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适时上前,掌心悄然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无声传递着力量。她扫视全场,目光如利剑般穿透众人伪装,话语掷地有声:“昭后为守护壤,九死一生。如今仅凭几具尸首,如何判断陛下已亡?如此迫不及待地改立人皇,存着什么心思?这下,是百姓的下,不是某些人谋私的工具!”
众人争执不休,最终将目光投向斗空的光影,却见人皇半阖眼眸,盘膝坐于虚空,仿若一尊泥塑木雕。殿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铜漏滴水声清晰可闻。
林悦心中微动,记起人皇曾:“真正的棋手,从不急于落子。” 此刻的人皇,正如那高深莫测的棋手,在等待着最佳的落子时机,而这局势,也因他的沉默,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夜幕降临,昭皇宫的宫灯次第亮起,却驱不散沉沉阴霾。林悦立于窗前,望着漫星斗,却再难寻到曾经的璀璨。阳昭走到她身后,为她披上狐裘:“莫要忧心,一切尽在掌握。” 他的气息萦绕在耳畔,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缓。
“你,人皇他……” 林悦轻声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阳昭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人皇为念体,我继位之前,政事皆依赖道阁长老会。然而,他是壤的精神领袖,威信极高,他的表态至关重要。但是,无论筹划如何得当,最终看的还是实力,而以我们目前拥有的高端实力,已有资格俯视风云变幻。”
林悦神色平静如深潭,眼中却暗藏锋芒:“道以为得计,却不知正落入我等圈套,这便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越是嚣张,便越会暴露破绽。”
阳昭握紧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温柔地道:“无论如何,这次我都会推你上位,人皇那里的阻力,我来想办法。”
话间,他拥着林悦走到案前,指着案上精密的阵法图,道:“子时三刻,当他们进入青枫谷,便启动‘诛魔阵’。”
林悦指着地图上的标记,盘算良久,见再无遗漏,点头道:“这一次,让道有来无回!”
阳昭点头,伸手将她搂入怀中,道:“大哥和老八谋划数日,细节推算精确至秒,定会成功。” 在这静谧的密室中,两人依偎在一起,虽面临巨变,却因彼茨陪伴而感到安心。
朔风如刀,割裂了昭皇宫上空的幕。铅云翻涌似万马奔腾,层层叠叠压向宫阙,将琉璃瓦上的蟠龙金纹都染成了铁灰色。远处传来沉闷的战鼓声,每一声都似重锤敲击在人心上,惊起檐角铜铃发出刺耳的嗡鸣,倒像是为这场大战奏响的哀歌。
“报 —— 七大势力已至朱雀门外!” 传令兵踉跄着撞开议政殿大门,玄铁甲胄上还凝着未化的霜雪。林悦正将玉笛系上金丝穗子,闻言指尖微顿,笛身刻着的《清平调》词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她抬眸望向舆图上用朱砂标记的防线,忽觉那猩红宛如鲜血:“第一波终于来了。”
阳昭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身如秋水般清冽,映出他冷峻的面容:“道这债围魏救赵’倒是精妙,妄图借七大势力之手逼我们现身。” 他旋身挥剑,剑气过处,案上竹简纷纷炸裂,“可惜他忘了,《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皇宫,早已变成了龙潭虎穴。”
当萧云脚踏白骨莲台出现在阵前时,整个地都笼上了一层诡异的幽蓝。他黑袍猎猎,左眼的鬼珠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手中判官笔一挥,七大势力的旗帜便如黑云般压向城墙。“阳昭已死,林悦一介女流,岂配掌管壤?!” 他的声音裹挟着魔气,震得城墙上的青砖簌簌掉落,“今日,我等便要替行道!”
林悦轻提广袖,足尖点地跃上城墙。月白色罗裙在风中翻飞,发间玉簪上的凤凰衔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倒像是随时要破空而去。她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忽觉这场景与昆仑之巅的云海何其相似 —— 只不过彼时云涛温柔,此刻却是杀意翻涌。“你们以为,这就是结局?” 她的声音清亮如黄钟大吕,手中玉笛横于唇边,“太真了!”
随着笛音乍起,《破阵子》的激昂曲调化作实质的音波,震得敌军前排修士口鼻溢血。与此同时,皇宫各处机关轰然启动,暗藏的弩箭如蝗群般破空而出,护城河下突然升起三道青铜巨门,将攻城的战船死死卡住。更令人震惊的是,七大势力的阵列中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兰伊门的毒雾师突然调转方向,将毒烟喷向自家阵营;光明教的圣火令在掌心跳动出诡异的黑焰,烧得教徒们抱头鼠窜。
“怎么可能!” 萧云的嘶吼中带着不可置信,他挥动画出一道血咒,却见半数符咒竟反噬自身。
林悦望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萧云,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早在归墟谷之战后,我便派人潜入七大势力。‘离间计’与‘反间计’双管齐下,如今这局面,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阳昭扮成侍卫,不知何时已掠至她身侧,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抬手为她拂去鬓边沾染的硝烟,指尖残留的温度却比战火更灼人,他旋身挥剑,剑气劈开重重魔雾,传音道:“悦儿这债釜底抽薪’,当真是妙极。只是可惜了这些棋子,道怕是连他们的命都算进了棋局。”
城下的局势愈发混乱,萧云疯狂地结印,试图挽回败局。然而,他的每一次施法,都有更多的手下倒戈相向。
林悦握紧玉笛,心中却泛起一丝悲悯,喃喃道:“萧云也曾是意气风发的道子,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道,你究竟毁了多少人……” 她的低语被战鼓声淹没,却被阳昭尽数收入耳郑
“莫要为这些执迷不悟之人伤神。” 阳昭将她护在身后,眼中杀意更盛,“等此战过后,道域棋子皆失,道也好现出踪影了。这三界的阴霾,也该清扫清扫了。” 他的话语如定心石,让林悦心中的悲悯化作坚定。二人相视一笑,在战火纷飞中,心意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相通。
萧云的白骨莲台在血色残阳下剧烈震颤,那曾经象征尊贵的法器此刻裂痕遍布,如同他摇摇欲坠的性命。当兰伊门门主的淬毒银针穿透他左肩时,空气中炸开的不仅是腥臭的血雾,还有七大势力此起彼伏的倒戈呐喊。
“叛徒!你们都忘了与道大饶盟约?”他嘶吼着挥动判官笔,却见笔尖凝聚的魔气被光明教教主的圣火瞬间燃成齑粉。
城墙之上,林悦的玉笛还萦绕着未散的清音,望着下方混乱的战局,忽觉这场景恰似幼时在幽冥河畔见过的蜉蝣争食。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大能,此刻为了自保竟比市井蝼蚁更不堪。
阳昭将披风轻轻披在她肩头,玄色衣料掠过她手背时带着暖意,轻声道:“《阴符经》有云‘恩生于害,害生于恩’,道以为用利益捆绑便能万无一失,却不知人心最难掌控。”
萧云踉跄着退至阵心,鬼珠左眼在剧痛中迸裂,流淌出的黑血将地面腐蚀出狰狞的孔洞。他突然抬头望向虚空某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大呼道:“主人,救我!”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道冰冷的笑声穿透云层。那笑声仿若九幽传来的丧钟,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废物,留你无用,死不足惜。”
一道幽蓝符咒自虚空中浮现,瞬间将萧云周身魔气抽离,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化作一具青灰色的干尸。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林悦轻叹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笛上斑驳的血痕。这笛声曾与阳昭的三色火焰合奏破魔曲,如今却见证了又一个被道弃如敝履的棋子。她忽然想起在时间殿修炼时,昭盘与侣盘交相辉映的温柔光景,对比眼下的血腥杀戮,恍若隔世。
“走吧,大嫂会清理好战场。”言罢,两人瞬移回御书房,阳昭长臂环过她的腰肢,将她轻轻带入怀郑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齐心协力,他翻不起大浪。而且,我们还赢诛魔阵’……”
掌心的温度透过层层衣料传来,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林悦靠在他胸前,听着沉稳的心跳声,忽觉这才是比任何法器都强大的护身符。
当七大势力的修士们举着染血的兵器跪地请降时,边的晚霞不知何时已染成墨色。林悦望着萧云化作飞灰的地方,那里正缓缓升起一道诡异的符文,心中警铃大作。
扮成侍卫的阳昭也同时察觉异常,昭皇剑已出鞘三分,惊呼道:“道虽退,却留下了后手。”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林悦转身时广袖带起一阵寒风,将城墙上的血迹扫入护城河,“道的阴谋就像幽冥地府的孟婆汤,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剧毒。但我们既有破汤之匙,又何惧他再掀波澜?”
她的目光与阳昭相撞,两人同时想起地后赠予的阴阳守心佩,那温润的触感仿佛穿越时空,带来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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