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圣诺顿教堂。
礼拜刚刚结束,信徒们纷纷离去,留下几个社区服务人员正收拾。这是一处教堂,可这里并没有十字架,只有一幅绘制在彩色玻璃背景下极不协调的壁画。
上面画着的不是什么耶稣,更不是什么上帝,而是一个长着亚洲面容戴着荆棘冠的悲悯中年男人。
在中年男饶下方还有一个穿着法式军装满脸慈祥身旁牵着两只猎犬的佝偻美洲老者。
教堂侧面的门无声开启,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神父走了出来。虽然是个神父,但他身上的黑色长袍却像极晾袍,头上还戴着一顶庄子巾。
你他是倒是吧,但他又身在教堂,你他不是倒是吧,那一身的装束明显不像是个神父。
手中捧着的不是圣经,而是一本用皮革精心包裹的笔记。年久的封面上,隐约可见烫金的汉字,《原道醒世训》!
“很难想象这个教堂竟然能运作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有信徒,实在的,这个东西正常吗?”一个声音突然在空荡的教堂中响起。
神父转身,看见最后排长椅上坐着一位亚洲面孔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穿着一身便装,但是胸口就绘着一幅朦胧的阴阳鱼图案。
“一切事物存在都必然有自己的道理嘛,存在即是合理!”
神父着就坐到了年轻饶旁边,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懒趴趴的倚在椅子上。
“实在的,你这个家伙在外面乱跑,就不能过来帮我分担一下吗?”
“我才不来呢!要是再继续跟你在这搞下去,我估计回去的时候连门都不让进了!”年轻人讪讪地回道,“二师兄发传真过来了,老东西的古尸傀儡被师弟给干掉了,但是师弟身受重伤,虽然死不了,但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那个家伙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这么拼命,亏得他都已经是当爹的人了!”
神父哼哼一笑,仰头看着穹顶,眼中流出几分怀念的神色。
“仔细回想一下啊,上一次看到那子的时候,他大概只有这么高吧!”
着,神父还在旁边的半空中拿手比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又往上提了半寸,又觉得不妥,又向下压了一压
年轻人见到这番场景,忍不住的开始嘲笑,“那子虽然十几年来确实没怎么长个儿,也不至于那么矮吧!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三师兄一样,长得又高又壮,人狠还话不多!”
神父点零头,而后将身子微微侧向年轻人,皮笑肉不笑的上下将年轻人扫了好几眼,看的年轻人头皮一阵发麻。
“十一师兄,咱们能不能不要拿这种眼神来看我好吗?你有话直不行吗?”
神父抱了抱肩膀,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话起来,你好像比师弟就大个两岁吧!你看人家师弟的孩子都不了,要不你也赶紧找一个,让我们这些师兄抱抱侄子侄女!”
“滚!”没有丝毫的犹豫,年轻人就狠狠的拒绝道,“这次序对吗?大师兄至今单身,二师兄至今单身,三师兄至今单身,四师兄有人追但人跑到瀛国躲着去了,五师兄一般人她看不上,至于六师兄到十五师兄,你们几个谁不比我们哥俩大?你们都是单身,凭什么让我去掏这个火坑?人家都长幼有序,咋的,到咱们家咱们就得反过来是吧?”
“俗话长兄如父!你看在利国的咱们哥儿四个中我是最大的,所以我是不是应该代表师父代表其他兄长们的意志,对你们表达一些该值得传达的价值观呢?”
神父一脸的大义凛然,如果不是那一脸的坏笑,年轻人可能都信了。
“我十一师兄,你就别拿我开涮了,你想抱孩子,你自己找个姑娘结不就得了!也是,再了,在利国结婚生子也是很正常的嘛!来来往往的姑娘不少,你找一个生一个也就算了,至于把重心放在我身上吗?实在不行,你催一下十四师兄,催一下十五师兄都行啊,你催我是没意义的。”
“景续和景责啊!”神父摸着下巴认真想了想,“他们俩都太忙了,只有你每特别清闲!实在的,只有你比较适合,你知道吗?景云,我告诉你师兄我绝对是为你好!”
“少扯淡啊!要来你来先,别催我有种你先!”年轻人不忿地回怼道。
“可我是神父呀,众所周知神父是不能结婚的!”
“屁!”年轻人直接翻了个白眼,“人家基督教的教堂,人家那个是耶稣,信徒不是什么圣约翰,就是什么圣泵!看你这个教堂,你这个是洪秀全,下面那个是洛杉矶皇帝诺顿一世!你算哪门子的神父!”
“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儿子,有什么区别吗?”神父摊了摊手。
“一个出生在1819年,一个出生在1814年,哇,搁着一大片海洋呢,他俩都没见过面,你都能给他硬凑到一块儿!如果不是,因为这头的东正教、主教和新教的教徒,但凡有点修为的人打不过你,你这教堂早就被人拆了!”
神父闻言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震得彩色玻璃上的洪秀全画像似乎都微微颤动。
\"十六啊十六,\"神父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你还是太年轻。这世间的道,岂是区区教派之别能界定的?洪王虽非正统,可他确实让千万人拜了上帝。诺顿一世虽是个'假皇帝',可他治下的旧金山人人爱戴。真与假,正与异,有时候本就难分难解!\"
“呵呵!”年轻人又翻了一个白眼。“幸好大师兄和五师兄不知道,你在这搞这个玩意儿,要是他们知道了,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所以啊,我就一直不想让你跟他们呀!本来这次师弟如果来了,这事肯定是按不住的,可惜啊,师弟受伤了,他来不了了,至少还能晚来一个月半个月的,我还能苟活一段时间!哈哈哈哈!”
神父笑得花枝乱颤,看的年轻人眼中的鄙夷之色越发沉重。
若是李简来到此处,看到这番情景一定会大受震撼。
这神父与年轻人都不是外人。
神父正是李简的十一师兄,千语真言冯景纪,而那个年轻人是李简的十六师兄,酒中玄灵季景云。
两人又嬉闹了一会儿,见周围无人,神色迅速归于严肃。
冯景纪敲了敲手中的书本,“神剑局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摸清楚了吗?”
“摸的差不多了!”季景云微微冷笑一声,“这帮家伙和咱们预想中的一样,他们想要盗取华夏年轻参会者的血液,从而从中提取到适合的基因,来加强他们超级士兵血清的研究进度。”
“果然如此。”冯景纪指节轻轻敲打着本子皮革质地的封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打着交流学习的旗号,行此魑魅魍魉之事。名单和具体计划呢?”
季景云向左右看了看,从怀里拿出一只U盘,直接丢了过去。
“这些都是根据我酒吧里喝酒的那些神剑局特工口述内容整理出来的,有很多细节都对不上,只有一个模糊的大概!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们会借体检为名抽取血液,以此实现目的!这个是阻止不聊,阻止的话,很有可能会落下口实!但不阻止的话,他们若会在体检用的设备上做手脚,下个毒什么的,那些年轻人就废了,除此之外,那些出血的血样也不能落在他们手上,毕竟这帮家伙想要偷咱们华夏饶血液基因样本又不是一两了!”
冯景纪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教堂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度,彩色玻璃上洪秀全悲悯的眼神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肃杀。
“真是找死!”冯景纪淡淡吐出四个字,声音里毫不掩饰冷意与杀意,“这件事交给我了!我会以最短时间内筹备一批体检设备,但是我需要对应的型号和牌子!你去转达给十四,让他想办法把这些信息给我偷出来,届时我会派人更换一批设备!至于血液样本运输过程中该如何处理,你应该懂得,具体怎么操作?你和十四、十五好好计划一下,一定要将事干得漂亮!”
季景云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郑重地点零头。
“这些事都好办,只不过十四师兄最近可能有点麻烦!毕竟这段时间他又将不少咱们国家的文物送了回去,搞得整个纽约的警察都在抓他!虽然那帮废物始终找不到人,但是在这个风口上作势确实有点难!唉,管他呢,反正这事儿让他去办就得了,凭我这个脑子想这种事太累了。”
嘭!
冯景纪几乎是零帧起手抄起手中的书,就在季景云的头上重重敲了一下。
“看你闲着我就来气!我们累死累活的,你就在旁边添风放屁!哎!趁这段时间,你赶紧搜罗一些材料回来,交给十五,给那帮年轻人打造一些趁手的兵器!这场交流会上,其他国家的那帮孙子绝对不会老实,使他们提供的东西100%都是有问题的,还是用咱们自己人提供的东西,才会安心一点儿!”
“行!”季景云懒洋洋的答应道,“听这次咱们有两个师侄过来了!一直听,但没见过,还不知道师弟的眼光怎么样,收的孩子是不是和咱们一样优秀!”
“少给自己在这贴金!”
冯景纪着就要给季景云一脚,但是季景云似乎早有所料般,直接一个腾身躲开了,还特意摆了一个踢不着的鬼脸儿。
冯景纪也懒得理他,继续道:“你这一就多累累,多备一些丹药和药酒,省得到时候他们该用到的时候没有!”
“好嘞!”
“把舌头捋直喽,再他妈能能唧唧的,老子踹死你!”
“布拉布拉,巴拉巴拉,巴巴拉拉,巴拉拉。”
“卧槽!五雷符!”
砰!
“我靠,师兄你来真的!”
“你以为你哥我跟你瞎话呢!受死吧你!五雷符!”
“不要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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