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的话恶毒无比，眼睛像毒蛇一样剜着何家兄妹。
棒梗躲在门帘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他看到那辆崭新的飞鸽，看到何雨水脸上的笑容，巨大的落差让他心里的怨毒如同野草般疯长。
棒梗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何雨水就能有新自行车？他棒梗连饭都吃不饱！”
棒梗看向自行车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一种毁灭的欲望。
徐蒙站在前院中央，看着中院那热闹的一幕，看着崭新的自行车和兴奋的何雨水，再看看一脸得意、腰杆挺得笔直的何雨柱，嘴角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丝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随即，徐蒙就慢步回家，轻轻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
何雨柱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挺直腰板，面对各种目光，尤其是二大妈质疑和贾张氏的恶毒。
何雨柱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地回应。
“二大妈，这话的！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直！这票，是厂里领导看我工作表现好，关心职工生活，特批给我的！正儿八经的厂里指标！”
“钱，是我何雨柱起早贪黑，一勺一勺掂出来的辛苦钱！干干净净！”
何雨柱特意看向贾家窗户，提高了音量。
“有些人啊，自己心里脏，看什么都是脏的！有那闲工夫嚼舌头根子，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家日子过好！”
何雨柱的话掷地有声，尤其是“厂里特批”、“工作表现好”这几个字，噎得二大妈一时语塞。
更是气得贾张氏“砰”地一声狠狠关上了窗户。
何雨柱不再理会众人，转头对还沉浸在巨大幸福和些许羞涩中的何雨水。
“雨水，别理他们！走，推回家！以后啊，这就是你的‘专车’了！”
何雨水用力点点头，紧紧握着车把，像是握住了通往新生活的钥匙。
在满院或羡慕、或嫉妒、或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兄妹俩推着那辆崭新的飞鸽自行车，昂首挺胸地穿过中院，走向自家屋。
贾家的门帘后，棒梗那只充满怨毒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那辆自行车，一个更加阴暗危险的计划，在他扭曲的心中迅速膨胀成形。
阎阜贵腆着肚子踱进何雨柱家时，何雨柱正拿块软布，仔仔细细擦拭着那辆簇新锃亮的飞鸽自行车，仿佛在照料一件稀世珍宝。
灯光下，黑色的车架闪着冷硬的光泽，辐条根根分明，新轮胎的橡胶味还隐约可闻。
何雨水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书本，眼睛却时不时溜向那亮闪闪的新车，嘴角含着藏不住的笑意。
“柱子！”
阎阜贵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熟络和喜庆，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阎阜贵搓着手，脸上堆满了笑，眼角眉梢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处，像朵开过了头的菊花。
“哎呀呀，瞧瞧，瞧瞧这大件！这可是咱们院里的头一份啊！飞鸽二六，好家伙，真提气！”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的布依旧慢条斯理地在车把上打着圈儿，不咸不淡地应了句。
“三大爷，您这鼻子够灵的，刚推回来您就闻着味儿了？”
何雨柱语气里的揶揄藏都藏不住。
阎阜贵丝毫不以为忤，往前凑了两步，手指几乎要戳到那锃亮的车座。
“柱子，你这话的！这么大的喜事，全院都跟着高兴！这可是自行车！‘三大件’之一！搁过去，那就是添丁进口，得开祠堂祭祖的大喜！”
阎阜贵唾沫星子横飞，声音拔高了几度，仿佛要让全院都听见。
“依我看啊，咱们老礼儿不能废！必须得办！风风光光地办一场！把街坊四邻都请来，好好热闹热闹，给你和雨水贺贺喜！大家伙儿凑个份子，也是份心意嘛！”
何雨柱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
直起腰，何雨柱把抹布往旁边凳上一甩，转过身，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瞅着阎阜贵那张因兴奋而泛着油光的脸。
“办一场？热闹热闹？”
何雨柱嗤笑一声，尾音拖得老长。
“三大爷，您这话的轻巧。合着这油水不费您家的是吧？您上下嘴皮子一碰，我就得掏钱买肉买酒，支应全院老少几十口子？您这是把我当冤大头，还是当散财童子了？”
阎阜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努力挤得更灿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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