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轻纱窗帘洒进卧室，姜语嫣缓缓睁开眼睛。身旁的位置空着，但床单上的褶皱和残留的温度显示顾沉霄刚离开不久。她伸手摸了摸那片余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系统，几点了？\"她轻声问道。
\"上午般二十。\"系统的声音带着愉悦，\"顾沉霄六点起床的，现在正在厨房。顺带一提，他今早盯着你看了三十八分钟。\"
姜语嫣的脸颊微微发热。自从那次码头事件后，顾沉霄彻底完成了帮派转型，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眉宇间的戾气消散了许多，眼神也不再那么冰冷刺骨。
她慢慢坐起身，手掌下意识抚上已经明显隆起的腹。五个半月的孕肚像个西瓜，圆润而可爱。就在这时，肚子里的家伙突然踢了一脚，仿佛在跟她打招呼。
\"早安，宝贝。\"姜语嫣轻声，眼角眉梢都是温柔。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顾沉霄端着早餐托盘走了进来。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家居裤，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又清爽，完全看不出曾经的黑道教主影子。
\"醒了？\"他走到床边，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刚好趁热吃。\"
托盘上是精心准备的孕妇早餐——全麦面包、水煮蛋、新鲜水果，还有一碗她最近特别喜欢的核桃糊。姜语嫣注意到面包被切成了可爱的心形，不禁莞尔。
\"你切的？\"
顾沉霄的耳尖微微泛红，轻轻\"嗯\"了一声，坐到她身边，大手自然地覆上她的孕肚：\"昨晚踢得厉害吗？\"
\"还好，就是半夜...\"姜语嫣话没完，肚子里的家伙仿佛知道父亲在问，猛地踢了一脚，正好对准顾沉霄的手掌。
两人同时愣住了。顾沉霄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奇迹。他心翼翼地移动手掌，追随着胎动的轨迹，表情专注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她在跟我打招呼。\"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雀跃。
姜语嫣忍不住笑了：\"不定是在抗议你太吵了。\"
顾沉霄挑眉，低头对着她的肚子：\"我是爸爸，不算吵。\"
肚子里的家伙又踢了一脚作为回应。顾沉霄抬头，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喜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姜语嫣一时看得入迷。
\"怎么了？\"顾沉霄注意到她的目光。
姜语嫣摇摇头，咬了一口心形面包：\"就是觉得...你现在这样真好。\"
顾沉霄似乎理解了她话中的深意，眼神柔和下来。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这样才好当爸爸。\"
用完早餐，顾沉霄帮姜语嫣披上外套：\"今要去医院，记得吗？\"
姜语嫣点点头。这是他们约定的大排畸检查日，顾沉霄提前一周就空出了整个日程。自从转型为正规安保公司总裁后，他的工作依然繁忙，但再也不会因为帮派事务突然消失好几了。
车库里的车也换了一批，从之前的黑色装甲SUV变成了更低调的豪华轿车。顾沉霄亲自为姜语嫣拉开车门，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其实我自己能系。\"姜语嫣忍不住。
顾沉霄充耳不闻，又检查了一遍座椅角度是否舒适，这才绕到驾驶座。车子缓缓驶出庄园，阳光透过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陆谨言早上来电话，\"顾沉霄突然，\"公司接了个大单，为国际珠宝展提供安保。\"
姜语嫣惊喜地看着他：\"真的？那太好了！\"
顾沉霄的嘴角微微上扬：\"嗯，合法生意。\"简单的四个字，却包含着太多意义。
医院里，护士热情地领着他们去了VIp检查室。顾沉霄全程紧握着姜语嫣的手，虽然表面平静，但姜语嫣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汗。
\"紧张？\"她声问。
顾沉霄抿了抿唇：\"第一次当爸爸。\"
这句坦诚的回答让姜语嫣心头一软。她捏了捏他的手指：\"你会是个好爸爸的。\"
超声检查开始后，顾沉霄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屏幕。当医生指出宝宝的手脚时，他的表情柔软得不可思议。
\"一切正常。\"医生笑着，\"心脏强健，四肢发育良好，是个非常健康的宝宝。\"
\"能看出性别了吗？\"顾沉霄突然问，声音有些紧绷。
医生调整了一下探头：\"让我们看看...啊，是的。\"他指向屏幕上的某个点，\"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
\"女孩？\"顾沉霄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医生微笑点头：\"恭喜，是个公主。\"
顾沉霄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死死盯着屏幕，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惊喜、惶恐、温柔，还有某种近乎虔诚的敬畏。
姜语嫣的眼眶湿润了。她知道，对顾沉霄而言，女儿意味着更多——他要给这个生命自己从未拥有过的童年，全部的爱和保护。
检查结束后，顾沉霄心翼翼地收好超声照片，扶着姜语嫣慢慢走出诊室。走廊上，他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姜语嫣疑惑地问。
顾沉霄转向她，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想...给她最好的。\"
姜语嫣微笑着点头：\"她已经有最好的爸爸了。\"
顾沉霄摇摇头，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我是...学校、房子、玩具...\"他罕见地有些语无伦次，\"所有我时候想要却没有的...\"
姜语嫣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回家的路上，顾沉霄异常沉默，但眼神不再冰冷，而是充满思考。姜语嫣知道，他一定在脑海里规划着女儿的未来——这个曾经活在刀尖上的男人，现在满脑子都是尿布和童话书。
\"系统，\"姜语嫣在心里问，\"他现在的好感度是多少？\"
\"早就爆表啦~\"系统欢快地回答，\"自从知道是女儿，他的'好爸爸指数'每都在刷新记录。\"
车子驶入庄园，姜语嫣惊讶地发现院子里多了几个工人，正在搭建什么。
\"那是...\"
\"树屋。\"顾沉霄简短地解释，\"每个女孩都应该有一个。\"
姜语嫣心头一热。她记得自己时候曾经多么渴望有个树屋，但父母总是太忙没时间建。而现在，顾沉霄已经在为他们尚未出世的女儿准备这些了。
午餐后，姜语嫣在阳光房憩，顾沉霄则去了书房。等她醒来时，发现书桌上放着一张手绘的设计图——婴儿房的改造方案，从墙面颜色到家具摆放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最让她感动的是角落里的备注：「预留足够空间放书和玩具」。
\"他在书房？\"姜语嫣问管家。
管家点头：\"顾先生一下午都在那里，打了很多电话。\"
姜语嫣轻轻推开书房门，看到顾沉霄正对着电脑视频会议，的竟然是法语！屏幕另一端是个瑞士的儿童教育专家，两人讨论着什么\"蒙台梭利教育法\"。
看到姜语嫣进来，顾沉霄匆匆结束了通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合上笔记本。
\"打扰你了？\"姜语嫣笑着问。
顾沉霄摇头，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在查一些...育儿资料。\"
书桌上堆满了各种书籍：《如何养育女孩》《父亲与女儿》《儿童心理学》...还有一本《公主童话集》，书签已经插到了三分之一处。
姜语嫣拿起那本童话集：\"看到哪了？\"
\"《睡美人》。\"顾沉霄的耳根微微泛红，\"有些情节不太合理...\"
姜语嫣忍俊不禁：\"比如？\"
\"随便让公主碰纺锤。\"顾沉霄皱眉，语气严肃得像在讨论什么重大安全问题，\"太危险了。\"
姜语嫣笑得肚子都疼了，肚子里的家伙也跟着动来动去。顾沉霄立刻紧张地扶住她：\"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姜语嫣擦掉笑出的眼泪，\"只是觉得...你一定会把女儿宠坏的。\"
顾沉霄认真思考了一下：\"不会。我会教她保护自己。\"顿了顿，又补充，\"然后再宠她。\"
傍晚，两人在花园里散步。初夏的风带着花香，夕阳将一切都染成金色。顾沉霄的手始终护在姜语嫣腰间，步伐配合着她的速度。
\"公司转型后，\"他突然开口，\"我打算建个基金会。\"
\"什么基金会？\"
\"帮助孤儿的。\"顾沉霄的目光投向远方，\"像...我时候那样。\"
姜语嫣的心瞬间软成一团。她知道，对顾沉霄而言，提及童年是多么不容易的事。而现在，他正尝试用自己的方式治愈那些伤痕。
\"很好的想法。\"她轻声，握住他的手，\"需要我帮忙吗？\"
顾沉霄摇摇头，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孕肚：\"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宝宝。\"
回到卧室，姜语嫣发现床头多了一个精致的音乐盒，打开后是一段柔和的摇篮曲。盒子里还藏着一张的字条：「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孩。——c」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姜语嫣的眼眶瞬间湿润。她转身抱住顾沉霄，将脸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怎么了？\"顾沉霄有些慌乱地抚摸她的长发，\"不舒服？\"
姜语嫣摇摇头，抬头看他：\"只是觉得...很幸福。\"
顾沉霄的眼神柔软下来，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绵长，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满满的珍视与爱意。
夜深了，姜语嫣在顾沉霄怀里沉沉睡去。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他轻轻起身，心翼翼地不惊动她。透过半闭的眼睑，她看到顾沉霄站在婴儿房门口，手里拿着那本童话书，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朗读：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国王和王后，他们非常想要一个孩子...\"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勾勒出他高大的轮廓。这个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却温柔得不可思议，正在为他们未出世的女儿读着睡前故事。
姜语嫣轻轻闭上眼睛，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们的女儿都会在满满的爱中长大——有这样一个父亲，她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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