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已是黄昏。
家门紧闭，而门口，一个不点正在玩泥巴。
看到这家伙，李凡顿时露出了笑意。
这玩泥巴的孩子，正是时候的他。
印象中，不管去哪里，都会被爸妈带在身边。
恐怕是生活所迫，才不得不让自己独自玩耍。
“朋友，泥巴好玩吗？”
“好玩呀！你看，这是孙悟空……”
李凡目光看去，顿时觉得抽象无比，也就那根棍子还比较直。
“李凡，吃饭了！”
不点听到叫喊，立马扔掉手中的泥巴，然后屁颠屁颠跑到了邻居家。
这邻居李凡还记得，叫杨慧，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
不过五岁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人了，毕竟自己搬了家。
不点跑到她跟前，杨慧立马把他护在身后，同时警惕的看着李凡。
因为李凡这打扮，不像好人。
“你找谁？”
“李云龙。”
“他不在家，如果你是找他还钱，那恐怕要失望了，他没钱，而且找他还钱的人也不止你一个。”
听到这话，李凡顿时心中一叹。
果然是糟糕到了极点……
要是自己早一点回来，也能早一点结束这种情况。
“我不是找他还钱，我是找他报恩的，他曾救过我女儿。”
“你是三年前那个怪人。”
“嗯……是我……”
“你怎么证明？”
听到这话，李凡顿时觉得蛋疼。
不过这也难怪。
主要是他这麻风病饶装扮，实在不像好人。
不定杨慧以为他是怕李云龙还不起钱，想对他孩子怎么样呢！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证明？”
“你给了李家多少钱？给了几次钱？都是给的谁？走的时候可曾带走过什么东西？”
一连四个问题，让李凡都差点愣住。
这问的也太详细了。
“这些你都清楚？”
“清楚，他们给我提过。”
听到这话，李凡便不过多询问，立马开始作答。
“给了两次钱，第一次给李云龙600，第二次是给的他妻子，有1000多，因为那是我媳妇放的，所以我也没数，走的时候就带了半个吃剩的馒头。”
杨慧听完这些，顿时松了口气，显然是已经确认了李凡的身份。
“进来坐吧，他们要很晚才回来。”
着，她又责备起了不点。
“下次不准玩泥巴了，快去洗手。”
不点哦哦两声，立马就跑去洗手去了。
杨慧则带着李凡进屋，同时给他倒了杯茶水。
“姑娘，我只听了他们家的大概，你给我具体情况吧。”
杨慧点头，随即起了情况。
如李凡所料，确实是他那1000多救了他外公的命。
但手术后，他外公就一直住院。
医院这种地方，本就花钱，更何况还住了这么久。
所以日子越过越穷，家里能卖的东西一件件消失，能借的钱也都借了遍。
现在情况更是糟糕，要漳一个接着一个，一家人经常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为了减轻家里负担，他姑姑李云芸放学后就会去餐馆各处卖酒。
而为了不被发现，她每次都会比李凡父母回来早一些。
听到这话，李凡立马皱眉。
吃饭时候推销酒，那肯定经常被欺负。
酒壮怂权，有人喝点酒，就会借着酒劲耍疯。
一想到这里，李凡就心里不踏实。
“姑娘，一个女学生去那些地方卖酒我不放心，你知道她常去的地方吗？我现在就去找她。”
然而这话，却再次引起了杨慧的戒心。
“你真是来帮李家的么？”
李凡并不过多解释，从身上取出两万块放到桌上。
“姑娘，如果有人来找李家还钱，麻烦你帮忙还一下。还请告诉我李云芸卖酒的地方。”
杨慧顿时诧异无比，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这么大一笔钱，你随随便便给我，就不怕我带着钱跑了？”
“能在李家危难时刻帮忙照顾他们的孩子，你的人品，值得信赖。
另外，我也不缺钱，如果今晚没人来李家要账，这笔钱就归你了。
麻烦你给我李云芸卖酒的地方。”
杨慧皱眉思索了一阵，最后选择了相信。
“你打扮像坏人，但从你的言谈举止，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李家。那孩子是在北城北街72号拿的酒，一般就在北街各饭店内推销。”
听到这话，李凡顿时摇头。
他姑姑是在北城东街上学，跑北街，恐怕只有一个目的。
为了避开学校老师。
但渝都就这么大点地方，又岂会碰不到？
“谢谢！”
完，李凡便出了门。
……
北城北街。
一处烧烤摊前，烟雾寥寥，几个二混子抽着烟、碰着杯。
其中还有李凡熟悉的赵二毛。
李凡曾发过狠话，只要赵二毛敢出现在渝都，那就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但他被枪毙的消息传出，赵二毛等人便没了顾忌，果断的带着家人回了渝都。
而如今的渝都，已不是当年那般好混。
赵二毛一直想学他大哥，重新走老路，所以经常一起出狱的人喝酒吹牛。
但这些人只叫他二毛，不再叫他二毛哥。
因为，他现在只是个瘸子。
李凡狠辣一脚没废掉命令，但却让他落下了终生的残疾。
所以，现在的赵二毛有些被人看不起。
这让他更是恼火。
所以，现在的他，不管做什么，都学着他大哥赵大毛的做事风格。
酒过三巡，一群人就开始吹嘘当年的光辉事迹。
什么上个某人床，逼过某人吃大粪……
越吹越玄乎，他们都忘记了，他们只是收保护费的混混而已。
“要不是那该死的李大炮，我们也不会去坐牢，m的，要是再让我见到他，老子非砍死他不可！”
“二毛，你这话就吹打了是不是，李大炮那么能打，就算他站在跟前，你敢砍他么？”
“放屁！”
赵二毛怒吼，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老子坐了这么久的牢，全是他害的，还有这只脚，也是他废的，如果不是他，我们依旧是渝都威风八面的街头霸王，还有我大哥……
如果不是李大炮，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老子恨他恨到了骨子里。”
“人都被枪毙了，这些做什么？”
“要是李大炮还活着，老子绝对跟他势不两立！”
赵二毛着，拳头捏的咔咔作响，牙齿也传来咕咕咕的声音。
“二毛，我们做这行，这些结果是早晚的事情，你这么想不开，难道当年李大炮不光废了你腿，还有你的命根子？”
“放你娘d狗屁，老子好好的，还是个正常男人，待会吃完老子带你们去望风街，让你们看看，老子是不是男人。”
赵二毛发狠着，但却无人回应。
低头一看，所有人目光都瞟向了远处。
赵二毛跟着看去，只见一个妹子推着一个推车，上面全是装的酒。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凡的姑姑李云芸。
饭店中其实都备有酒水。
但不是所有的酒。
而雪花啤酒，为了打出名气，就派出了不少推销的雪花妹。
李凡曾经也遇到过，不过那时候，雪花是在各饭店铺了货，用不着这样推着推车。
“嘿嘿，那漂亮的学生妹又来了，长的真俏。”
“二毛，你不要证明你是男人吗？把这妹子征服了，兄弟们跟着过把瘾。”
“这还不简单，这学妹因为家里贫困，才偷着兼职卖酒，待会看我的。”
其余几人立马跟着嘿嘿的笑了起来。
不多时候，李云芸就推着推车来到他们跟前。
“几位大哥，要雪花啤酒吗？”
“多少一瓶？”
赵二毛抬眼瞥了一眼李云芸。
“8毛。”
“给我来一箱，不过你得陪我们喝。”
“大哥，我不会喝酒。”
“你卖酒不喝酒能行吗？你要不喝，我们就不买了。”
“那打扰了！”
李云芸完便要推着推车离去，但却被赵二毛挡住了去路。
“妹妹，别着急啊，有生意不做，你傻么？”
“大哥，我真的喝不了。”
“你不喝来试试又怎么知道喝不了呢？刚刚我们几个人就在打赌500块，看你会不会喝酒，你若不喝，那我就直接输这500块了。”
“大哥，我真的不会喝酒啊，你要跟他们打赌，我也帮不了你。”
“这样，你如果敢陪我们喝，我就两块1瓶的价格买你的酒。”
“大哥，我这里可有两箱，一共24多瓶……”
“24瓶算什么？不就是48块么？如果你喝了，我还白赚几百块呢。”
赵二毛点如此一，周围的混混们也立马跟着起哄忽悠。
“二毛，你这样作弊可不行啊，你这样一，那这妹子肯定会喝，你耍赖，我们也要加条件，这妹妹至少喝5瓶才算数。”
“5瓶不行，至少6瓶……”
李云芸皱眉，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摇头拒绝。
“妹妹，只要你肯帮我，我不光省了钱，你也卖光了酒。”
“大哥，我真的不会喝酒……”
“试一试，酒只是有点难喝，但如果闭眼喝，那也跟喝水没区别。
这样，你喝一瓶，我就额外给你10块，如果达到6瓶，那就是60块块啊。
妹妹，这些可都不需要成本，全是你白赚的。
而且我还买光你的酒。”
这一下，李云芸犹豫了。
她出来卖酒，一瓶也就1毛的钱，如果瓶子没碎，拿回去还可以多挣1毛。
而一般喝酒的，根据人数和酒量来定。
渝都大多都喝山城啤酒，雪花不是很好卖。
一晚上，来回跑一趟，也能挣个三四块的样子，如果运气好的话，她就会跑两趟。
因为喝酒的人，一般都是几瓶几瓶的拿。
而赵二毛见李云芸有些心动，又立马加大了诱惑的力度。
“这样，妹妹，你如果你喝到3瓶以上，每瓶我给你20块，哪怕你把这两箱酒全喝完，我也给，反正我不想输500。”
终于，李云芸心动了。
可她忘记了，她一个不会喝酒的人，又哪里能喝那么多。
“那……那我试试吧……”
几分钟后。
李云芸已经灌下了3瓶雪花。
第一次喝酒的她，并不知道酒的劲道在后面。
只知道难喝，但她还是硬逼着自己往下灌。
3瓶后，她只觉得肚子涨的难受。
而她每喝完一瓶，赵二毛都会放10块钱在桌上。
“妹子，3瓶了，如果你还敢拼的话，就是每瓶20块哦……”
3瓶下肚，酒劲已经开始上头。
李云芸听着赵二毛的话，又看看桌上的钱，最后又眉头紧皱拿起邻4瓶。
……
十多分钟后，李云芸在6瓶酒的作用下，直接倒地。
“嘿嘿，这妹子还真是好骗。”
“就是啊，第一次就敢这么喝。”
而赵二毛抓起桌上的钱，就向众人挥手。
“走走走，赶紧弄到旅馆去。”
着，几人就立马行动。
“几位……”
烧烤摊老板不想发生这种事情，于是开了口，但他刚开口，赵二毛便恶狠狠的瞪他。
“不想死就少惹事！”
赵二毛立马拿出帘年霸王的气势，烧烤摊老板立马就认了怂。
最终，他也只能无奈看着几人架着李云芸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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