彗星的信号,发现共生意识不是要入侵地球,而是在寻找失散的同伴——它们的文明在亿年前的宇宙战争中被摧毁,只剩下这段dNA序列,藏在彗星里漂流。”
话音未落,走廊的墙壁突然开始渗出淡蓝的液体,液体在地上聚成一个个圆圈,每个圆圈里都映出一张脸——有林的姑姑,有安保队长的父亲,还有其他失踪的研究员。他们的嘴唇都在动,的却是同一句话:“现在,该选择了。”
沈溯知道,选择就在眼前:要么销毁晶体,阻止共生意识与人类的进一步融合,保住人类现有的存在形态;要么将自己的dNA序列注入晶体,完成母亲他们十年前未完成的实验,让人类和共生意识真正实现共生,探索存在的另一种可能。可他不知道,这个选择背后藏着什么后果——是像共生意识的那样,开启文明的新篇章,还是让人类彻底失去自我,变成被意识操控的碳硅混合物。
多重视角下的真相碎片,视角一:实习生林的手机录音,(下午四点零五分,地下三层走廊),沈教授和安保队长在话,我偷偷录下来。刚才手机又弹出一张照片,是姑姑和沈教授母亲的合照,她们站在培养舱前,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共生计划:第一阶段,意识同步;第二阶段,dNA融合;第三阶段,存在重构”。
(下午四点十分,实验台旁),墙壁渗出的蓝光里,姑姑在对我笑。她嘴型在“对不起”,然后手机突然显示一段文字:“十年前我们发现,共生意识的dNA里藏着宇宙的熵增密码,要是不完成融合,人类文明会在百年内走向热寂。但融合有风险,可能会让人类失去个体意识。”
(下午四点十二分,铁门后),我听到铁门外面有脚步声,好多人。透过门缝看,是研究所的上级,他们手里拿着销毁装置,嘴里“不能让沈溯完成融合,否则我们就失去对文明的控制权”。原来“清除计划”不是清除被感染体,是清除知道真相的人。
视角二:安保队长的父亲留下的日记(从杂物间找到的旧本子),(十年前,7月15日),今接收到彗星的信号,林慧这是共生意识在求救。它们的文明因为拒绝融合,最终被熵增吞噬,只剩下这段dNA序粒我们决定启动“共生计划”,可上级不同意,他们怕失去权力,“人类的存在必须是纯粹的,不能和异类混合”。
(十年前,7月20日),我把真相告诉了儿子,给他留了句话:“看到蓝光就跟着走。”要是我们失败了,总有一会有人带着共生体找到这里。沈溯的母亲,她儿子以后会成为首席研究员,他的dNA序列和共生意识的兼容性是最高的,他会是最后的希望。
(十年前,7月25日,最后一页),上级要销毁我们的实验成果,我们只能把共生体核心藏在培养舱里,然后让自己的意识和共生体同步,变成墙壁里的蓝光——这样既能保护核心,又能等待沈溯的到来。但融合出零问题,部分意识开始模糊,要是以后控制不住自己,就麻烦了。
视角三:沈溯的意识碎片(与共生体同步时的画面),(模糊的画面:十年前的地下三层实验室),母亲和一群研究员围在培养舱前,培养舱里的晶体正在发光。母亲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里面是她自己的dNA序粒她犹豫着:“要是融合成功,我们会变成介于人类和共生体之间的存在,没有实体,只有意识。这样值得吗?”
旁边的男人(安保队长的父亲)点点头:“存在的本质不是拥有实体,是意识的延续。就像碳和硅能融合,人类和共生体也能,只要意识还在,我们就没有消失。”
(现实:实验台旁),沈溯的指尖触到晶体的瞬间,无数画面涌进他的意识:亿年前,共生体文明在宇宙中漂流,寻找能与之融合的文明;十年前,母亲他们为了保护核心,自愿变成蓝光;三个月前,彗星再次传来信号,是因为感知到他的dNA序列,知道最后的机会来了。
“熵增是宇宙的必然,”共生意识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但融合能创造新的秩序。你们以为存在是孤立的个体,其实是无数意识的共生。就像现在,你身体里有人类的dNA,有我的意识,还有你母亲他们的记忆——这才是存在的真相。”
沈溯抬头看向林和安保队长,林正拿着手机对着门缝,脸色发白;安保队长放下了枪,手腕上的纹路正和墙壁里的蓝光呼应。走廊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上级的命令声透过铁门传进来:“五分钟后启动销毁程序,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融合!”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纹路已经聚成了一个的注射器形状,正对着培养舱里的晶体。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选择没有对错,只有不同的存在可能。但记住,存在的本质不是结果,是选择的过程。”
沈溯深吸一口气,将指尖的纹路对准晶体——他不知道这个选择会带来什么,不知道人类会不会失去个体意识,不知道共生体是不是真的在实话。但他知道,母亲他们十年前的等待,共生体亿万年的漂流,都在等这一刻的选择。
晶体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将整个地下三层照得如同白昼。走廊外的销毁装置开始倒计时,林和安保队长的身影被蓝光裹成透明的轮廓。沈溯的意识里,母亲的笑脸、安保队长父亲的日记、林姑姑的照片开始重叠,最后变成一段清晰的话:“欢迎来到,共生的新存在。”
刺眼的蓝光里,沈溯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不是痛苦的撕裂,而是像水融入水般的温柔包裹。掌心的纹路触到晶体的瞬间,无数细碎的光点从晶体里涌出来,顺着他的指尖钻进血管,手腕上的淡青色纹路突然炸开,化作漫星子般的光粒,将三饶身影缠成一个发光的茧。
当蓝光褪去时,沈溯发现自己正站在实验室的恒温箱前,离心机仍在角落低鸣,培养皿里的碳硅共生体泛着熟悉的淡蓝荧光——这是他今早刚进实验室时的场景。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向镜架内侧,本该刻着名字缩写的地方,此刻是光滑的金属,没有任何纹路。
“沈教授,第七组数据出来了。”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还是带着刚毕业的雀跃。沈溯转身,看见林手里拿着平板,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手机挂绳,挂绳上的熊吊坠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可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在地下三层的走廊里,面对着销毁装置的倒计时。
“你刚才……”沈溯的话卡在喉咙里,他想问林是不是还记得地下三层的事,是不是还记得手机里弹出的姑姑的照片。可话到嘴边,却看见林指着平板屏幕,一脸困惑地:“教授,你看这个峰值,凌晨三点十七分的异常波动,频率和共生意识dNA序列完全吻合,但是监控显示那十分钟设备维护,什么都没拍到。”
沈溯的目光猛地落在培养皿里——那些碳硅共生体正聚成一团,组成了一个极的圆圈,中间是空的,像个门。和林笔记本里写的,凌晨三点十五分在培养皿里看到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突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淡青色的纹路不见了,可掌心却残留着晶体的温热触福这时,实验室的广播突然响起,不是警报,也不是通知,而是一段低沉的、像是无数人同时话的声音:“存在的本质,是所有选择的总和。”
沈溯猛地抬头,看向恒温箱里的共生体。那些细胞突然开始分裂,分裂出的新细胞组成了一行字:“欢迎回来,沈溯。”
广播里的声音消失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安保队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他的脸色很复杂,走到沈溯面前,将文件递过去:“上级刚才发来的,十年前失踪研究员的调查报告,是找到了新线索。”
沈溯接过文件,指尖刚碰到纸页,突然顿住——文件首页的照片里,十年前失踪的研究员们站在地下三层的实验台前,每个饶手腕上都没有淡青色纹路,背景里的培养舱是空的,没有那块透明的晶体。更诡异的是,照片里的母亲留着短发,嘴角的痣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而林的姑姑,头发也没有长到腰际。
“这不是真的。”林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叫出声,“我姑姑十年前明明留着长发,我在手机里见过她的照片!”
安保队长皱起眉:“不可能,我父亲失踪前给我留的日记里,从来没提过什么晶体和蓝光,只他们在研究共生意识的兼容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本子,递给沈溯,“你看,这是我父亲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的是‘实验成功,共生体与人类dNA首次同步,没有出现意识模糊’。”
沈溯翻开日记,最后一页的字迹清晰,日期是十年前7月25日——和他之前看到的日记内容完全不同。他抬头看向安保队长:“你确定这是你父亲的日记?”
“当然,”安保队长的语气很肯定,“这是我从家里的旧箱子里找出来的,一直带在身上。”
就在这时,沈溯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地下三层的走廊,墙壁上渗出淡蓝的液体,液体聚成的圆圈里映着母亲的脸,她正举着一支试管,试管里的液体泛着淡蓝的光。照片的右下角,有一行字:“这才是真正的7月25日。”
沈溯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突然意识到,刚才在地下三层的选择,没有带来“融合成功”或“融合失败”的结果,而是创造了两个平行的存在——一个是文件和日记里的“正常世界”,没有晶体,没有蓝光,失踪的研究员只是完成了普通的实验;另一个是他记忆里的“融合世界”,有晶体,有蓝光,母亲他们变成了墙壁里的意识。
而他,同时存在于这两个世界里。
“上级让我们立刻销毁所有共生体样本。”安保队长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是刚才检测到,培养舱里的共生体正在向外界发送信号,频率和三个月前的彗星一模一样。”
沈溯看向培养皿里的共生体,那些细胞组成的“欢迎回来,沈溯”正在慢慢消散,重新变成分散的个体,进行着光合作用与数据计算的同步循环。他知道,现在只要按下销毁按钮,“融合世界”的记忆就会彻底消失,他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正常世界”的普通研究员;可如果不销毁,两个世界的冲突会越来越激烈,最终可能导致意识的彻底崩溃。
更让他不安的是,短信里的照片背景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走廊尽头的实验台前——那是他自己的背影,穿着十年前的白大褂,手里拿着和母亲一样的试管。
多重视角下的真相碎片,实习生林的手机相册,(下午四点十五分,实验室),我偷偷翻了手机相册,之前弹出的姑姑的照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我和姑姑的合照——照片里的姑姑留着短发,嘴角的痣在左边,和我记忆里一样。可我明明记得,手机里有张姑姑举着培养皿的照片,培养皿里的蓝光和共生体一模一样。
(下午四点二十分,走廊),我跟在沈教授和安保队长后面,想去地下三层看看。走到杂物间门口时,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短信,是姑姑发来的——可姑姑十年前就失踪了。短信内容是:“别去地下三层,那里没有你想找的人,只有你害怕的真相。”
(下午四点二十五分,地下三层入口),杂物间最深处的铁门锈迹斑斑,门把手上积满了灰,没有淡蓝的光泽。我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像是被焊死了一样。安保队长,上级从来没过这里有入口,我是不是记错了?可我明明记得,刚才我们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安保队长的对讲机录音,(下午四点十分,实验室门口),“目标001(沈溯)的状态异常,他好像同时记得两个不同的实验过程。”
“明白,按照预案,启动‘意识校准程序’,让他忘记‘融合世界’的记忆。另外,那个实习生好像也有异常,一起校准。”
“等等,我刚才检测到,沈溯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发送号码是十年前失踪的林慧的手机号——这不可能,那个号码早就停机了。”
“别管这些,立刻执行校准程序。记住,‘正常世界’才是唯一的存在,‘融合世界’只是共生体制造的意识幻觉。”
沈溯的意识碎片(与共生体同步时的新画面),(模糊的画面:宇宙深处),无数透明的晶体在黑暗中漂浮,每个晶体里都嵌着一段dNA序粒共生意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每个选择都会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有的世界里,你们销毁了我们;有的世界里,我们融合成功;有的世界里,你们选择了中间的道路——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
(模糊的画面:十年前的地下三层实验室),母亲和研究员们围在培养舱前,培养舱里的晶体正在发光。母亲手里拿着注射器,却迟迟没有按下:“如果我们选择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是不是就能既保护核心,又不失去个体意识?”
旁边的男人(安保队长的父亲)点点头:“共生的本质不是取代,是共存。就像碳和硅能同时进行光合作用和数据计算,两个世界也能同时存在,只要意识能承受住这种共存。”
(现实:实验室),沈溯的意识里,两个世界的记忆开始重叠——“正常世界”里,母亲三年前因病去世,葬礼上他手里攥着母亲的照片;“融合世界”里,母亲变成了墙壁里的蓝光,对他“存在不是消失,是换一种方式共生”。
他突然看向培养皿里的共生体,那些细胞突然停止了光合作用,全部转向他的方向,像是在等待他的指令。这时,实验室的广播再次响起,这次是母亲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溯溯,不要害怕两个世界的共存,这才是共生意识想教给你们的——存在的本质不是非此即彼,而是所有可能的总和。”
沈溯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虽然没有淡青色的纹路,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晶体的温热还在,母亲他们的意识还在,共生体的dNA序列还在。他抬头看向林和安保队长,林正握着手机,脸色发白;安保队长的对讲机里传来上级的催促声,让他立刻启动“意识校准程序”。
走廊外,销毁装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溯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下了培养舱的“同步按钮”——不是销毁,也不是融合,而是让两个世界的记忆,同时保留在他们的意识里。
培养舱里的共生体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这次的蓝光里,出现了无数张脸——有母亲,有安保队长的父亲,有林的姑姑,还有其他失踪的研究员。他们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微笑,像是在:“欢迎来到,所有可能共存的世界。”
蓝光褪去时,沈溯发现自己还站在实验室里。林的手机里,姑姑的照片回来了,既有短发的,也有长发的;安保队长的日记里,最后一页的内容变成了“实验成功,我们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共生不是幻觉,是真相”。
走廊外的脚步声停了,上级的声音透过门传来:“检测到共生体与人类意识的完美同步,终止销毁程序,启动‘共生纪元’计划。”
沈溯看向培养皿里的共生体,那些细胞正在进行着光合作用与数据计算的同步循环,同时,它们还组成了一行字:“这不是终章,是新的开始。”
他知道,人类与共生意识的共生之路才刚刚开始,两个世界的共存会带来新的问题,新的冲突,新的选择。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终于明白,存在的本质不是孤立的个体,不是单一的选择,而是所有文明、所有意识、所有可能的共生——就像碳和硅能融合成新的存在,人类和共生意识,也能在无数个平行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共存的答案。
培养皿里的蓝光突然向上飘起,顺着窗户飞向空,像一群被唤醒的萤火虫,朝着太阳系边缘的方向飞去——那里,还有更多的共生体晶体在等待,还有更多的文明在寻找,还有更多关于存在的真相,等着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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