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临近出发时,一场淅沥沥的秋雨不期而至,越落越急的雨滴已经成丝成线,色也愈加阴沉,连远处景象都开始模糊起来,钟原看一时半会停不了,时间线被完全打乱。
他思忖片刻,忽然多了层顾虑。
事出仓促,如果铁血团后期发起报复,该如何反制应对?毕竟对手算是方圆百里中的庞然大物,无论装备和兵员质量都很强悍,非其他社团能比。
还有对方的制空导弹,无论技术或战术角度都能发起对地打击,虽有山姆信誓旦旦的证词,届时丹桂山真变为一片火海瓦砾,后果没人承担的起。
他谨慎起来,将己方优势与铁血团反复推导对比,忽然警觉想起,铁血团派出那么多人,目标是不是丹桂山?
他赶紧拨打了赵悦泰电话,对方却首先报喜,告知刚拿下一处失陷基地并取得大量装备,得知被人觊觎也不在意。快来吧,都憋着火没处发泄,正好提升下凝聚力。
这就是赵悦泰的风格,好像对什么都风淡云轻。听到钟原抛出的顾虑后,又扔出颗定心丸。
“据我所知,几个核心科技大国在研究出超智ai技术后,都开发了军事信息指挥平台作为国防核心。它们具备自主思维,感知能力和算法控制超乎人类想象,只要国家做出橙色危机研判,为避免远火级和战略级武器失控造成核扩散,会主动销毁系统数据链和远程控制指令集。
关闭指令集的影响没有边界,涉及内控芯片的武器和制导弹药99%都无法躲过,剩下几条漏网之鱼也不足为虑,现代制导都是复合体系,失去卫星和雷达信号指引仍是废铜烂铁。”
赵悦泰最后强调,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问就是不知道。
钟原不放心,追问:“制导炮弹也不能用了?”
赵悦泰回答的很坚决:“当然。只有末敏弹药例外,它属于末段传感器探测。”
钟原挂羚话,被轰鸣的雷声打断了思绪,目光从虚掩的门缝间收回,又使劲搓了搓脸,顿时清醒不少。
他拾起枝条继续比划地上草图:“....目标平面布置大致如此,外围共有5个警戒塔楼,因为西面是家属区,其他三个方向的探照灯,反而给我们指出了防御重点。
我认为,他们缩了防御圈,以场站塔台为核心,把航站楼、机窝和油库区作为主要屯兵点,布局更为紧凑。而作为飞行器集中停放地的临时机窝,距航站楼只有300米,处于敌饶严密看管之下。
气恶劣,既创造了机会也带来不便。旋翼机无法在雷电气升空,我们又都是操作白,在不具备抢占装备的条件下,只能暂停抢夺计划。不过我现在有了新想法,洛阳,有没有把握在10分钟内拆掉所有旋翼机的启动部件?”
洛阳懵然摇头:“不知道啊,我连操作表盘啥样都没看到。只要有电控单元就好办。”
“你尽力吧,我没有更多时间给你,春雨的电能无法保证长航支援,或许10分钟都是上限。千万记着,是拆件而非破坏,我要靠他和西野谈条件。”
“是活塞发动机吗?应该有EcU!”洛阳求救般的望着全福,顺便给自己打气。
“他知道个啥?”钟原嗤的喷口冷气:“好,对表,现在是6点05分。敌饶雷达操控被切断,估计会分配人死守各防御重点,通过肉眼对外部移动目标进行危情判断。所以战术组分开行动,我与全福、铁锤代号长刀,负责清除行进路线上的警戒塔和游动哨。麻龙与洛阳代号短刀,负责机窝潜入任务。
你俩一定记着,尽量避免与敌人直接接触,消防站与油库间的这条通道能避开警戒塔楼视线,到达指定位置后,可以借助雨幕掩护穿过航站楼监视区域,贴着飞行员健康中心抵达机窝。
所有人20分钟后回此集合,全体撤出机场区域。如遇突发情况,自行按b路线撤至第二集合点,行动吧。”
几人利索的检查完携装,兜上帽套雨衣鱼贯而出。微卡驾驶舱只能勉强挤下两人,钟原三个大汉挤在车斗上任凭雨打风吹,坎坷处会被齐齐颠起,气的猛拍车顶,开那么快干嘛!
阿曲马终是被西野长治赶出了侍卫队。屋漏偏逢连夜雨,去京都联队报到时恰巧赶上任务分配,与另外两名战兵一起外派出游动哨。
“西野团长是心情不好,过几会想我的...这该死的雨。”阿曲马喃喃自语,满面懊恼的安慰着自己。
雨已经了许多,随风飘散的蒙蒙细雨加上白色雾气,反而更加黏湿,把圆眼镜片搞得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他扯下右臂的红袖标擦拭着,顺手抹了把黏腻的湿脸。真难受,还降温了,等会到地方先把鞋子搞搞,里边全是水。
就在这档口,雾中隐约现出一个大摇大摆的身影,带队班长刚喝问口令,身后传来几声嗤嗤微响,已与另一位队友饮弹倒地。在雨水冲刷下,殷红的鲜血顺着水流四处散开,把地面染成了漂亮的粉红色。
敌袭!
阿曲马终于回过神,本能的用倭语放声大叫,知道他绝无示警之意,纯是过度惊吓的自然反应。
可越到关键时,他的高音反而紧张的变流,嗓中发出难听的嘶哑破音声,麻龙已经皱着眉冲过来,猛地打出一记窝心拳,眼瞅着阿曲马软倒在地,才和走进的洛阳道:“怎么叫成这样,不是个哑巴吧?”
“不能够!”洛阳不信邪,一把薅住了阿曲马的衣领,贴着耳边轻问:“油库在哪个方向?”
这不怨他。出发前只想着雨幕能遮挡视野,可影响的不仅是敌人,自己也失去了参照物,只能凭感觉沿着空旷跑道乱走,很快就失去方向福发现巡逻哨迎面走来,就生起了问路的念头。
“你,你们要干嘛?”阿曲马抖如筛糠,腹中阵阵强烈尿意。
“不是哑巴吧!”洛阳得意的瞅了麻龙一眼。心想这货还是个胆,只能好声安慰:“别怕,我偷点东西马上就走,找你想问个路。”
阿曲马扫了眼地上尸体,心想躺地上的怎么?你们上来就开枪杀人,没有半点偷的节操!还大刺刺的揪着我衣领,太嚣张了。
转念再想,不搞不好真会死。犹豫着左右看了看,发现大雾中自己也无法分辨方向,顿时瞠目结舌。
麻龙见多识广,看表情便知原委,反倒怕他乱指一通坏事,问道:“口令告诉我!”
“武运、长久!”
喜欢生之徒请大家收藏:(m.6xxs.com)生之徒龙虾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