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
姜诗页盯着眼前的男人，眼前的男人气势逼人，她刚回国，圈子里的人还没认完。
但细想来，能在这家顶级餐厅如此嚣张的，自然也不会是普通人。
她强压下怒火，转向温妤，扯出一个嘲弄的笑：“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着，她眯起眼，凑近温妤又低声了一句：“不过这个道歉，你最好受得起。”
温妤没话，倒是旁边的明霁川冷笑一声：“她当然受得起。”
完，他拉起温妤的手，看向姜诗页：“现在，你可以滚了。”
“你！”姜诗页想什么，但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忌惮地看了眼明霁川，最终咬牙离开。离开的时候高跟鞋踩得震响，仿佛要把地板踏穿。
明霁川带着温妤出了餐厅。
回到车上，两人坐在后座，明霁川拿下温妤头顶的外套，沉声了句：“抱歉。”
温妤摇了摇头，示意不用道歉。
明霁川想了想，问温妤：“刚刚那个女人，你认识？”
温妤没话。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明霁川侧眸看向温妤，发现她指尖微微发颤，眼神里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阴郁。
温妤则转头看向了窗外。
姜诗页……
怎么会不认识？
如果林枝妍是道德败坏，是单纯的自私自利的坏，那么姜诗页就是颗毒瘤，是生的恶魔。
温妤的记忆被拉回前世。
那时她刚被季景臣抛弃，找不到正经工作，只能在餐厅端盘子。
有一，姜诗页带着一群名媛来用餐，其中有人故意把鱼子酱打翻在地，却怪罪在了温妤身上。
那群女人外表看似光鲜亮丽，内心里却是阴暗坏了。
“既然是你打翻的，那也别浪费，你爬过来舔干净，”姜诗页身边的朋友们尖笑着：
“可别我们欺负你，这可是好东西，这一勺抵你三个月工资呢！”
当温妤被餐厅经理摁着给几人鞠躬道歉时，姜诗页站出来了。
“哎呀，你们别欺负人了。”姜诗页忽然起身，假惺惺地扶起温妤，还塞给她费，“他们和你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
就这样，温妤和姜诗页认识了。
那段时间，温妤曾以为姜诗页是真心帮她，是个大好人，直到后来她才明白，那不过是更深的深渊。
从那个餐厅辞职以后，姜诗页“好心”给她介绍工作，却是去地下赌场当保洁。
那些醉汉往她身上吐口水，摸她手，要她陪酒，姜诗页就那么微笑看着，你不就是来干这一行的吗？装什么？
再后来，姜诗页就彻底成了温妤摆脱不开的阴影。
姜诗页只要心情不好时就来找她撒气，她把钞票扔在地上让她跪下捡；带人去她打工的店里闹事，害她一次次失业；最可怕的是那个雨夜，姜诗页醉醺醺地带着浑身恶臭的流浪汉砸她的门。
“温妤，你开门啊，你不是喜欢和枝妍抢男人吗？既然这么缺男人，我给你送一个啊！”
让人踹开了门，姜诗页笑着把浑身恶臭的流浪汉往她屋里推，“别害羞啊，这位大哥可稀罕你了～”
破旧的城中村出租屋里，温妤用台灯砸晕了扑上来的流浪汉，从二楼窗户跳下去才勉强逃出生。
“温妤？”
明霁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温妤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渗出了血丝。
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紧握的拳头。明霁川什么也没问，只是沉声道：
“别怕，回家。”
……
因为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
后座里，明霁川掏出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简短吩咐了几句。
等待司机到来的间隙，晚风微凉。
明霁川侧眸看向温妤：她的发梢还沾着未干的红酒渍。
“冷吗？”他忽然开口。
温妤摇摇头，明霁川垂下了眸子。
大约10来分钟后，司机来了。
“先生。”司机老陈恭敬地拉开车门。
“回家。”明霁川吩咐道。
车子缓缓启动，温妤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忽然，一抹刺目的红色闯入视线。
红色的敞篷跑车嚣张地超车而过，驾驶座上的女人带着墨镜，鲜红的口红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温妤的眸子暗了下来。
“先生，她刚才泼了我一杯酒，”温妤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酒后的慵懒，却又透着一丝冷意：
“我想开车撞上去……不过分吧？”
明霁川侧头看她，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额前还沾着的一点红酒渍，指尖的温度让她微微一颤。
做完了这个动作，他直视着温妤的双眸：
“不过分。”
完，明霁川看向前排的司机：“老陈，跟紧那辆红色敞篷，找个机会，撞上去。”
老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心领神会：“是，先生。”
车子加速，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温妤看着前方那辆红色跑车，心跳随着车速逐渐加快。
“怕吗？”明霁川忽然问。
温妤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怕的人应该是她。”
明霁川低笑一声，伸手握住了她微微发凉的指尖。
下一秒，在下一个车辆稀少的路段，老陈猛地踩下油门。
“砰！”
迈巴赫狠狠撞上了红色敞篷的车尾。
剧烈的震动让温妤猛地前倾，却被安全带束缚住，旁边的明霁川也一把揽住温妤肩膀，将她稳稳地按回座椅。
急刹后，车内一片安静。
老陈紧张地回头：“先生，您没事吧？”
明霁川松开温妤，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她：“还好吗？”
温妤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没事。”
前方，红色敞篷的车门被猛地推开。
姜诗页踩着高跟鞋冲下来，妆容精致的脸气得扭曲：“你们瞎了吗？！知道我这车多少钱吗？！”
她气势汹汹地冲到迈巴赫旁，愤怒的敲响主驾的车窗。
老陈拉开了车门，下一秒，姜诗页直接抓起了老陈的领口：
“来来来，你看看给我车撞什么样了？死老头，你瞎啊？”
她话音刚落，后座车窗降下：
“松开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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