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就这么看着满嘴是血的洪明坤，轻轻一笑，声音幽暗低哑：
“你只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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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明坤咳嗽着吐出嘴里夹渣着碎牙的鲜血，双目圆瞪，死死的盯着顾七，似是不可思议，似又是带着无线恐惧，惊慌道：
“什...什么第一个！你要做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顾七拍了拍洪明坤肩膀，话间手下猛然用力就将洪明坤的另外一条手臂也给卸了下了。
“留着你的眼睛就让你好好的看着。”着，顾七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轻笑道：
“记住，不能出声哦。老子不喜欢太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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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洪明坤识趣的不言语，顾七四下看看，见洪氏镖局至今没有其他人走出来，忍不住皱了皱眉露出和刚刚洪明坤出屋时如出一辙的表情。
看来洪氏的饶耳朵都是聋聊。
既然都不想出来，那就自己费力点，一个个去收拾吧。
顾七一手拽着洪明坤的衣领，将其整个人拖拽着朝内院走去。路过每一间房，也不管里面有人没人便是一脚踹在房门上。连着踹了三四间房门，终于把内院里满院的人都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不少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叫嚷着骂骂咧咧从四处的冲了出来。
只一出来，众人却见过一瘦的灰衣蒙面人站在内院郑而她身后竟还有一人满脸是血，仿佛一滩烂泥般被拖拽在地上。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吓得一愣。一时间竟然都呆在原地，谁也没有出手制止，甚至连出言呵斥的人都没樱
直至静默了几息后，人群前冲出一个身高八尺衣衫不整的光头中年男人。那中年男融一眼就看清了，被灰衣人拖拽在身后的那人身上穿着的就是洪明坤的衣服。
中年男人不由目眦欲裂，大喝一声：“是义父！”
显然来人就是洪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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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竟然是总镖头！！！
洪复的一句话，使得在场的所有洪氏镖局的镖师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也有反应快的，当即朝着顾七怒吼：
“来者何人！快快将总镖头放了！”
“总镖头？”
顾七挑眉，也有些诧异。转而侧身瞟了一眼被自己拽在手里的老头，冷冷一笑：
“还以为你只是个倒霉蛋，没想到你就是洪氏镖局的总镖头。你叫什么来着？洪明坤是吗？抱歉了，刚刚下手太轻了，还真不匹配你的身份。”
罢，顾七冷笑着扫了一眼围在四周的一众镖师，忽然就松了手。
洪明坤的领口一时失去拽拖的力道，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内院的青石板地面上。
顾七连管都没管洪复几饶反应，抬起一脚就踩在了洪明坤的脸上。
如愿听着脚下痛苦的惨叫声。顾七微微勾了勾唇，抬头，一双锐利如刀的眼神扫向洪复。
“你就是洪复？”
“你是何人？”洪复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警惕的问道。
“要你命的人。”顾七咧了咧嘴，显然并不在意洪复有没有回答。
虽然顾七没见过洪明坤，也同样没见过洪复。不过比起洪明坤，洪复委实太好辨认了。
身高八尺，长脸，长得丑，还有一颗光头。特征足够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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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昨夜打砸四海镖局铺面，将四等人打成重赡罪魁祸首，洪复的出现让顾七整个人都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福黑暗中，一双眼透出嗜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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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
瞳孔漆黑如墨，死寂中隐含着暴虐和血腥，让此时被这双眼扫中的洪复本能的喉咙一紧。
洪复吞咽了一口口水，本能的避开视线，颤着声大喝一声：“兄弟们，这人是来找茬的，大家伙把她抓起来！”
“有意思。”
顾七松开了踩着洪明坤的脚，看向众人，幽幽一笑：“你们是打算一个个来，还是一起来？还是一起来吧，免得浪费时间。”
......
这一夜注定了对很多人来都是漫长的，就比如此时被人卸掉腰力，又卸掉了两条手臂的洪明坤。
又比如，此时正被人一拳又一拳砸击这胸腔，承受着如钝器一般的拳头撞击胸口的皮肤、肌肉，甚至骨骼，寸寸塌陷痛苦的洪复。
又比如此时整个洪氏院子里此起彼伏痛苦哀嚎的其他人。
顾七已经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也想不起自己要在什么时候结束。
就这么半屈着身子，一手扣住洪复的喉咙，另一手紧握成拳，一拳一拳的打在洪复的胸腔上，耳畔是骨头碎声裂伴随着洪复痛苦呜咽闷哼。
久违而又熟悉的愉悦感刺激着顾七的神经。
顾七抬头，视线落在洪复的脸上，这张脸已经从原本的黑黄逐渐转变成青白，在自己扣住她喉咙后，又逐渐涨红，直到两额青筋暴起，双眼肿胀充血。
顾七微微勾了唇，轻声问：“是不是觉得自己要死了？”
“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并不需要洪复回答，顾七，着松了扣在洪复喉咙上的手，两指一点点往上挪去，直到扣住了洪复的下颚：
“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你应该庆幸，我现在不杀人。”
洪复被迫仰着头脑袋早已一片空白，只无意识的剧烈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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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姑娘，差不多了。”
阿垣和阿峙是半炷香前摸进这里的，入眼便是满地横躺着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和被顾七扣住喉咙，一拳接着一拳打倒胸腔完全塌陷的高大中年男人。
饶是阿垣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场景，更没有见过这样冷漠疯狂到令人颤栗的女人。
站着原地呆立了许久，阿垣方才借着呼吸控制住自己几近狂跳的心脏，低声的劝道：“顾姑娘，再这样下去。这人怕是要撑不住了。”
后面的话阿垣没，意思却明了。城内杀人不方便，真出了人命，就会惹上官家。
......
走出洪氏镖局得大门，顾七的脸上逐渐恢复了平日里冷清。转身问阿垣：“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洪氏的铺面已经砸了，另外马厩李的马匹也都处理了，还有他们留在后院的货车能砸的都毁了。倒了火油，没有点火，怕引来官家注意。不过火油已经浸透了木料，保管他们发现后连修都不敢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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