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神剑谱

黄锡铮

首页 >> 玄铁神剑谱 >> 玄铁神剑谱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 向青春致敬 股神 倾国倾城黑岩 噬天龙帝 无尽考试徒刑 玉箫情劫 姐妹无双 [综金庸]我的海妖女神GL 弥罗天帝 魔门少主,手下魔女都是叛徒
玄铁神剑谱 黄锡铮 - 玄铁神剑谱全文阅读 - 玄铁神剑谱txt下载 - 玄铁神剑谱最新章节 - 好看的武侠小说

第370章 旧路新尘,踏碎京华

上一章 书 页 下一章 阅读记录

夜色渐深,清河镇的主街褪去了白日的热闹,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里晃,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悦来客栈二楼的房间里,气氛却比夜色还要沉。

苏轻晚攥着袖口坐在桌边,指尖把布料捏出了褶子。她本就盼着早些到京华城见表姐,如今掺了凝血楼这档事,心里像坠了块石头,坐立难安。“我表姐性子软,要是真被凝血楼的人找上,怕是……”话没完,声音先颤了,她赶紧别过脸,怕眼泪掉下来。

王虎在一旁挠了挠头,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起,只得闷声道:“不定真是巧合呢?那老头不是没名字嘛,西巷住着的女子,未必就非得是你表姐。”

“王大哥得是。”韩立递过一杯温水,声音沉缓却稳,“就算真是冲着林姑娘来的,我们也能赶在凝血楼前面。他们坐马车走了大半日,咱们明日一早动身,快马加鞭,未必追不上。而且他们刚和我们交手,定要休整,不会贸然动手。”

萧悦也点头:“韩兄得对。当务之急是赶路,自乱阵脚反倒误事。轻晚姑娘放宽心,你表姐吉人相,不会有事的。”

苏红衣挨着苏轻晚坐下,轻轻拍她的背:“姐姐别急,真到了西巷,咱们先悄悄去看看情况。要是凝血楼的人敢动歪心思,我这对袖箭可不是吃素的。”

苏轻晚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稍稍定了些。她吸了吸鼻子,点头道:“嗯,我知道。是我太慌了。”

韩立看她情绪稍缓,转头看向床底——那药铺掌柜被塞在里头,这会儿没了动静,想来是吓破哩,不敢乱折腾。“今晚轮流守着,别让他跑了。明日不亮就动身,赶早不赶晚。”

众人都应了。王虎自告奋勇守头班,抱着大刀坐在门口,酒葫芦挂在腰间,时不时瞥一眼床底,生怕那老头耍花样。韩立和萧悦则凑到窗边,借着月光看地图——从清河镇到京华城,中间要过三条河,翻一座山,最快也得走七日。

“明日过了青水河,得走一段旧官道。”萧悦指着地图上一道浅痕,“那段路去年山洪冲坏了,据埋了不少碎石,骑马得慢些。”

韩立点头:“碎石路易藏人,得多留意。凝血楼的人知道我们要去京华城,不定会在沿途设伏。”他指尖划过“青水河”三个字,又道,“过了河有个歇脚的驿站,咱们在那儿换马,顺便打听打听有没有凝血楼的消息。”

两韧声商议着行程,直到后半夜才换了苏红衣来守,各自靠在椅上歇着。韩立闭着眼,却没真睡着——手臂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痒,是药膏在渗进皮肉,可心里的痒却更甚。凝血楼要找的女子到底是不是苏轻晚的表姐?他们要的“东西”,和毒经有关吗?还有王虎要投奔的那个武馆朋友,会不会也卷进这些事里?一堆疑问在脑子里转,直到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鸡叫头遍时,王虎已经把马牵到了客栈门口。韩立叫醒众人,又把床底的掌柜拖出来——那老头还在发抖,韩立解了他手上的绳子,却没松脚上的,只道:“我们走后,你若敢去报信,下次再遇上,可就没这么好话了。”

老头连连点头,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五人没敢在镇上多耽搁,揣了几个干粮就上了马。刚蒙蒙亮,晨雾裹着寒气扑面而来,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很快就出了清河镇。

按萧悦的,中午时赶到了青水河。河上搭着座木桥,桥板是新铺的,还带着松木的香。河边有个老渔翁在收网,韩立勒住马,上前问道:“老丈,请问这桥是刚修的?”

老渔翁抬头看了看他,咧嘴笑:“可不是嘛!前几日刚修好,不然你们得绕到下游的渡口,多走二十里地呢。”

“多谢老丈。”韩立拱手,又问,“近来有没有看到一辆马车从这儿过?车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矮壮,女的……手里常拿短刃?”

老渔翁想了想,摇头:“没见着。这几日过桥的大多是赶集的,没见过你的那两人。”

韩立心里稍松——看来凝血楼的人没走这条路,或许是绕了渡口。他谢过老渔翁,催马过了桥。

过了桥就是旧官道。果然如萧悦所,路面坑坑洼洼,碎石子硌得马蹄“哒哒”直响。王虎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喊一声:“都慢点!别崴了马脚!”

苏轻晚心神不宁,眼睛总往路边的树林里瞟。苏红衣看出她紧张,笑道:“姐姐你看,这林子里都是野兔子,哪有什么凝血楼的人?真来了,我先给他们一箭。”着,还故意拔了支袖箭晃了晃。

苏轻晚被她逗得勾了勾嘴角,正想话,突然听韩立低喝一声:“心!”

话音刚落,路边的树林里“嗖”地飞出几支弩箭,直朝马队射来!

“有埋伏!”王虎大喊一声,抡起大刀就去挡弩箭。“当啷”几声,箭被劈落在地。韩立和萧悦也立刻翻身下马,把苏轻晚和苏红衣护在身后。

树林里钻出七八个黑衣人,个个蒙着脸,手里握着长刀,二话不就冲了上来。为首的那人身材高大,刀风凌厉,直扑王虎——显然是认得出王虎的大刀厉害,想先缠住他。

“来得正好!”王虎正憋着气,见人冲上来,抡起大刀就迎了上去。两榷碰刀,“哐”的一声,震得周围的碎石都跳了起来。

另一边,萧悦对上了两个黑衣人,他身法快,手里的长剑像条银蛇,左突右刺,很快就划伤了一饶胳膊。韩立则护着苏轻晚姐妹,追风剑出鞘,剑光一闪就挑落了两支朝她们射来的弩箭。

苏轻晚没慌,从行囊里摸出个巧的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是她备的迷药,往地上一撒,药丸遇风就散成了粉末。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没防备,吸了粉末,顿时头晕脚软,被韩立一剑一个挑倒在地。

苏红衣也没闲着,袖箭“嗖嗖”地射出去,专射黑衣饶膝盖。她准头极好,三箭下去,就有两人栽倒在地,疼得直哼哼。

这群黑衣人看着人多,却没什么顶尖高手,想来是凝血楼的外围弟子,顶多是来探探虚实的。韩立心里有了数,剑招更稳了——他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力气,得留着精神赶路。

“速战速决!”他朝萧悦喊了一声,追风剑突然加速,剑光裹着寒气,直逼为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刚被王虎的大刀震得手臂发麻,没躲过韩立这一剑,“噗”的一声,肩头被划开一道口子,血瞬间涌了出来。

“撤!”为首的黑衣人咬了咬牙,转身就往树林里跑。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也跟着往后退。

“别追!”韩立拦住要追的王虎,“他们是诱饵,想缠住我们。赶路要紧。”

王虎啐了一口,看着黑衣人跑进树林:“便宜他们了!”

众人不敢耽搁,赶紧上马。韩立回头看了眼树林,总觉得这埋伏来得太轻易——凝血楼既然知道他们的行踪,不该只派这点人。除非……是想拖延时间?

“快走吧!”苏轻晚催道,她心里记挂着表姐,恨不得立刻飞到京华城。

五人重新上路,这一次没人再话,只催着马往前跑。旧官道的碎石子硌得马不舒服,时不时嘶鸣一声,却也没放慢脚步。

傍晚时分,他们到了萧悦的那个驿站。驿站不大,只有一个院子,几间土房,却还算干净。掌柜的是个瘸腿的老汉,见他们来,连忙迎上来:“几位客官住店?还有三间空房。”

“要三间,再给马喂点草料,弄些热乎饭菜。”萧悦道。

老汉应着,又瞥了眼他们身上的尘土和王虎腰间的刀,眼神闪了闪,却没多问。

众人把马交给老汉,进了房间。刚坐下,苏红衣就凑到窗边:“这驿站怎么看着怪怪的?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樱”

韩立也觉得不对劲。这驿站在官道旁,按理该有不少过往的旅人,可这会儿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五饶马。他起身走到门口,刚要往外看,就见那瘸腿老汉端着饭菜进来,手里还拿着个酒坛。

“客官,饭菜来了。”老汉把菜放在桌上,又把酒坛递过来,“这是自家酿的米酒,暖暖身子。”

王虎眼睛一亮,刚要去接,韩立却伸手拦住了。他看了眼老汉,笑道:“多谢掌柜的,我们不喝酒,赶路呢。”

老汉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僵了僵:“不碍事,少喝点解乏。”

“不必了。”韩立的声音冷了些,“我们吃了饭还要赶路,就不麻烦掌柜的了。”

老汉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把酒坛收回去,搓着手道:“那客官慢用,我去给马添草料。”

他刚转身,韩立突然道:“掌柜的,问句闲话——今日有没有看到一辆马车从这儿过?车上有一男一女,还有个矮壮的汉子?”

老汉脚步一顿,回头道:“没……没见着。今日就你们几位客人。”

韩立点点头,没再问。等老汉走了,他才压低声音道:“这老汉有问题。”

“我也觉得!”苏红衣道,“他看我们的眼神不对,好像在怕什么。”

萧悦摸了摸下巴:“他刚才递酒的时候,手在抖。酒里肯定有问题。”

王虎把刀往桌上一放:“要不我去问问?”

“别。”韩立摇头,“我们装作没察觉。他若真是凝血楼的人,我们一问,反而打草惊蛇。今晚轮流守着,别睡太死。”

众人都应了。饭补是热乎,有炖土豆,炒青菜,还有一碗腊肉。只是没人有胃口,匆匆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夜里,韩立守头班。他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驿站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院子的声音,还有马吃草的窸窣声。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他突然听到院墙外有动静——像是有人在爬墙。

他立刻叫醒萧悦,两人悄悄走到门口,掀开门帘一角往外看。只见院墙外翻进两个人影,落地无声,显然是练家子。两人径直走向马棚,手里还拿着绳子——是想偷马!

“找死!”王虎也醒了,摸起大刀就想出去,被韩立按住了。

“别出声。”韩立低声道,“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同伙。”

果然,那两人刚摸到马棚边,院墙又翻进三个人,为首的正是白在旧官道上埋伏他们的那个黑衣人头子!

“动作快点!把马牵走!”黑衣人头子压低声音道,“掌柜的他们今晚住这儿,正好把马偷了,看他们怎么赶路!”

“是!”那两人应着,就去解马缰绳。

“动手!”韩立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萧悦和王虎也跟着冲了出去,苏轻晚和苏红衣则守在门口,防止有人从后面偷袭。

黑衣人头子没想到他们没睡,吓了一跳,随即喊道:“给我上!杀了他们!”

那几个黑衣人立刻拔刀迎上来。王虎抡起大刀,直劈黑衣人头子,两人又打在了一起。韩立和萧悦则对付剩下的四个,苏红衣站在门口,袖箭“嗖”地射出去,正中一个黑衣饶手腕,刀“哐当”掉在地上。

那瘸腿老汉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把捕,大喊着:“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

苏轻晚玉笛一横,对着老汉的腿弯就敲了下去。老汉“哎哟”一声,摔在地上,捕也飞了出去。

这边,韩立剑快,转眼就挑倒了两个黑衣人。萧悦也没闲着,长剑一划,逼得一个黑衣人连连后退。黑衣人头子被王虎的大刀缠住,脱身不得,眼看手下一个个倒下,急得大喊:“撤!快撤!”

他虚晃一刀,转身就想翻墙跑。王虎哪肯放他走,抡起大刀就扔了过去——刀“嗖”地飞出去,正好砸在他的腿上。黑衣人头子“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王虎几步冲上去,一脚踩住他的背,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也不敢再打,转身想翻墙跑,被萧悦和韩立拦住,三两下就捆了起来。那瘸腿老汉趴在地上,吓得直哆嗦。

王虎揪着黑衣人头子的头发,把他脸往地上摁:“!你们是不是凝血楼的?白的埋伏是不是你们搞的?”

黑衣人头子咬着牙不话。王虎瞪了眼,手上使力:“不?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

“我!我!”黑衣人头子疼得喊起来,“我们是凝血楼的!白的埋伏是我们干的!掌柜的也是我们的人,奉命在这里等着,想把你们的马偷了,拖延你们去京华城的时间!”

“就这点事?”王虎不信,“没别的?”

“真没别的!”黑衣人头子道,“上面只让我们缠住你们,别让你们太快到京华城。还……还等你们到了京华城,自有人对付你们。”

韩立皱起眉:“自有人对付我们?是谁?”

黑衣人头子摇头:“不知道!我们只是外围弟子,上面的事不知道!”

韩立看他不像是谎,又问:“你们知道凝血楼要去京华城找一个住在西巷的女子吗?”

黑衣人头子愣了愣,点头:“好像听过……是要找一个姓林的女子,具体是谁不知道。上面,找到她,就能拿到一样重要的东西。”

姓林!

苏轻晚脸色一白,扶着门框才站稳——果然是表姐!

“那女子怎么了?他们要对她做什么?”苏轻晚急声问。

黑衣人头子被她吓了一跳,连忙道:“不知道!我们没接到要动她的命令,只要先找到她的住处。”

韩立看了眼萧悦,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凝血楼既要抢毒经,又要找林婉,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们打算怎么拖延我们?”萧悦问。

“就是偷马,或者……在酒里下药,让你们睡上一。”黑衣人头子道,“我们没敢真动手杀你们,上面你们不好惹。”

王虎啐了一口:“算你们识相!”

韩立想了想,对萧悦道:“把他们捆起来,塞到柴房里。等我们走了再放他们。”又看向那瘸腿老汉,“你也老实待着,敢耍花样,后果自负。”

老汉连连点头,趴在地上不敢动。

众人把黑衣人拖到柴房捆结实了,又回到房间。苏轻晚坐不住了:“韩兄,我们现在就走行不行?我怕……我怕表姐出事。”

“现在是夜里,赶路不安全。”韩立道,“而且他们的马还在,我们正好换两匹快马,明日一亮就动身,最多五日就能到京华城。”

苏红衣也劝:“姐姐别急,夜里走旧官道太危险,万一再遇埋伏,更麻烦。”

苏轻晚只好点头,可眼圈还是红了。

这一夜没人敢睡实。刚亮,韩立就叫醒众人,牵了驿站里最好的两匹马,又把自己的马换了,匆匆离开了驿站。

一路往南,再没遇到埋伏。或许是凝血楼的外围弟子被打怕了,或许是他们真的在等京华城的“自己人”。五人快马加鞭,饿了就在路边啃干粮,累了就换马赶路,连歇脚都不敢多耽搁。

第四日傍晚,远处终于出现了一座城的影子——青砖城墙高耸,城门楼上挂着“京华城”三个大字,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到了!终于到了!”苏红衣勒住马,指着城门喊。

苏轻晚看着那座城,眼圈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表姐,我来了。

韩立也松了口气,催马道:“先进城,找家客栈住下,再去西巷看看。”

五人催马朝着城门跑去,马蹄踏在官道上,溅起一路尘土。

马蹄声踏碎了京华城门前的暮色,城门口的卫兵正逐个查验通关文牒,见韩立五人骑着马过来,虽看他们风尘仆仆,却也没多盘问——京华城本就是南北往来的要地,江湖人、行商客向来不少。

萧悦早备好了通关的文书,递过去时随口问了句:“官爷,西巷怎么走?”

卫兵接过文书看了眼,指了指城内:“进了城门往南走,过三条街拐进巷口,墙上挂着‘西巷’木牌的就是。那地界清净,住的多是寻常人家。”

“多谢。”萧悦接过文书,五人牵着马进了城。

刚进城门,喧嚣声便涌了过来。与雪镇、清河镇不同,京华城的傍晚正是热闹的时候——街两旁的铺子亮着灯,绸缎庄的幌子在风里晃,吃摊前围着不少人,卖糖画的老汉正用糖稀勾勒出一只威风的老虎,引得孩童们围着拍手。

王虎看得眼睛发亮,摸了摸络腮胡:“这京华城就是不一样!比黑风寨那破地方热闹十倍!”

苏轻晚却没心思看这些,她频频往南望,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缰绳:“我们先去西巷吧?”

“先找客栈把马安顿好。”韩立道,“带着马去巷子里不方便,也容易引人注意。”他看了眼街边,指着一家挂着“迎客来”招牌的客栈,“就住这家,看着稳妥。”

众人牵着马过去,客栈伙计眼尖,立刻迎上来接过马缰:“客官住店?有上好的上房!”

“要五间上房,把马喂好,再备些饭菜。”萧悦付了定金,又道,“我们出去一趟,回来再用饭。”

伙计应着去了。五人简单收拾了下,便按卫兵指的路往南走。越往南走,街上的喧嚣越淡,到后来连铺子都少了,只剩下两旁的青石板路和矮墙里探出的槐树。

“该是这了。”萧悦指着前方墙上的木牌——“西巷”两个字被风雨浸得有些褪色,却还清晰。

巷口栽着棵老槐树,树影在地上铺了片斑驳。苏轻晚脚步快了些,往里走时眼睛不住地扫着两旁的院门——西巷的房子多是青砖院,院门大多关着,只有几家的窗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我表姐家在巷尾,门口有棵石榴树。”苏轻晚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些紧张。

走到巷尾,果然见着棵石榴树,树下靠着个竹编的篱笆。篱笆后的院门是两扇旧木门,门楣上挂着个褪色的红灯笼,看着倒是安静。

苏轻晚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表姐?表姐在家吗?”

敲了好几下,院里都没动静。她心里一沉,又加重了力气:“表姐!我是轻晚啊!”

这时,隔壁院里传来个老太太的声音:“你是找张家媳妇?”

苏轻晚回头,见隔壁院门开晾缝,一个白发老太太探出头。“是啊大娘,我是她表妹,从苏州府来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唉,你早来几日就好了。张家媳妇前儿个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苏轻晚一愣,“被谁接走了?”

“是她远房的表哥,”老太太道,“来了辆马车,把人接走的,走的时候还哭呢,像是不情愿。我家老头子问了句,那表哥还瞪人,凶得很。”

韩立和萧悦对视一眼——远房表哥?怕不是凝血楼的人!

“大娘,您知道他们往哪走了吗?”韩立上前问道。

老太太摇摇头:“不知道。马车往巷口去了,没看清往哪拐。对了,那还来了个高瘦的汉子,在巷口站了半,眼神直往张家瞅,看着就不像好人。”

高瘦汉子——定是清河镇见过的那个!

苏轻晚腿一软,差点站不住,苏红衣赶紧扶住她。“表姐她……她会不会出事?”

“别慌。”韩立稳住她,“他们接走林姑娘,却没动粗,明是想让她乖乖听话,暂时不会伤她。而且他们没往城外走,不定还在京华城里。”

萧悦也道:“凝血楼要找林姑娘,定是因为她手里有他们要的东西。只要东西没拿到,他们就不会伤害林姑娘。”

“可那东西是什么?”苏轻晚急道,“我表姐就是个普通妇人,怎么会有凝血楼要的东西?”

王虎挠了挠头:“会不会是……她家藏了什么宝贝?或者她丈夫知道什么事?”

“她丈夫张书生是个教书先生,上个月去乡下讲学了,还没回来。”苏轻晚道,“家里就表姐一个人。”

韩立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木门:“要不我们进去看看?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苏轻晚点头,推了推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院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角种着几盆月季,只是花瓣落了一地,像是有些日子没人打理了。

正屋的门也没锁。进去一看,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方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幅字画,是张书生写的“宁静致远”。桌上放着个没绣完的荷包,针还插在布上,像是走得匆忙。

苏轻晚走到桌边,拿起那荷包,眼圈又红了:“这是表姐给我绣的,等我来了给我……”

韩立没打扰她,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突然,他注意到桌角的地上有个的瓷片,像是从什么瓷器上摔下来的。他蹲下身捡起瓷片,见上面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凑近闻了闻——有淡淡的药味,还有点血腥味。

“这是什么?”萧悦也凑过来。

“像是药瓶的碎片。”韩立道,“上面有血腥味,不定林姑娘走的时候受了伤,或者……”他没下去,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或许是凝血楼的人动了手。

苏红衣在里屋翻了翻,突然喊道:“你们来看这个!”

众人走进里屋,见苏红衣站在一个旧木箱前,手里拿着个泛黄的信封。“这箱子没锁,我打开看了看,里面就这封信。”

苏轻晚接过信封,见信封上没写名字,只画了朵的兰花——那是她表姐的记号。她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的字迹娟秀,是她表姐的笔迹,只是写得潦草,像是急着写的:

“轻晚吾妹,若你见此信,勿念。吾被人所胁,需往城东‘废园’一校彼辈要‘那物’,吾不知其为何,只知在夫君书房暗格郑若夫君归来,让他速去武当山寻韩立少侠,言‘毒经非经,花叶相生’——切记,勿信旁人,唯信韩立少侠。”

字迹到最后有些抖,像是写的时候手在颤。

“废园!”苏轻晚攥紧信纸,“他们把表姐带到城东废园了!”

“‘那物’在书房暗格郑”萧悦看向韩立,“看来凝血楼要的不是毒经,是林姑娘家藏的东西。”

韩立却盯着那句“毒经非经,花叶相生”,眉头紧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毒经还有别的秘密?林姑娘的丈夫张书生,又怎么会知道要找他?

“先去书房看看!”王虎道,“找到‘那物’,不定就能救你表姐!”

众人立刻去了书房。书房更,只有一张书桌,一个书架。苏轻晚熟门熟路地走到书桌前,按了按桌角的一个暗扣——“咔哒”一声,书桌的抽屉弹开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个的木盒,巴掌大,上面刻着和信封上一样的兰花。

苏轻晚拿起木盒,刚要打开,韩立突然按住她的手:“等等!不定有机关。”

他仔细看了看木盒,见上面的兰花刻得精致,花瓣的纹路却有些不自然。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最上面的一片花瓣,花瓣“咔哒”一声陷了进去。木喊啪”地开了。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秘籍,只有一片干枯的叶子——叶子呈深绿色,边缘有锯齿,看着平平无奇,只是叶脉是金色的,在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就这?”王虎愣住了,“凝血楼的人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一片叶子?”

苏轻晚也不解:“这叶子我见过,表姐是张姐夫从乡下带回来的,是疆金脉叶’,能治咳嗽,就随手放在书房了。”

韩立拿起那片叶子,放在鼻尖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只是指尖触到叶脉时,隐约有丝极淡的凉意。他突然想起毒经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幅图,左边是一朵花,右边是一片叶子,花的纹路和这叶子的叶脉竟有些相似!

“‘花叶相生’……”韩立喃喃道,“难道这叶子和毒经有关?”

萧悦也反应过来:“你是,毒经不是完整的?这叶子才是另一半?”

“有可能。”韩立道,“凝血楼既要毒经,又要这叶子,不定两者合在一起,才能知道真正的秘密。”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巷口。紧接着,传来几个男饶话声,其中一个声音尖利,正是清河镇见过的那个矮个男子!

“那老东西没骗我们吧?那丫头真来西巷了?”

“错不了!掌柜的他们进了城就往这边来了。”另一个声音道,是那个高瘦男子。

“找到他们,先抢毒经和金脉叶,再去废园给楼主报信!”

五人脸色一变——凝血楼的人追来了!

“快藏起来!”韩立低喝一声,把木盒塞给苏轻晚,“你和红衣躲进里屋的柜子里!萧兄,王大哥,跟我来!”

苏轻晚和苏红衣立刻跑进里屋,钻进了一个旧衣柜。韩立三人则躲在书房的门后,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脚步声越来越近,院子里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人呢?”矮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屋里灯亮着,肯定没走远!”

“搜!”高瘦男子道。

脚步声杂乱地响起来,有人进了正屋,翻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响。

“这边没人!去书房看看!”

很快,书房的门被“砰”地一脚踹开。高瘦男子和矮个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人。

“书桌动过了!”矮个男子指着书桌,“他们肯定拿了金脉叶!”

高瘦男子眼神扫过房间,落在门后:“出来吧!别躲了!我们都看到了!”

韩立知道躲不住了,低喝一声:“动手!”

他和萧悦、王虎同时从门后冲了出去。王虎抡起大刀,直劈矮个男子,刀风凌厉,逼得他连连后退。萧悦则对上两个黑衣人,长剑翻飞,瞬间就划破了一饶手臂。韩立则直扑高瘦男子——他手里的玉扳指闪着光,韩立记得那扳指能射出毒针,不敢大意。

高瘦男子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韩立的剑,从怀里摸出个筒,对着韩立就喷——一股黑色的粉末扑面而来,带着刺鼻的腥味。

“是毒粉!”韩立屏住呼吸,侧身躲开,追风剑反手一挑,挑飞了他手里的筒。

“找死!”高瘦男子骂了一声,从腰间抽出软剑,直刺韩立的咽喉。他的剑法刁钻,剑招都往要害上招呼,比之前在清河镇时狠了不少。

这边,王虎和矮个男子打得难解难分。矮个男子的铁斧沉,每一斧都带着劲风,王虎的大刀却更灵活,左挡右劈,渐渐占了上风。萧悦对付两个黑衣人也游刃有余,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很快就把两人逼到了墙角。

“撤!”高瘦男子见势不妙,虚晃一剑,转身就想往外跑。

“想走?没门!”韩立哪肯放他走,追风剑如影随形,直刺他的后心。

高瘦男子急中生智,猛地转身,将手里的软剑往地上一插,同时从袖中摸出个黑色的球——又是之前的黑烟弹!

“心!”韩立喊道,侧身避开。

“砰”的一声,黑烟弹炸开,黑烟瞬间弥漫了整个书房。高瘦男子趁着黑烟,拉着矮个男子就往外跑:“走!”

两个黑衣人也跟着往外跑。王虎想追,却被黑烟呛得咳嗽:“娘的!又让他们跑了!”

黑烟渐渐散去,书房里一片狼藉。韩立走到窗边,看着巷口的方向,眉头紧锁——他们肯定知道林姑娘被藏在废园,不定现在正往废园报信。

“快!我们去废园!”苏轻晚从衣柜里跑出来,手里紧紧攥着木盒,“再晚就来不及了!”

“废园在哪?”韩立问。

“我知道!”苏轻晚道,“时候跟表姐去过,在城东的乱葬岗旁边,是个早就没人住的园子!”

“走!”韩立不再犹豫,五人立刻冲出院子,往城东赶去。

夜已经深了,京华城的街上没了白日的热闹,只有几盏灯笼在风里晃。五人不敢耽搁,一路往东跑,越往东走,房子越少,到后来连路灯都没了,只有脚下的土路坑坑洼洼。

远远地,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林子,林子旁边就是乱葬岗,坟头堆得高低不平,看着阴森森的。废园就在乱葬岗旁边,围墙塌了大半,园子里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只有一座残破的亭子还立在里面。

“应该就是这儿了。”苏轻晚指着那座废园,声音有些发颤。

五人悄悄靠近废园,趴在围墙的缺口处往里看——园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但韩立却隐约听到,亭子后面传来微弱的哭声,像是女子的声音。

“表姐!”苏轻晚眼睛一亮,就要往里冲。

韩立拉住她:“心有埋伏。”

他示意王虎和萧悦在外面接应,自己则和苏轻晚、苏红衣悄悄跳进园子里,猫着腰往亭子后面走。

越往前走,哭声越清晰。到了亭子后面,只见林婉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嘴里塞着布,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旁边站着两个黑衣人,正背对着他们,在低声话。

“楼主怎么还没来?等得不耐烦了。”

“急什么?拿到金脉叶和毒经,楼主自有重赏。”

韩立给苏轻晚和苏红衣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躲在树后。他自己则悄悄绕到两个黑衣人身后,追风剑一闪,快如闪电般刺向两饶后心。

两个黑衣人根本没察觉,“噗”的一声,同时倒地。

“表姐!”苏轻晚立刻跑过去,拔掉林婉嘴里的布,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轻晚!”林婉抱住苏轻晚,哭得浑身发抖,“你可来了!他们……他们要抢金脉叶,我不知道,他们就打我……”

“没事了表姐,我们救你来了。”苏轻晚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果然是你们!”

韩立回头,只见高瘦男子和矮个男子站在亭子前,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是个穿着黑袍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个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阴鸷得吓人。

“楼主!”高瘦男子和矮个男子立刻躬身行礼。

楼主?难道这就是凝血楼的楼主?

韩立握紧追风剑,挡在苏轻晚三人前面:“你就是凝血楼楼主?”

黑袍男子没理他,目光落在苏轻晚手里的木盒上,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金脉叶在你手里?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休想!”苏轻晚把木盒往身后藏了藏。

“不知死活。”黑袍男子冷哼一声,抬手道,“拿下他们!毒经和金脉叶都要活的!”

十几个黑衣人立刻冲了上来,手里的兵器闪着寒光。

“萧兄,王大哥!”韩立大喊一声。

“来了!”王虎和萧悦从围墙外跳进来,王虎抡起大刀就劈向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萧悦则长剑一挥,护住林婉。

一场混战瞬间爆发。黑袍男子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像是在看戏。高瘦男子和矮个男子则盯着苏轻晚手里的木盒,时不时想冲上来抢。

韩立对付三个黑衣人,剑招又快又狠。他知道今硬拼讨不到好,得想办法带林婉走。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园子里有个破洞,像是之前塌聊角门,立刻喊道:“轻晚!带林姑娘从那边走!”

喜欢玄铁神剑谱请大家收藏:(m.6xxs.com)玄铁神剑谱龙虾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存书签
站内强推 综漫:顶级亚人 太上遥 重回79:我带5个女知青御兽打猎开始 离婚后,霸总追妻追到腿软 韧霜 民国小脚女人奋斗记 儿子,校长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逍遥小村民 一直跑 我有一个狐仙老婆 与竹马校霸官宣后,前世老公气红眼 京港缠欢 开局废了,我开启最强进化 史上最牛轮回 阴缘难逃 穿书历情劫 天命小仙宝,凤凰涅盘了 重生破烂王,干到世界500强 世子威武 乡村荒唐往事
经典收藏 一剑九花 冷血前夫缠娇妻 最强护卫 凌天剑神 只要把你们全都熬死,我就能无敌 十万聘金娶媳妇 此剑最上乘 弃巢 好运来了 女生日记 全才医王 刀侠砍柴人 不良之生存法则 渡人成魔 无境之剑 美味情缘(娱乐圈) 白眉大侠续集 混元星辰 我成了女频修仙小说中的炮灰 玉蝶奇缘
最近更新 起开,那个凤傲天是我的 侠锋战影 仗剑雕龙 凡人:开局夺舍墨居仁 鉴宝金瞳 我就一杂修,成修仙界祸害了? 飞越泡沫时代 谓侠传 原剑客 锦衣卫:开局手刃内奸上司 无限进化,万界超凡 星辰之主 山河长生 人间有剑 锦衣暴徒:女帝龇牙都得挨一巴掌 九幽剑帝 蜀山双英传之宝儿 我在大秦长生的日子 综影视小说:姒妘 诸天长生:从顶撞郭伯母开始横扫
玄铁神剑谱 黄锡铮 - 玄铁神剑谱txt下载 - 玄铁神剑谱最新章节 - 玄铁神剑谱全文阅读 - 好看的武侠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