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才斌看着从自己肚皮冒出来的触手，颇感无奈。
他知道是柳笙找他了。
虽然有好几没见，有些想念柳笙姐。
同时，他也希望柳笙姐能多多用他，让他能为柳笙姐效力。
但他只有的、微不足道的一点要求……
那就是，方式可不可以正常一些？
看着触手张牙舞爪的样子，瞪着一颗圆滚滚的大眼珠子，还长出了一张满是细碎牙的嘴巴，不知怎的，他竟然从这简单的一眼一嘴中看出了七分不屑三分嫌弃的神情。
甚至让他不自觉代入柳笙姐的模样。
每次她嫌弃他笨的时候就是这样。
只见那嘴一张，露出一圈圈牙齿，深处传出柳笙姐的声音。
“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虽然有些失真，有些尖细，但这语气，就是柳笙姐的。
江才斌顿时满头冷汗，汗流浃背。
怕柳笙姐生气，他连忙道：“还没有那么快，毕竟……你让我去抓文轩宁家的一只鸟儿，我实在是没什么头绪……”
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想到这里，他还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行吧。”柳笙想到这个确实不容易办，也就暂且放过江才斌。
“但也要尽快。”
这件事情，从上次她从七玄令世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了。
当时看见镜头倒影里是一只鸟脸，她就觉得此事肯定不一般。
【所以，我的摄影机变成了一只鸟儿？难怪视角奇奇怪怪。】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摄影机是被这只鸟吃了，或者融合了。】这是世界的观点。
柳笙观察了几日，看着那悄悄跟着文轩宁的鸟视角，她甚至觉得这不是一只真正的鸟。
抬头看去，此时光幕中，镜头落在一只红色羽毛的美丽鸟的笼子外，正盯着红色鸟梳理羽毛。
红色鸟专心梳理了一会儿，忽然瞧见了它，圆溜溜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些惊喜，蹦跶过来，隔着笼子叽叽喳喳了几声。
另一个笼子里的花鹦鹉远远地看到，也对着镜头咿咿呀呀了好几声。
似乎“镜头”鸟觉得它有点啰嗦吵闹，只对红鸟叫了几声，就飞走了。
【似乎有个鸟团伙……】
【但只有这一只是自由的。】
【总觉得它们在密谋着什么，而且是跟文轩宁有关。】
所以她才会让江才斌努力努力，抓回来看看。
至于用什么法子就靠他自己了。
都已经是御诡者了，不能那么没用吧？
江才斌正准备放松下来，从这空无一饶房间出去，开始投入美男美酒相伴的美好夜晚，忽然又听到柳笙姐的声音响起。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吩咐。”
“你有听过星辰碎片吗？”
江才斌赶紧提起精神回答道：“好像有听软柿子过……”
“你帮我看看长安有没有地方卖？”
“如果有卖呢？要买下来吗？”一到买，江才斌眼睛一亮，兴奋地搓了搓手。
“……”
柳笙觉得自己买不起，但还是道：“看看贵不贵，不贵就可以买。”
“可以报销的吧？”江才斌心翼翼地问道。
柳笙语塞半晌，僵硬地回答：“可以。”
“当然，如果贵就不要给我买了！”柳笙赶紧强调，“帮我问问来源就好！”
不知道江才斌有没有听到，因为似乎有人来了，他手忙脚乱地将触手塞回衣服里。
柳笙只能隐约听到一个低沉如水的男声响起，隔着衣服听，更显得暧昧朦胧。
“公子……你跑哪儿去了？可是在下没伺候好公子，话惹公子厌烦了……”
【……】
【原来如此。】
【罢了，还是不打扰他了。】
赶紧收起触手，以免长针眼。
回到眼前。
柳笙也想要大量的黑色晶体，如今看来，对于她来，这晶体简直比得上高级灵石。
灵石这玩意儿她还没见过，只是在七玄学舍的书里看到过，是流通货币，又是修炼神器。
但看功效，黑色晶体就能比得上！
再想想殿试在即，听文轩宁的修为已经有明真境，那自己也不好输于他啊！
自从知道文轩宁针对自己，柳笙心中就升腾起一股斗志。
他想要第一？
没门！
只是，从乔语老家搜罗来的早已用完，自己又不能回红星市去打猎，那里的猎物不是她可以应对的。
如今唯一的路径就是离开玉壶仙洞，出去闯荡。
更何况，这里的灵气不够了。
想到这里，柳笙看向正在修炼的乔语，心里微微叹气。
听乔语，她已经开始引气入体，但能感觉到附近的灵气正在枯竭，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进入炼气期。
“这可不行，你没有进入炼气期，就无法存储灵气遮掩你的诡气。”柳笙急道。
看到乔语立刻满脸黯然，柳笙也不好责怪她不努力修炼。
恐怕乔语本身的根骨和悟性不算太好，需要大量的灵气冲破屏障。
这么一来，玉壶仙洞就不适合了。
【你这么多，也不过是为自己找借口罢了。】世界无情地戳穿。
【我还需要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吗？】柳笙愤愤不平道。
【当然是给你自己的作死找借口。】
柳笙沉默了，她还真的是这样。
如今外面的世界已然不再安全，如果她出去可能又会遇上七玄令通道被强制关闭的状况。
到时候就真的再度流浪星球。
不过，她已经想好办法了。
距离殿试还有四，时间来得及。
于是等乔语从修炼醒来，她赶紧叮嘱了一番。
乔语懵懵懂懂地应了，然后身影渐渐变淡，意识从此空间离去。
【你是真的大胆。】
世界点评道，如果它有头，估计早就摇得飞起。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深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些一套套的话你倒是会。】
【我不是还有强制退出手段吗？】柳笙自信地道。
感应了一下心海，凌树的光点闪烁着绿光。
【怎么了？姐姐。】凌树的光点问道。
【没什么，就看看你。】
感受到凌树的光点上瞬间升腾的喜悦，柳笙轻轻一笑，随后退出心海。
心海是她永远的后盾。
凌树也是。
【只要树在那边打开七玄令，恢复通道就好。】
【而且，我也好了，明乔语也得回来修炼，自然会找凌树帮忙。】
【我只需要在这里呆一而已。】
世界沉默了半晌，然后道：
【你想清楚了就好。】
【……】
柳笙总觉得，世界话里有话，还带着阴恻恻的笑意。
似乎在等她的笑话。
但柳笙也没空猜想世界的心思，再次选择往玉壶仙洞之外走去。
在狭长的通道走了一半，已经感觉到刺骨的冰寒。
看来这一次的温度比上一次要低上许多。
还好这一次她已经早有准备。
柳笙心念一动，让触手化为丝状，编织成一件金色的袍子包裹在身体外面。
虽然外观实在是有些骚包，但这样一来，真的暖和不少。
而且，触手还可以不断吸收周围的诡气转化为神圣能量。
简直就是永动机。
这下极寒危机解除。
柳笙终于放心地往外走去。
一出洞穴，外面已是冰雪地，还有浓重得化不去的黑夜。
柳笙能感觉到，附近还有很多潜藏的身影。
感应了一下，力量都在她可以处理的范围内。
于是，唇角一勾，柳笙脚下灵气流转，运起轻身功法，轻轻踏着厚实的雪地，往夜色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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