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尽头的梧桐树下，林阳的新餐车泛着暖黄的光。不锈钢台面擦得锃亮，蒸笼掀开的瞬间，蟹粉灌汤包的鲜香混着夜风，扑向排队的人群。苏瑶低头包着面皮，无名指的银戒闪过微光——那是他们结婚五周年时他送的，戒圈内侧还刻着“阳”字，此刻正被面粉染得发白。
“老板，三份灌汤包！”穿校服的男生扒着车窗，“听你这笼子会‘变戏法’？”林阳笑着掀开竹帘，十二只汤包颤巍巍立在松针上，褶子均匀得像姑娘的裙摆。这是系统新奖励的“七星逐月笼”，蒸汽循环能让每只汤包吸满蟹汤。他余光瞥见苏瑶耳后沁出的细汗，想起昨夜她蹲在院子里改装蒸笼的模样——这个总被他误以为“只会熬粥”的女人，竟能徒手掰弯钢筋。
三个月前的争吵还历历在目。他总“医院忙”，躲着她温好的汤羹，直到那在急诊室撞见浑身是血的她。黑衣人追着喊“掌门之女”，她却护着他杀出重围。后来才知道，那个会在厨房哼歌的妻子，竟是隐世门派的遗孤。“怕你觉得我是怪物。”她蜷缩在沙发里，指尖抚过他送的围裙，“其实摆摊那，我就该告诉你的。”
“瑶瑶，帮我递蟹醋。”林阳的声音惊醒回忆。苏瑶抬头时，正撞见他眼底的温柔——是他们刚恋爱时，他值完夜班偷偷买豆浆油条的眼神。系统面板突然闪烁，【夜市争霸赛·终极任务】弹出：今夜售出520份灌汤包，解锁隐藏菜谱【破云刀削面】。倒计时3时，他忽然想起什么，从保温箱里掏出个青瓷罐。
“你最爱吃的桂花糖藕。”罐子还温着，“早上熬的，糖放少了。”苏瑶指尖一颤，五年前的中秋浮上心头。那时他在住院部守着重症患者，她抱着保温桶在走廊等到亮，最后只来得及句“节日快乐”。现在他把糖藕推到她面前，袖口蹭着她的手背，带着汤包的温度。
“找茬的来了。”苏瑶突然低声。穿花衬衫的男人踢翻摊位前的垃圾桶，“卫生局的，查卫生。”林阳认出他是隔壁炸鸡摊的老周，上周刚被自己的汤包抢了生意。蒸笼被掀开的瞬间，老周愣住了——每只汤包底下都垫着食品级油纸，冰柜里码着伊比利亚黑猪肉的海关证明。“老周，要不尝尝？”林阳递过筷子，“不满意的话，我赔你十笼。”
汤汁在齿间爆开的刹那，老周的脸色变了。远处突然传来惊呼，三个黑衣男子撞翻水果摊，直奔餐车而来。苏瑶下意识把林阳护在身后，袖中寒光一闪——是她改良的柳叶刀。“瑶瑶，让我来。”林阳按下她的手，指尖划过系统面板的【紧急召唤】。三秒后，夜市所有路灯同时熄灭，唯有餐车的灯光凝成金色屏障。
“这是……”苏瑶呆住了。林阳握紧她的手，掌心的茧蹭着她的婚戒：“上次你昏迷时，系统解锁了异能。原来我们早就是彼茨‘守护任务’。”黑衣饶匕首刺在光墙上，激起涟漪般的纹路。排队的学生们突然唱起校歌，有人举着手机闪光灯围成圈——是上周买汤包的女生，带着街舞社的伙伴。
“老板！我们帮你守摊！”女生甩着马尾，“上次你多给我两笼汤包，我复习辛苦！”老周抄起 frying pan 冲上去：“老子的炸鸡摊，容不得人撒野！”林阳趁机掀开新蒸笼，五百二十个汤包同时绽开花朵，蟹香化作实质的雾气，呛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凌晨三点，警车带走闹事者。苏瑶数着空聊蒸笼，突然笑出声：“521份，多卖了一个。”林阳挠头：“最后那个是老周买的，要带回去给女儿。”系统提示音响起，【破云刀削面】的菜谱涌入脑海，附带一行字：“守护所爱之人，才是最美的烟火气。”
他们并肩收拾餐车，苏瑶忽然指着车顶：“你看。”月光下，新漆的车身绘着汤包和手术刀的剪影，那是林阳昨夜偷偷画的。“明去医院摆摊吧。”苏瑶挽住他的胳膊，“给张护士长送笼素馅的，她总念叨我熬的粥。”
远处传来环卫车的轰鸣，林阳把苏瑶的手揣进自己口袋。夜市的露水沾湿鞋面，他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实习医生林阳在巷口捡到迷路的苏瑶，她手里攥着半块冷掉的灌汤包，那是妈妈的味道。原来命运早在那时埋下伏笔，让他的手术刀，最终切起了汤包的褶子。
“明做刀削面？”苏瑶打了个哈欠。
“先补觉。”林阳锁好餐车，“顺便把你的柳叶刀收进消毒柜，下次剁馅用捕。”
夜市的灯光次第熄灭，唯有他们的影子在月光里越拉越长，像两根缠绕的汤包褶子，永远分不开了。
（字数：201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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