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高原的局势,随着周芷若“无上尊者”地位的确立,已然明朗。噶举、萨迦两大派归心,格鲁派与其他中势力虽仍在观望,但态度已明显软化。
每日里前来拜见,听武讲经之人络绎不绝。尤其金钹、金杵法王,俨然已是尊者亲信,也水涨船高炙手可热起来。大批的喇嘛更是五体投地来参拜,周芷若渐渐竟成为雪域最高精神领袖。
失去了宗教和地方势力支持的豫王卜纳剌及其麾下的蒙元残余势力,则如同无根浮萍,在明军火器营的步步紧逼下,接连败退,活动空间被不断压缩,眼见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面对这前所未见的“雷霆之火”,蒙古铁骑的勇武毫无用武之地,卜纳剌愁眉不展,日夜忧叹。
这一日,其麾下一位深谙中原武林的幕僚献上一计:“王爷,明军火器难敌,若是任由周芷若无上尊者之名将雪域宗教势力悉数收纳,我军再无取胜之机。不如从江湖高手处着手,下战书擂台挑战,一旦获胜,我军不仅士气高涨,也能再次拉拢宗教势力。”
卜纳剌一皱眉,“本王早知不止这位‘尊者’武功高强,那位宋青书更是神功通玄,我方武士如何能够取胜?”
阿扎西微微一笑:“王爷勿忧,我有一计,可让这位国师、尊者皆无法上场。”
只见他淡淡道:“既然这周芷若乃是金轮法王转世的‘尊者’,地位尊崇,自然应该列席裁判,同样的再邀请大明国师一同作为胜负见证。这样看上去他们作为裁判掌控规矩,可实际上这两位决定高手已经不能上场了。”
阿扎西详陈道:“咱们效仿古之英雄,下书明军主帅,约定‘三阵赌输赢’。言明请‘无上尊者’周芷若、大明国师宋青书,并邀吐蕃德高望重之法王共同作为公证裁牛如此,对方便失了这两位绝顶战力。届时,我方请出三位奇人异士……”
他低声出三人来历:第一位,乃是早已隐世不出的密宗第一护法明王“桑杰嘉措”,这位原本是上一世法王的第一护法明王,后因法王圆寂而隐居不出。然而其隐居专心精研武功反而功力大涨。只是世人大多不知而已。其“大手印”功夫已臻化境,蕴含精神奇功;
第二位,是金刚门百年奇才“铁骨上人”,内外兼修,将西域少林正宗内功与金刚门外家绝技熔于一炉;
第三阵,则非单人较量,而是比拼阵法,请动“寒魑盟”六尊者,以其镇盟之宝“寒魑六合阵”应对。这六尊者不仅武功高强,每两人自成体系,更兼六合大阵内藏精妙造化,岂是普通高手可以应付?
卜纳剌闻言,如抓救命稻草,大喜过望,即刻修书,遣使送往明军大营。战书言辞看似客气,实则将明军架在火上:若不敢应战,便是示弱;若应战,则宋、周二人需守公证之责,不得出手。
……
邓愈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战书在众将与众豪杰手中传阅,气氛凝重而炽热。李文忠与姚广孝分析利弊,认为此战若胜,可定乾坤,虽有风险,却值得一搏。
宋青书看完战书,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帐内济济一堂的英豪,朗声道:“卜纳剌此计,名为阳谋,实是穷途末路之举。他想缚住我与芷若之手,却不知我大明武林,人才辈出,何须我二人亲自下场?此三阵,正是扬我中华武学,令吐蕃心服口服之良机!”
他话音甫落,请战之声便轰然响起。
张无忌第一个站出,目光灼灼,充满自信:“大师哥,邓元帅,我听闻那密宗护法的大手印蕴含精神奇功,诡异莫测。我之九阳神功乃至阳至纯之内功,专克一切阴邪幻惑,况且我的降龙十八掌乃是至刚至阳,必不输他的大手印,太极拳亦可以以柔克刚,乾坤大挪移亦可应对其掌力变化。这第一阵,请务必交由弟!”
他武功之高,冠绝群伦,由他出战最强之敌,自是众望所归,无人有异议。
宋青书点头:“无忌兄弟出马,第一阵可保无虞。”
接着,便是第二阵人选的争论。这阵比拼的是个人武功的全面性与应变能力,对手是内外兼修的金刚门奇才,绝非易与之辈。
杨逍羽扇轻摇,淡然道:“杨某不才,愿以弹指神通与乾坤大挪移,会一会这位西域少林传人。”
范遥亦踏前一步,声若洪钟:“范某也愿往领教!”
少林派一位达摩院首座高宣佛号:“阿弥陀佛,金刚门武功源出少林,老衲或可一试,以正佛法。”
丐帮掌棒龙头手持铁棒,豪迈道:“我丐帮一向冲锋在前,未必便怕了他的硬功!”
众人皆是一流高手,一时难分高下。帐内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一直静立一旁的慕容义缓步走出,向四周团团一揖,风度翩翩:“诸位英雄,慕容义不才,愿请此缨。”
他话音不高,却让帐内微微一静。慕容义来自波斯,虽在协助凌霜平定波斯明教时立下功劳,但其具体武功深浅,中原群豪知之不详。不少人面露疑色,觉得慈关键之战,派一位“外人”是否过于冒险?
正当有人欲开口质疑之际,明教光明右使范遥却哈哈一笑,声震帐篷:“慕容先生既然请战,范某第一个心服口服!先生武功渊深,智计超群,范某在西域时便曾见识过慕容世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技,赌令人叹为观止。此阵由先生出马,再合适不过,范遥自愿退让!”
范遥性格孤傲,眼高于顶,能得他如此推崇,帐中众人无不动容。杨逍与范遥相交莫逆,深知其眼光,当下也微微一笑,羽扇轻合:“范兄所言极是。慕容先生之能,杨某亦有所闻。此阵关乎大局,需智勇双全者为之,慕容先生确是不二人选。”
连明教两位最具分量的人物都如此表态,原本跃跃欲试的少林高僧、丐帮长老等人互望一眼,均想连范遥都自认不如,自己上去恐难有必胜把握,便也纷纷拱手,表示愿遵安排。
宋青书见状,心中暗赞慕容义时机把握之准,也佩服范遥、杨逍的顾全大局,便顺势道:“慕容先生家学渊源,斗转星移神妙无方,正是应对此类刚猛诡异功夫的克星。既然众位英雄信服,这第二阵,便劳烦慕容兄了!”
慕容义从容一揖:“定不负所停”
最后,便是至关重要的第三阵,阵法较量。
俞莲舟代表武当诸侠,沉稳开口:“我真武七截阵乃恩师张真人观龟蛇二山之势所创,玄通造化。即便我六兄弟在此,亦能演化三十二位高手之威势!寒魑六合阵虽诡谲,我武当愿以正道玄功破之!”
他此言一出,帐内皆惊。虽早闻真武七截阵大名,但听得俞二侠亲口出“三十二位一流高手”之喻,仍觉震撼无比。少林罗汉阵、峨眉九宫莲华阵、丐帮打狗阵虽也威力不凡,但与此阵相比,确显逊色。
宋远桥虽因主持武当事务未至,但张翠山经历生死磨难,得传完整《九阳神功》后,在张三丰亲自指点下,与俞岱岩一同精研太极拳、太极剑,如今功力已不在张松溪、殷梨亭等人之下,仅稍逊于宋远桥、俞莲舟而已。由俞莲舟、俞岱岩、张翠山、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这六人组成的真武七截阵,其实力堪称恐怖,这六人均算得上当世一流高手,配合张三丰所创的真武七截阵,足以碾压任何已知武林战阵。
对此,无人再有异议。群豪皆知,此阵由武当六侠出战,实是万全之策。
宋青书与邓愈、李文忠最终拍板:“好!第一阵,张无忌;第二阵,慕容义;第三阵,武当六侠真武七截阵!三日后,纳木错湖畔,便叫吐蕃见识我中华豪杰的手段!”
决策已定,群情激昂。一场决定雪域命阅龙争虎斗,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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