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总算稍稍遏制了马华不切实际的幻想，易中海悄悄舒了口气。
他也怕这傻子非得赖上自己。不在后厨还想在钳工车间工作，更是痴心妄想欲拜自己为师，前期自己舔徒弟贾东旭已经连连破财，再招一个已经被何雨柱惯坏聊徒弟，对易中海而言，纯纯的负累。
眼见话已经大致明白，易中海谨慎的性子觉得还不够，眼前这傻子未必能懂，还是需要继续加把火，最好彻底打消这傻子的白日梦。易中海语重心长的点拨：
“马华，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后厨的规矩，但在我们钳工车间，拜师傅是需要讲究拜师礼，虽新时代新社会了，不讲究磕头、不老传统的三节两寿的送礼，但逢年过节对师傅该有的孝敬礼貌，这些都不能少，这些你知道吗？”
见马华还是一脸懵，易中海怕赖上自己就麻烦了。咬咬牙，哪怕有损自己金身形象，也还是得提前上点猛料了，要不这傻子听不懂怎么办。难道自己还要再舔一遍徒弟吗？易中海擦了擦手上的油污，装作很自然：
“当徒弟的，谁不想多学点真本事？谁不想尽快学些有用的？谁不想尽快升级、提干？但师傅的本事也不是凭空来的，师傅又凭啥都白教给徒弟？”看这傻子，于心不忍，易中海还是收了收话，又软和零语气：
“都知道要拜好师傅才能学好本事，所以人人都想拜好师傅。可这底下又从哪里去找那么多好师傅！还不得当徒弟的和师傅好好处，才能从师傅哪里用最短时间学到真本事！”
易中海在钳工车间门口，叨叨叨的劝慰起来。马华只记住了两个事
1：易师傅不愿意当自己师傅。2：若当钳工，还得重新找师傅，找任何师傅，都需要自己花钱讨好、费心伺候。否则学不到真本事。
这一切，都让本不富裕的马家，更加雪上加霜。
到底，马华的原动力，还是通过干技术工作获得更高收入。可若真转到钳工，还没拿多赚钱，就先丢了厨房的剩菜福利，紧接着又背上了200元调剂费外债。即便顺利调剂以后，还得操心劳力拜师傅，逢年过节还要送礼。
马华脑瓜子嗡文，不知怎么，揣兜里的200块钱，还没来得及下决心掏出来，自己就被易中海劝走了。
浑浑噩噩往回走去，不知不觉回到了后厨。
来到后厨，因为明有大领导来访，后厨除了何雨柱，几乎都在摸鱼瞎忙。刘岚正和几个老娘们背对大门口，叽叽喳喳着点什么。
稍微靠近些，只听见其中一个厨娘：
“诶，我啊，今傻柱病了。如果不是早上杨干事闹的！肯定就是马华这子气的！这后厨里多少人想拜傻柱为师傅。也不知道傻柱怎么就瞎眼了非要收马华那傻子当徒弟”
另一个帮厨：“可不是吗，200块，借就借，这都得是学徒工一年工资吧。”
刘岚坐在人群中，也是眉飞色舞，虽然没有加入讨论，但明显吃瓜吃的很开心。
远处也只有老好人杨师傅等几个大锅菜厨师，在配合几个厂子里师傅爬在铁架子上，对厨房头顶的部分管线进行整改。
马华从来没有像今这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力和愤怒。
这群以往对自己极为友善和蔼的大妈大姐，背后竟是如此议论自己。年轻气盛的马华再也忍不住，狠狠一脚，踢在门边一个铁架子上。
铁架子宽度不到2米，高2、3米，长有3、4米，是轧钢厂自己搭建的简易高空作业工具。这种工具虽然安全性不高，但胜在便宜好用。
马华这一脚下去，简易架子被踢的摇摇晃晃，杨师傅等几个工人在架子那头干活，杨师傅正在架子边缘，在剧烈摇晃中挣扎了一下，还是没守住平衡，“哎呦”一声，从架子上掉落下来。噔噔噔连续后退几步，还是没能保住平衡，屁墩在地上后栽倒，脑门重重砸在铁架子上。
杨师傅赶紧伸手捂住脑门，有汩汩暗红鲜血涌出。
眼见出了大的祸事，厨房里众人都傻眼。纷纷上前搀扶杨师傅，肇事者马华已经面如金纸，口不能言。
听见厨房如此大动静，在外面偷懒摸鱼的杨干事赶紧冲进来，眼见有人摔倒，似是头顶淌血，杨干事眼前一黑。
明部里大领导就要来考察，后厨竟出了这等泼祸事。
杨干事不愧见识广，慌乱了一会，就自我镇静下来。指派后厨人员搀扶杨师傅去医务室。同时吩咐所有人员封锁消息。
问明肇事人员是何雨柱徒弟马华以后，杨干事出离的暴躁。也不鼓自己刚下的封锁消息的指令，让人叫来保卫处，把这个叫马华蠢货带走，要求保卫处好好调查调查，这傻子是不是对革命事业不满，胆敢破坏上级领导检查！
听到“对革命事业不满、破坏上级检查”，刘岚本来苍白的脸，反而溢出一股红润来。刘岚偷偷拽过胖子，吩咐道：
“胖子，你知道你师傅家在哪里吗？快，现在马上去你师傅家，把马华惹的祸事给你师傅，让他赶紧回来。”眼见胖子似乎不以为意，刘岚急了：
“胖子，我警告你，别耍心机，马华倒霉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马华是你师傅的弟子，你也是！要是马华被别人扣上了对革命事业不满的帽子，别你，你师傅、你叔叔、我们整个厨房都得完蛋！”
胖子确实在偷着乐。这“师兄”性子比较闷，自己刚入职就多次主动与其结交，但这个师兄对自己一直爱搭不理。
不过老垂怜，最近这傻子主动要去干钳工，师傅这才偶尔能教自己两手，自己也能有机会分几个饭海见可怜，这蠢货师兄今又闯了这么大的祸。
听的刘岚三言两语把后果的那么严重，胖子也慌了，胖子的后背都湿了。
现在这年月，身边人要是扣上了破坏革命事业的罪过，祖坟都得被人扒了。听到自己和叔叔都可能被卷进去，哪里还能坐得住。马上跑到主任办公室，三言两语和自家叔叔了下严重性，抢了自行车钥匙，飞快朝南锣鼓巷骑去。
何雨柱此刻刚跨进贾家，先把易碎的鸡蛋递给秦姐，秦淮茹自是喜出望外，何雨柱看着秦姐，往内屋贾张氏的黑影子扫了一眼，故意大声道：
“秦姐，这是两斤鸡蛋，中午您不是还担心棒梗和槐花营养跟不上吗，喏，拿着！对了，这还有点古巴糖，上次我看孩子们还挺爱吃的，供销社今还有点，我就也给带回来了。哦，对了，还有这个。”
着，就把明晃晃勾人眼球的糖葫芦拿出来，红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芦冒着让人垂涎的光泽，着实勾人食欲。焦香的糖味在众人缺衣少食的年代格外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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