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凡听之缓缓沉吟，随之慢言慢语：“那就好，既然这样，如果我以学子身份参加也并无不可。”
看着唐苏凡那一步一句的样子，那陈夫子与几个老头同时沉眉，此子到底打的什么心思？
随即便听到唐苏凡继续道。
“那不知，如果子诗文盖论，那就是这学子会的冠首了，也不知这学子会有何奖赏啊？”
听闻这句，那刚刚横眉拍案，性情更烈的夫子冷声讥笑：“果真不过商贾而已，整日想着营巧苟利，想着好处。”
对于这老头，唐苏凡自然不可能惯着，讥笑一声，反嘴回怼。
“呵，营巧苟利？老头儿，难不成你整日吃的不是菜米油盐，啃的是经卷诗书？若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谁来参加这学子会？”
“你！”
那老夫子正要作怒，就被身旁被尊为陈师的夫子拦了下来。
眼睑低垂，看不出喜怒，老声道。
“若是这学子会冠首，自得老夫几人举荐，入朝为官，位余十位之前，可入翰林院为学，位余前五十者，举国子六学附院。”
不过也是心中叹之，此子当真愚不可及，无可救药。
学子之会，文兴功点之地，却被此子为好处，哼，商贾低贱愚理，自古之理诚不欺我。
而唐苏凡这话也是引得台下一众自视清高的才子们面色愤懑。
“哼，当真乃商贾，朽木不可雕也！这学子盛会，岂能是好处而论！”
“此乃学子殊荣！此子何能懂得？！”
“在几位长师面前如此失礼！还大论商贾之道，妄自菲薄，就应当将其逐出芙蓉苑！莫不是污了这文兴之地！”
“哼，愚不可及也！”
虽然为了好处而来，你这厮明出来，那自然就是刺痛了那无数衣冠堂堂士族学子的面子了啊。
怎可能会有好话？
这世家学子会，虽明面上的奖赏学位以朝廷挂钩，实则不过是入世家门下，加以培养。
只不过换汤不换药之理罢了。
而主持学子会这件事，历来都是挂面子之事。
世家自然不可能亲自出面主持，不然定然会公然落下一个广纳人募，心思不正的口头。
毕竟士族与皇权的平衡，两边都要顾及。
所以一般都是与世家有旧的翰林院与国子六学的夫子主持。
对于这种面子功夫，士族不过心口不宣罢了。
唐苏凡听之那台下一众漫的指责，仿若不闻。
而且还撇了撇嘴，吐槽了一句，还真是一点赚头没有啊。
不由得转身嘲讽：“罢了，这入朝为官，我没兴趣，所谓的翰林院……罢了，我自觉可以识文读字，便不去了。”
现在长安谁人不知，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那长安城的翰林院的学子都是士族之人，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哪怕再文才盖世，也待不下去。
不过此话一出，却惹得几个夫子会错了意，不由得讥笑。
这商贾倒也是有自知之明。
不过随即唐苏凡话锋一转，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这样吧，子如果子赢了，还请几位夫子为子提笔一辞，高挂这牡江台，如何？”
唐苏凡的话，更是让几位老夫子不由得口头一阵戏谑。
这子，不过也是个急功近利之辈。
无非就是想以他们几个大儒的名声助长他的名气罢了。
这算盘，倒真是打的好。
当真此子嚣狂。
“凡哥……今日到底要干嘛？”
台下，正看戏的程处默几个货看着台上步步为营的唐苏凡，不由得挠着脑袋疑惑。
“伱莫管，凡哥自然会有好戏让我们看！”
只有秦怀英，嘴角轻轻的弯了弯。
比其余几人更加了解唐苏凡的秦怀英，自然知道，想要赢下这学子会，只不过是想与不想的问题罢了。
这时候，孔灵月望着台上曲高而论的唐苏凡，却略为有些担心。
并不是不相信唐苏凡的才能，而是……
这白了就是士族之会，倒最后，如果有败倾之势，话语权全在那士族手郑
想要为难还是怎样，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而整个牡江台，有一个特别的地方。
邻岸而对，有着不少衣冠华整，锦衣羞服的一群中老之人望着台上。
多为来芙蓉苑一赏景色，以及看这文兴盛会的官族大吏。
有士族之人愤然作言：“这就是那诗仙？呵呵，看来不过如此！”
“唉，急功近利，果真不过商贾之身。”
也有夹在中间看热闹的。
“这诗仙之才，虽为商贾之身，但确实诗才不俗，但这学子会，可不是以诗之才便能盖棺定论的。”
而有一老者，发须如白，精神抖擞，其年岁，一看已经六七十足矣。
正是虞世南。
这时候，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下，长身而出。
“哈哈，老夫倒觉得，无有不可！”
虞世南的发声，顿时引得无数饶侧目。
随即就被人认出了身份，竟然是虞世南！
当今朝廷秘书监，统管下文书。
其声明在儒林之中，犹如泰山北斗！
正要因为学子之会，岂能为了私名的由头出言否决的陈夫子。
这时候听到了侧邻隔岸的虞世南发声，不由得面色一惊。
连忙派人去请上台来。
没想到这学子会，虞世南身为当今圣上钦下弘文馆大学士。
会来到他们翰林院主持的学子会上？！
那怕朝廷派系不同，但在文林儒道之中，最是讲究一个尊卑辈分。
这虞世南如今七十一岁有余，是不少翰林院夫子之长，如今他来了，于情于理都要将他请上台来。
“爷爷？”
在虞世南身后，一个身姿修长，恬静如玉的女子见虞世南准备往台上而去的架势，有些惊咦出声。
爷爷不是从不参与这些热闹之地嘛？今日怎么……
但虞世南转身轻笑：“老夫先去，欣儿，你在慈候！”
罢。
便一路从侧岸另一边的桥梯上，走上了架过两岸的牡江台。
“唐友，许久不见啊～”
“原来是虞老，许久不见，子有礼了！”
唐苏凡也是没想到，今虞世南会来这长安学子会。
虞世南也不多做叙言，转头就对着陈夫子道。
“陈大夫，这有胜有赏，败有罚！”
“老夫倒是觉得，不如添这份彩头～”
在虞世南笑容可掬的神态下，陈夫子内心心绪不断。
在几个老夫子的一个对视下，只有回过头来。
“唐姓郎，既然如此，老夫便允了你的提议，若是你胜了，老夫等人自然依你之辞，誊挂这牡江台上！”
随即立马话锋一转。
“如果你输了，那自己走出这芙蓉苑，从此再不可再文论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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