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京城
今日大朝会，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站在最前方的是三位皇子。
分别是魏王李正明，齐王李元基，以及吴王李斌。
文臣这边，为首的则是首辅夏长河，身后跟着吏部尚书王尘、兵部尚书陈可望等；
另一边的武将，则是以镇国公沈霸为首，身后跟着三公七侯，都是沙场拼杀下来的老将。
也有一人，虽是站在文官队伍中，却像是遭受到了周围所有人嫌弃、厌恶。
他就是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凌刚。
不过，他今日异常开心，就想着赶紧上奏折。
只因他的副手，锦衣卫指挥同知蒋砚书，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镇抚使王直属下的千户，在章州城，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草菅人命。
他可算等到机会，可以在皇帝面前，参这个不听话的镇抚使一回了！
等大太监黄维喊完“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凌刚一步踏出，沉声道，
“陛下，卑职有本奏！”
夏明帝李昊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这人想干啥，淡淡吐出两个字：“准奏！”
“陛下，卑职御下不严，
导致王直镇抚使的下属锦衣卫千户林锋，在章州城，贪财害命，收受贿赂，官商勾结，草菅人命！
请陛下治镇抚使王直御下不严之罪！”
一旁的文武大臣都直呼好家伙！
今一来就吃锦衣卫内部的瓜，这凌刚也变了啊！
李昊一摆手，“此事，朕知晓了，退下吧！”
见被如此敷衍过去，心中还有些不快。
凌刚想继续些什么，对上李昊那肃杀的眼神，只能缩回去，心里吐槽几句。
‘我都准备把这事闹大，各位御史都给我喷起来啊！怎么都萎了！’
旁边的御史都是一副吃瓜模样，你们锦衣卫都人憎狗厌了。
最好是内部打起来，狗脑子也给打出来。
然后，我们御史出面，直接建议皇帝把你们全撤了！
接着，就是北方羌马即将入侵之事，大部分朝臣还是坚持“坚壁清野”的策略。
李昊略有不喜，下方众人还在吵吵嚷嚷。
他昨日才把秦王弄回来，想着下次再让李麟提出“主动出击”的策略。
倒是下方的李正明，从皇帝的眼神中读懂了些东西。
只见他一步出列，大声道，
“父皇！依儿臣之见，这北方羌马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如若我们此次继续坚壁清野，倒是会让他们觉得我大夏怕了他们，只怕以后会变本加厉！”
“所以，儿臣觉得，我们应该血战到底、主动出击！
将他们打败、打疼！方能保我边境万民安泰！”
齐王立即出列反驳，“魏王此言差矣！
那些羌马，都是不通教化之人，但是骑兵战斗力却是异常强悍。
现在正值暮秋，如若交战，怕是要拖到寒冬，与我军不利。
不若此次先避让，来年返春再战！”
瞬间，就有大量文官附和齐王。
李元基挑衅般扫了李正明一眼，“看见没，这才是众望所归！”
李昊则是多看了自己这个二儿子几眼。
还真是个人精啊！
这都让他猜出来自己的心意了。
李昊对着魏王，满意点头，
“魏王有此远见，朕心甚慰啊！”
又补充一句，“齐王的想法也不错！”
下方朝臣，哪儿还能不知道，皇帝更倾向于魏王的提议。
但是，文官一边，依旧大部分坚持坚壁清野，认为大夏应该避让。
更有甚者认为，实在不行还是赔款让羌马退去。
不过，武将那边，就彻底炸了锅，
要是能出战，立军功的机会不就来了！
立马就有几名将军站出，“陛下，臣等愿率军歼灭羌马！”
“定要扬我国威，叫羌马不敢再南下劫掠！”
“区区羌马算什么？就算是当初的胡狄，不也让我们打得不见了踪影！”
见基本定调是要打，几名世家的官员，开始给自己派系的御史使眼色。
顿时，又出来几名御史，言辞恳切道，
“陛下，如今，国库空虚，青州还要赈灾。
此时，妄动刀兵不妥啊！”
此言一出，又是得到不少大臣的支持。
李昊全然不理会，看向镇国公沈霸，
“沈爱卿，可还能战否？”
台下众文武百官，尽皆哗然。
这就等于是直，镇国公，你带兵去吧！
众人又犯嘀咕了，‘这镇国公已经要功高震主了，怎么陛下还敢让他去？’
‘莫不是，陛下当真如此信任镇国公？’
沈霸也有些震惊，本来都打算再过阵子就退休养老，再不问朝政了。
省得到最后，他沈家不得善终。
从最近某位迅速崛起的武侯，就能看出，陛下对沈家还是忌惮的。
有意扶持新的勋贵，来制衡他沈家。
可偏偏沈家年轻一辈又不争气，全都资质平庸，文不成武不就。
还有一个夏京城有名的纨绔！
跟之前的吴王加一起，简直就是纨绔双子星。
思绪百转，沈霸还是毅然决然，
“陛下，若由老臣出战，定叫那羌马有来无回！”
李昊一拍扶手，“好！就这么定了！
爱卿即刻率本部血甲军，朕再调集北大营十万将士，
由国公指挥，定要将羌马全灭，让其不敢再南下！”
沈霸抱拳，“老臣定不辱使命！”
次日，镇国公沈霸就领军出发了，直奔并州。
李破虏也率领虎啸军成功到达青州，流落城外的青州知州来到虎啸军营。
“李将军，你们可算来了，
那群反贼现在还在城内，不知将军打算何时攻城啊？”
李破虏严肃冷漠，朝身旁士卒招招手。
“把这个废物知州拿下！
赈个灾都赈不明白，还能弄出来暴乱，你真是该死！”
两名士兵直接将知州按住，押跪在地。
知州慌了，秀才遇上兵有理不清。
“将军饶命！我是琅琊王氏的人，还望看在王氏的面上，饶下官一命！”
本来李破虏只是想把这个知州抓起来，教训一顿。
反正回头把他抓回京城，他也讨不了好。
现在听他搬出王氏，心中不悦。
跟王直相处下来，他也算是开了窍。
百姓之苦，根源就在世家。
原本他就对这些特权阶级没什么好感，现在还有人敢拿世家来求情。
顿时，拔出佩剑，一剑刺穿知州的胸膛。
“你...你怎么敢...！”
李破虏用知州的官袍擦了擦剑上的鲜血，啐了一口。
“呸！什么玩意儿！
敢用世家来威胁本将，一剑刺死，便宜你了！”
“前青州知州，勾结白莲教，意图谋反！已被本将诛杀！”
一旁的随军主簿，立刻就按着李破虏所，开始撰写军报...
远在乾州的谢无忌又打了个喷嚏。
最近是怎么了，气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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