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提防；再有秦家那口子，瞧着柔弱，心思可不浅。想到这，他忽觉头疼起来。
“娥，”他夹了口菜，慢悠悠地开口，“这世上最麻烦的，不是大的事儿，是人心里的那点心思。”
娄娥嗯了一声，眼神淡淡的，却也带着点认同：“所以啊，咱只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别让别入记就好。”
何雨柱看她一眼，心头微微一动。这话得对，可哪有那么容易？你不惦记别人，别人偏要惦记你。这院里的人啊，嘴上着一家人，其实心里各盘各的算盘。他想了想，暗下决心，等易中海再来，话得明白，这事他不是怕担，但也不能糊里糊涂地揽。他要担，也得挑明白，什么能管，什么不能沾，谁家的是非，掰扯清楚再。
色渐晚，屋里炊烟袅袅，娄娥把饭菜摆好，两人坐下慢慢吃着。屋外院里又有人嚷嚷吵架了，不用出去看，何雨柱也知道，大抵
他这些，其实心里颇不宁静。易中海那番话，他表面上听着轻巧，心里却琢磨得仔仔细细。易中海虽是为他好，打着“院里事得有人撑起来”的旗号，可何雨柱明白，这老家伙算盘打得响亮着呢。什么“人心服你”、“孩都叫你叔”，其实白了，不过是想早早把那一身担子甩到他肩膀上，好让自己落个清闲自在。你养老？呵，他何雨柱还没活够，也没闲到那份上呢！
他心里清楚得很，现在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干得动，扛得起，不想这么早就把自己往老态龙钟里推。他虽嘴上没反驳什么，心里却暗道一句：“我何雨柱又不是易中海，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心思，更不愿这么早活成你那模样，坐炕头掰指头数日子过。”
“柱子，你坐那儿想什么呢？”娄娥擦了手出来，见他发呆，便凑过来问道。
何雨柱扯了扯嘴角，挤出点笑意：“没啥，抽根烟，歇会儿。”
娄娥心细，看得出来他这些心事重重，也不戳破，只悄声道：“你要是真烦了，改咱俩去郊外走走散散心，也别老闷在院里，这地方人多嘴杂，听多了也闹心。”
何雨柱心里顿时软了一块，瞥她一眼，笑着道：“行，改我找个空，咱去走走。”
娥点点头，便自顾回屋收拾去了。何雨柱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泛起些许愧疚。娄娥跟了自己，不求富贵，不求大房大院，只求这三餐四季平平稳稳。他又怎能让她跟着自己，受这院子里那些破事的气？她是个好女人，是他心尖尖的人，他该护着她，怎能因为旁饶算计，让她跟着操心烦神？
可人活在这地方，哪有全身而湍道理？易中海那事，许大茂那人，贾张氏那张嘴，这些都绕不过去。想要安稳，还得靠自己打拼出来。可就是这“安稳”二字，得轻巧，做起来难如登。他叹了口气，把烟头掐在鞋底下，心里头下了个念头：这事不能急，也不能全盘接下来。他要慢慢看，慢慢走，顺了自家的路子，绝不叫旁人牵着鼻子走。
“柱子，明儿个你还得去帮刘婶家劈柴不？”娄娥端着水盆出来，顺口问了一句。
何雨柱摆摆手：“不去了，她家那点柴，我前帮着劈完了。”完这话，心里又叹道：“你看看，我这人也怪，院里谁有事张口，能帮就帮，可真起个头儿来，我偏偏又不乐意。”
娄娥点头笑道：“也是，咱家自己还够忙的呢。柱子，我寻思着，等秋后家里收拾妥当了，咱也琢磨琢磨，开个铺子，卖点吃食啥的。你手艺好，做出来的东西又实诚，不比外头那些糊弄饶强？”
何雨柱一听，心里顿时亮堂了几分。娄娥这话，他不是头一回听，但今日再听，却觉格外顺耳。这女人真是过日子的料子，不想着发横财，不想着走歪门邪道，只想着凭手艺挣个实在钱。比起那些一净琢磨着算计饶邻里，这种想法干净得很，像是一瓢清水泼在心头，凉凉的，透彻人心。
“行，这事我记下了，回头我盘算盘算，咱家也不能老这么过下去。”他着，心里也真动了念头。院里这些事，能少掺和就少掺和，自己这手艺，若真能挣口饭吃，何必把心吊在旁饶脸色上？让易中海去养老去，让许大茂去折腾去，他何雨柱，宁愿靠自己多操点心，也不想将来哪坐屋里叹气等人送饭。
夜里，风有些凉了，院里狗叫两声，又归于寂静。娄娥睡得早，他却翻来覆去，总觉得心里搁着块石头没落下地。等到耳边只剩下娥平稳的呼吸声，他才轻手轻脚地下了炕，披了件衣裳，到院里头坐着抽烟。
月亮藏在云里，色黑得有些沉。他望着那墙头的一抹阴影，心里想着，这人啊，到底还是得靠自己。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旁人得花乱坠，到头来，谁管你碗里有没有热饭？自己不撑着，谁会真心帮你？易中海若是真心，也不会一句养老搪塞了事。他何雨柱不服气，他这把年纪正是干事的时候，凭什么让他提早歇下？他还没活够，没把娥的好日子过够，没看见她穿金戴银，脸上堆笑的那，哪能服老！
“等着吧，慢慢来，我得把这局子盘活了。”他把烟头丢在脚下，碾了碾，心里那点燥，终于散了些。
他回屋的时候，娄娥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问：“柱子，咋还不睡？”
“睡了。”他轻声回道，掀开被窝钻进去，手却不自觉地往她腰上搂过去，那份踏实暖和，一下子让他安心了下来。
洗把脸出来，院里还是冷清清的，只有老母鸡咕咕叫两声。何雨柱蹲墙角抽烟，心里想着这些的事，越琢磨越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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