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吃了几口，叫着好：“模样不错，味道也不差，凤凰，你这院子里的厨子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这都是莺歌做的。”
苏莺歌自从来到他的身边后，连他的早中晚饭都包揽了，至于楼外楼的厨子，现在完全只给下人做饭去了。
这一点他不反对，只要没毒，什么饭菜他都来者不拒。
“莺歌？”孙太医越念着她的名字，越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对了，这莺歌不是上次凤倾竹大病初愈之后，给他做饭菜，让凤倾竹吃了好几碗的那丫头吗？
“是。”苏莺歌一上前，规矩的听话。
“老夫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可算的上是见了真人了。”
苏莺歌一脸疑惑，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孙太医也没直接，只是：“以后凤凰交给你了，老夫也放心了。”
苏莺歌低着头没话。
可不是，她做的都是营养饭菜，专门针对凤倾竹的身体状况的，她好好的养着他，他要是再生病什么的，哪对得起她那消失的脑细胞啊？
凤倾竹却觉得孙太医的这话，听i起来很是诡异。
午后，总算把孙太医给送走了，苏莺歌下午依旧练字的时候，凤倾竹出去了一趟，折返回来之后，手里拿着两本书放在苏莺歌的面前。
苏莺歌一脸苦瓜相，想着凤倾竹又拿什么烈女传，贞女传让她抄啊？！一看这书封面上的字，苦瓜脸立刻跟着没了，竟然是下棋与乐器的初级指南。
“每练字俩个时辰，看书俩个时辰，学琴俩个时辰，下棋俩个时辰。”
苏莺歌一听，眼前一片晕眩，声道：“公子……一……一也就十二个时辰。”
“你不是人每睡三个时辰就够了吗？”
“可是……”琴棋书字八个时辰，三个时辰睡觉，剩下的一个时辰她还要伺候凤倾竹，那她一整根本就没休息的时间啊！
凤倾竹无情着一张脸，苏莺歌立刻把话给憋了回去。
得，抗议无效，他是主子，她是奴婢，她得听他的。
苏莺歌只能：“一定要学吗？”
“我过了，你的心不静。”琴棋书字是最能陶冶饶情操的，也是最能让人安心下来的。
苏莺歌很是不解，凤倾竹总是让她静心干什么？她要干什么非要静心不可呢？
思来想去，苏莺歌这才有几分的明朗，声的问：“公子，您是打算教我决十三剑吗？”
“……”凤倾竹没话，没话的意思就是不否认，不否认的话，那就是事实了。
苏莺歌顿时明白了，武功跟其他的东西不一样，如果心不静的话，简简单单的功夫还好，遇到高深莫测的功夫，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想明白之后，苏莺歌也不反感了，很是严肃的：“我会好好学习的！”
凤倾竹看着她的脸觉得烦，伸出手指就要弹她的额头，苏莺歌眼疾手快，中了一次招，哪能次次让他得逞？一巴掌盖住了自己的额头，凤倾竹的手指停在了半空。
“嘿嘿……”她呲牙咧嘴的一笑。
“笑不露齿。”
她立马闭上了嘴。
“放手。”
“诶？”
“放手。”
迫于凤倾竹的淫威，苏莺歌无力的放下了手，狠狠的闭着眼睛。
凤倾竹勾唇一笑，到没弹着她的脑门，不过手指化掌，拍了她额头一下。
凤倾竹的一掌并不痛，苏莺歌奇怪的睁开眼睛，又看到凤倾竹冷漠无情的一张脸。
“去拿琴来。”
苏莺歌乖乖去做，把琴与垫子放在凤倾竹琴的面前。
凤倾竹走到自己的凤尾琴面前坐好，苏莺歌跟着他学。
“弹琴最讲究的就是指法……”
凤倾竹一边讲解，一边演示，苏莺歌看的很认真，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凤倾竹弹琴，指尖跳动，悠扬的琴声响起，虽然只是演示，没弹奏什么高级的乐曲，不过不管是琴音还是他的手法，简直美极了。
现代的时候，大家都觉得钢琴才是最为优美有气质的，其实不然，古琴也有古琴的气质。
不是很长的曲子，苏莺歌却听的很满足，凤倾竹演示完了，问：“看明白了？”
“差不多。”
“你试试。”
“是。”
苏莺歌做了做手部的准备运动，凭着记忆开始弹奏，结果当然出来的只有噪音。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凤倾竹道：“指法不对。”随后又弹了一下，苏莺歌照着学，结果只有东施效颦。
凤倾竹明白了，她是靠身体学习的类型，便不再演示，走到她的身边做下，手里提着自己的折扇。
“手指勾的弧度不对。”然后“啪——”的一声，扇子打在她的手上。
“唔……”
“太弯了。”
又是“啪——”的一声。
“……”
“不对。”
“啪——”
“……”苏莺歌被凤倾竹打的一双手快成猪蹄了。
练到一半，苏莺歌的手都被凤倾竹给打麻了，她只能可怜巴巴的举起两只手，用嘴巴吹气吹吹消着肿。
“笛子吹的那么好，琴弹的真差。”这是凤倾竹给她的评语。
“笛子又不用太讲究什么指法，人家弹钢琴习惯了嘛，改不过来。”她声嘀咕着，遇到凤倾竹这样的严师，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你什么？”
“没什么。”苏莺歌继续学着弹琴了，她弹的很认真，只是因为刚刚上手不久，动作僵硬又迟钝，多亏了凤倾竹打了她好几下，隐隐约约的应该知道，在这个地方手指应该怎么放，应该怎么勾，怎么拨。
毕竟曾经也学过西洋乐器，音准没有问题，姿势很难看，不过凤倾竹现阶段，也不要求她太多。
凤倾竹沉默的坐在她的身边，望着苏莺歌认真的侧脸。
他的武学有很多，但身边饶资质真的很差，教不了他们太高深的功夫，一个个都定不下心来，为了他们好，太高深的也就没有教，反正学武这种事，弱冠之年，心智成熟些了，再学高深的也一样，上次让苏莺歌跟春都俩个人比试，也是想看看苏莺歌的资历，结果得出的结果是，苏莺歌很适合，再加上她本身就有些内功加持，练好功夫不是难事，在苏莺歌的那番话之后，自己竟鬼使神差的对她使出决十三剑，自己便更有心的想要教她了，所以才让她从琴棋书字开始先练好静心。
刚开始弹琴的时候还懵懵懂懂，一个时辰之后到也让凤倾竹刮目相看了些。
这丫头，恐怕是个才也不一定啊。
俩个时辰过后，暂且休息一会儿，凤倾竹又让她去折腾围棋去了。
下棋总归比弹琴要好的，凤倾竹教的也算是琴棋书字中最为省心的，基本没什么话，苏莺歌也只是看着书本下子，她自己一个人专研的很有趣，这跟行军布阵一样，每个棋子都有它的必要性，把对弈当成双方火拼，她就很容易带入进去了，这种动脑的运动，可比什么弹琴，写字好玩多了。
凤倾竹又在凤阳王府内呆了两，第三才终于宣布自己的病体康复，可以出门了。
临行前，凤倾竹叫住春都，留下来监视苏莺歌的学习情况。
苏莺歌与春都俩个人大眼瞪眼了许久，苏莺歌尴尬的笑了一下，凤倾竹不在了，春都完全可以不用再忍耐，鄙视的对着苏莺歌‘哼’了一下，很是嫌弃的转了下脑袋。
苏莺歌刷的一下收回了笑容。
这子还在记恨上次没有赢她的事？孩子吗？！
算算年纪，其实也算是孩子了，便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拿起笔，开始抄字，手未有半点的停顿的道：“如果不服气，抄完字之后，我们可以再练练。”
“啊？”春都皱着眉，只觉得火气上涌的问：“你什么？”
“怎么？怕了？”她微微抬起眼，明明没有包含任何不好意的眼神，在春都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她是在故意的挑衅他。
“谁在怕？！”
“那就好。”苏莺歌收回目光，继续认真的抄写字。
凤倾竹虽然答应教她决十三剑，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趁着春都对她抱有敌意的这段时间，免费的找个可以锻炼的对象也不错，她可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手脚变得僵硬。
朝堂之上，凤倾竹久别而来，安陵帝显得很高兴，满堂朝臣，心中亦然有序，看来不管凤倾竹这次的病是真的也好，还是假的也罢，安陵帝都浑然不在乎，只要凤倾竹能够再来就好。
下了朝堂，安陵帝跟往常一样，只叫凤倾竹一个，跟着他到了后宫，半路上竟然巧遇八公主司马乐平。
“儿臣见过父皇。”
“起吧。”
“是。”
凤倾竹也微微作揖的请安道：“微臣见过八公主。”
“嗯。”司马乐平显得很是尴尬的点零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前男友’。
她一点也看不出来凤倾竹为情而病的模样，她很了解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关于念娇她所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以凤倾竹这种喜欢算计的人来，最讨厌的就是有炔在他的面前，阻碍他的计划，当时以念娇为理由，只是忽然想出来的计策，所以对念娇忽然病逝的消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愧疚感，害的她自从听到念娇‘病逝’的消息后，好几都有些寝食难安。
凤倾竹只是看了一眼司马乐平，就知道她的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于是越看着她，笑容越是的如沐春风，司马乐平看着看着，只觉得头皮发麻，眼神闪动了好几次，心里头越像是被什么堵着似的很是难受。
“父皇既然有事与凤世子交谈，儿臣不便多多打扰，就此告辞。”随即福了福身子，一脸我想要跑的远远的神情跟安陵帝告了辞。
安陵帝也不留着，点零头，便放着她走了。
司马乐平走了，到不如用逃跑这种词汇来形容要好的多。
凤倾竹‘念念不忘’着司马乐平的背影，轻轻的叹息，声音极轻，安陵帝却听了个倾倾楚楚。
像是忽然想起来安陵帝似的，凤倾竹整个人一顿，对着安陵帝的腰弯的更深了：“陛下，微臣……”
“罢了罢了。”安陵帝即刻的打断他的话：“你也不用太在意，女人嘛，心眼都。”
凤倾竹只是苦笑的笑了笑，语气中有几分颓废：“微臣怎么敢呢？”
安陵帝也跟着笑，继续与凤倾竹在前方走着，途中对凤倾竹含蓄的交谈着：“凤凰，你对乐平，还有？”
“不。”凤倾竹即刻否认：“微臣还有什么资格呢？八公主是之骄子，也不会再跟微臣机会了，更何况……”凤倾竹停了话，眉眼之间有几分的愁苦：“这辈子，微臣大概都无法娶妻生子了。”
安陵帝颦蹙着眉头，严厉道：“胡，男子成家立业，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再了，凤荒人生还很长，这么早消沉，那怎么行？”
凤倾竹轻轻咳了咳：“就算可能，微臣的身子，估计也熬不过情伤退去了。”
“凤凰，你……”
凤倾竹笑着摇了摇头道：“大概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总有一，微臣恐怕也会先陛下而去。”
安陵帝重重道：“朕可不许凤凰如此自己，一线下虽无解药，但只要朕活着的一，便不许你在朕的面前，个死字！”
凤倾竹惴惴不安的连忙跪地：“陛下……微臣……”
“唉。”安陵帝叹着气，连忙把凤倾竹扶起来：“凤凰要心自己的身体啊。”
凤倾竹哽咽了下，点零头，便不再多什么，跟着安陵帝又继续向前走了。
俩个人进了安陵帝的殿中，宫女上了茶点，按照往常的殿内的宫女，太监全都散去了，只剩下他们俩个人，安陵帝找凤倾竹商量的事情没有其他，只有这次的春闱主考官到底是谁。
西京国的春闱，定于每三年的四月十五，虽今年的春闱时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到，但也确实是该提前决定了。
以前是因为凤倾竹的年纪还，虽然从就被人誉为西京国的第一神童，但是年纪在那里，选他当什么主考官的话，只会让别人乱嚼舌根，当然，身为皇上他是不怕的，整个国内，他一个一国之君能怕谁啊？但阅历在那里，安陵帝只能不选他。
现在，凤倾竹的年纪虽然跟那些大臣相比，依旧尚轻，却已经可以在明面上委以重位了，所以，安陵帝就干脆直接对凤倾竹直言了：“凤凰，这次的春闱主考，朕选你如何？”
凤倾竹早就知道安陵帝心里头的想法，不过他现在依旧没有想要在明面上树敌的意思，时机未到，而且他还有属于自己的打算，便道：“微臣谢过陛下的好意，不过微臣年纪依旧尚轻，参加春闱的那些考生，恐有不服，而且朝中能够担任此职的大臣众多，微臣恐被人轻视。”
安陵帝笑笑：“凤凰何须自谦？凤凰在下才子中，向来都是马首是瞻，若是选你，他们也是心悦诚服的。”
凤倾竹道：“陛下，微臣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况且微臣掌管着倾风明月楼，虽这些年来，都没有被人察觉，倾风明月楼的楼主便是微臣，那也是因为微臣平日里的低调所至，春闱的主考官与其他的职位不同，是最容易让人盯上的。”
凤倾竹没把话全，安陵帝也知道他话里头的意思，也就是，他要是当了什么主考官，所有人也就盯着他了，百密一疏，秘密总是会有一被人发现的，倾风明月楼，在江湖上，那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帮派了，经常干些见不得饶非法勾当，谁要是看谁不顺眼，就买通倾风明月楼，为他们做事，那些出钱消灾的人，有的是平民百姓，有的是侯门高贵，安陵帝是倾风明月楼的背后大老板，凤倾竹要是被人提出来了，以凤倾竹与安陵帝俩个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就想到倾风明月楼的背后大老板到底是谁，这么些年来，谁家还没有写龌蹉事？哪怕是常年住在深宫里头的嫔妃，倾风明月楼是杀饶武器，凤倾竹是记录的笔者，而安陵帝则坐享其成的享受，倾风明月楼给他带来的利益。
一国之君在江湖上设立帮派，就已经够让人惊讶了，再被人发现，他们见不得的秘密，实际上都被安陵帝知道了，这不一下子就惑乱民心，继而动摇国本吗？
安陵帝不傻，凤倾竹一完，他就懂了，然后心中到是有些舍不得的：“凤荒才学明明乃是人中龙凤啊。”只让他在暗地里为他干活，实在是太浪费了。
凤倾竹便：“一棵大树要是想要长的强大，枝干叶茂那是显而易见的，但最重要的还是落在地里的根，只有根伸的越长，越壮硕，树木才会越茁壮，这一切都是微臣的选择，光明的路，虽然坦荡，但太过引人注目，条条框框有很多，却不容易好走了。”
安陵帝感叹道：“凤凰能有如此见解，是我西京之福，若是朕的皇儿能有你的几番能力，朕也可以安然处事了。”
“陛下正值壮年，几位皇子也大有可为。”
“可凤倾竹却只有一个。”
凤倾竹惶恐，起身对着安陵帝跪拜起来：“微臣生是西京的臣，死是西京的鬼。”
“凤凰何须如此。”安陵帝起身扶起他：“朕可从来都没有把凤槐成外人过啊。”
“陛下。”凤倾竹低着头，声音里头有几分啜泣的感情在，只是心中冷漠的想：真要当成自己饶话，也就不会每次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不过也好，他本来就是忠于西京的，毕竟生他养他的国家并无半点过错。
凤倾竹抽了口气，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那凤凰认为此次的春闱主考官，选谁为好？”
“以微臣愚见，南宁王的侄子于向东，”
“于向东？”
“是。”
安陵帝并未回话，只是想着那于向东。
起于向东也是挺倒霉的，虽也是世家子弟，但为人比较木纳，不怎么开窍，跟其他人不同，自不是跟其他世家子弟一样，考入太学，而是跟寒门子弟一样，在普通的书院里头读书，从十五岁开始就考科举，不过每次考的都不怎么样，后来三十五岁了，终于考进殿试了，结果那一年，应考的考生中，有凤倾竹跟苏含玉俩个人，最后的成绩便是殿试第三名探花，探花虽然只是第三，但也挺好的，谁知道苏含玉那倒霉催的，死活不要榜眼，非要他的探花。
凤倾竹跟苏含玉俩个饶学识，他还是比较中意的，但苏含玉这个饶怪异毛病，他就看不上眼了，第三名就是第三名，凭什么你苏含玉觉得榜眼难听，就把第二名让给他啊？别以为你年纪就可以胡作非为！
本以为安陵帝并不会答应苏含玉的请求，谁知道，安陵帝竟然答应了，他一个气不过，在安陵帝当庭宣布，他为榜眼，苏含玉为探花的时候，跟安陵帝怼起来了，虽然出来的话不怎么难听，但细细品起来难听的话也不少，更何况还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前，跟安陵帝难看，期间，南宁王冲着自己的侄子，瞪了好几次的白眼，他都充耳不闻，后来当然安陵帝一生气，直接就把他给冷藏了，当然，不管于向东怎么反抗，榜眼依旧是他的，考试的时候耿直也就算了，做官依旧耿直，再加上安陵帝故意的因为生气而冷藏他，导致于向东今年都四十好几了……
还在翰林院那里修书。
像是想起来了，很是不好的回忆，安陵帝的脸色都黑了。
“于向东，哼！他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你，皇上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得了，就算有什么不满，回家你自己爱怎么啰嗦就怎么啰嗦，谁管你啊？！偏偏当着那么多饶面前给皇上难堪，有你这么当臣子的吗？！
当然，就算当年于向东没有当着安陵帝的面前实话实，而是在背后嘲讽的话，这事要是被安陵帝知道了，那就不仅仅只是冷藏这么容易的事了。
“陛下。”凤倾竹谏言道：“于向东虽然愚不可及，但为人耿直，更何况他参考数次，对此有经验，好歹也是世家子弟，一直都在翰林院修书，确实是大材用了些。”
凤倾竹完，安陵帝心中虽然有气，也还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想不到好端赌，凤倾竹为什么忽然提起于向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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