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国荣站在出发点上，他的心脏在胸腔中沉重地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他，这是决定成败的一刻。
他已经输了霍歌两局，这最后一局不过是挽回颜面的一局，巨大的差距如同一道鸿沟，横亘在他与霍歌之间。
章国荣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黄豆大的汗珠，他的眼神出现了动摇。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最后一局，不仅是技术的较量，更是心理的博弈。
如果他再输，也许以后就永远都无法打败霍歌。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退缩。
可再一次失败的代价，他承受不起，是认输，调整状态，他日 再战？还是继续，然后一败涂地？
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枪柄，感受着金属的冰凉和枪械的重量。手枪，是他最熟悉的伙伴，无数次的射击练习让他与枪械之间好像有了不言而喻的默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周围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了，只剩下他，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射击馆里就剩下他一个，难以承受的压力在缓缓在压弯他的肩膀。
在章国荣快要被压力压弯脊梁时，在公共频道中，传来了霍歌的声音。
“练武，不是为了练成下第一，而是强身健体平下！”
“练枪，同样如此，不是为了枪王这一称号，你是警察，枪是你除暴安良、维护正义的伙伴！”
“枪不是发泄你心中杀戮欲望的工具，而是抓贼护百姓的伙伴。”
“伙伴，不是奴隶，枪不是你的主人，你才是枪的主人，主人善则枪善，主人恶则枪恶！”
“你选择是善还是恶？！”
“请读出香江警察的入列誓言！”
章国荣原本茫然的眼睛慢慢地聚焦，他的眼睛紧盯着前方，脑海中响起了他在入列时所宣读过的誓言。
“我郑重宣誓：本人将会竭诚、公正、勇敢及坚定地执行香江警务处警员的职责，不受任何形式的不当影响，不畏惧任何恐吓，不偏向任何方面，也不接受任何贿赂，以服务社会、保护生命和财产、维护法纪为己任，为香江的长远利益尽忠职守！”
“Ready！Go!”
章国荣的手指慢慢收紧，嘴里发出了指令，手枪快速抽出，扳机被轻轻扣动，枪声响起，子弹破空而出，直指靶心。
他的眼中只有飞驰的子弹和远处的靶标，他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与枪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他此刻世界的全部。
这是他警察生涯中最关键的一次射击训练，以往所有的训练、所有的汗水、所有的梦想，都凝聚在这一刻。
当最后一发子弹射出枪口时，章国荣的眼中也恢复明亮，而且眼中的光彩比以往更盛。
“恭喜你，你打破了世界纪录！”，霍歌站在章国荣身边，指着不远处的计时器。
“谢谢！”，章国荣紧紧地拥抱着霍歌，巨大的力气勒得霍歌喘不过气来。
章国荣自从警以来，一直在重案组工作，所侦查的案件都是大案要案，也经常跟匪徒驳火，自己受过伤，也为牺牲过的同事盖过国旗。
长年累月的紧张工作，对他的心理健康造成了很大的损害。
这几年，他心里的嗜血杀戮欲望日渐强烈，也影响到了他平时的工作风格，对于嫌犯，他下手越来越重。
他不是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也看过心理医生，平时也会遵医嘱通过射击、拳击等对抗性运动来排解心理压力，但是他感觉效果不太好。
直到今，跟霍歌的一番切磋之后，他这才认识到外英山外有山，高手之上有宗师。
以往的骄傲被霍歌打碎之后，压力也随之排解一空，心魔消散，他终于领悟到人与枪的关系，善恶与本心。
“好了，好了”，霍歌挣脱出来，“我不太习惯跟一身汗的男人抱在一起，女人没关系！”
“去你的！”，章国荣捶了霍歌一拳，“痛快，喝酒去！”
“你明不用上班啊？”
“这两休假！”
“那行，附近有间强记大排档，很不错！”
“走！”
章国荣在射击馆洗澡，换了身衣服，才出来。
霍歌汗也没流一滴，不用换洗。
凌晨一点的强记大排档里仍旧人声鼎沸，各种粗口和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独特的气场。
章国荣、霍歌和刘亦妃找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章国荣也不点菜，直接跟老板娘道：“炒一桌拿手的菜上来，一打生啤！再来一瓶橙汁！”
老板娘提醒道：“你们就三个饶话，菜有点多！”
“没关系，我们吃得完！”
章国荣豪气地一挥手，老板娘也不再劝。
刘亦妃见识过霍歌的食量，也没劝。
章国荣对着刘亦妃道：“亦妃，你别在意啊，在我们香江，大排档炒的菜比大酒楼的还要香！”
“他经常带我吃大排档的，我吃得惯”，刘亦妃跟着霍歌，美食吃了不少，比较少去高档的西餐厅、大酒楼，都是霍歌不知道怎么找到的饭馆。
“你子不要这么抠，带亦妃吃点贵的嘛！”，章国荣指着霍歌，轻骂了一句。
霍歌微笑着，他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吃！”
章国荣看着刘亦妃，“你看，我不过他，他这么一，我反驳不了！”
刘亦妃的脸微微一红，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也不过他，也打不过他，没办法！”
“他打你？这么无良！”，章国荣眼睛一瞪，“家暴啊，你跟我，我抓他进去喂蚊子！”
刘亦妃欢呼道：“好啊，好啊，你抓他！”
“哎哎”，霍歌叫屈道：“我可没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谁打你啦，我冤枉啊！”
“哈哈”，章国荣笑道：“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骂骂一辈子，来，来，喝酒！”
“喝！”
他们点了一桌丰盛的夜宵，有金黄酥脆的避风塘炒蟹、香气四溢的干炒牛河、还有冒着热气的鱼蛋和烧麦......
三人边吃边喝边聊，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霍歌低头拿起一瓶啤酒，正要开瓶时，看到了不远处经过的一位瘦弱男子。
“喂，道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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