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歌看着这一幕，呆愣几秒，意识到是自己闯了祸。
银牙紧咬。
她疾步跑到柳嫣然的身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娘，你没事吧？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娘，都怪我……”
柳清歌有些语无伦次，跪倒在床边，紧紧握住柳嫣然的双手。
感受着手中逐渐流失的温度。
她的耳朵低垂，银瞳闪动，什么话都不出口了。
如今再多有什么用，再多，也只是徒劳……
就在柳清歌这么想时。
“咳咳……”
柳嫣然睁开眼，惨白的脸庞微微侧去，美眸温柔的看着柳清歌。
“清歌……”
“娘！”
柳清歌急忙上前。
双手紧握，眼眸担忧。
刚想开口之时。
“答应娘一个要求好吗？”
柳嫣然颤抖的声音传来。
“娘你……”
“娘时日无多，这是最后一个要求……咳咳。”柳嫣然道。
“好！”
柳清歌擦去眼角的泪痕，神色认真，点零头。
“离，离开顾长歌，去大炎……”
“娘……”
柳清歌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
“师尊他不是已经通过测试了吗，你怎么……”
“清歌！”
柳嫣然美眸微瞪，声音带着严厉。
“当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到最后，你父亲还不是抛下了我们？”
此言一出。
整个冰屋，顿时安静下来。
回过神来。
柳清歌握紧柳嫣然的手，有些着急的道，“娘，你听我，不是这样的！”
她终于是明白，娘亲为什么这么厌恶身为人族的顾长歌了。
若是父亲当年确实扔下了他们，那她无话可。
但……关键是，父亲当年是被迫的啊。
而且……
留影石的最后，其实还有一段影像……
父亲当年为了阻拦爷爷，其实已经危在旦夕，离死不远了。
她至今还记得，父亲的胸前，黑洞洞的，被巨爪穿透的伤口。
只不过是依靠巫术吊着命罢了。
这样的伤口，还能作的了假吗？娘亲她……真的误会父亲了。
“娘你听我，父亲他……”
“闭嘴！”
柳嫣然的脸上浮现出冷意，苍白的脸颊，更加虚弱。
顿了顿。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很轻，眼皮逐渐合拢。
“别提你父亲……清歌，你若是离开顾长歌，定不会像我现在这样，苟延残喘……”
“清歌，答应我，好吗？”
“我……”
柳清歌张了张嘴，银色的眼眸低垂下去。
刚想回答之时——
“柳嫣然。”
顾长歌的声音传来。
柳嫣然强打精神，美眸眯起，看向顾长歌的方向。
“有一物，你还没看。”
“师尊……”柳清歌的眼神有些复杂。
她知道师尊要给娘亲看什么，但在娘亲临死之际看这些……
恐怕只会含着悔恨而死吧？
念及此处。
她站起身，挡在柳嫣然的眼前，将视线挡住。
“娘，你别看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清歌，让开。”顾长歌淡淡道。
“师尊，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做了。”
柳清歌的美眸微微泛红，咬牙，有些失神的道。
看着这丫头。
顾长歌脸色不变，平静的道。
“清歌……有时候怀着仇恨死去，是一件很折磨的事情。”
“可是……”
“清歌，让开吧。”
柳嫣然的笑声传来。
她苍白的脸庞，绽放出绝美的笑容，丝毫不弱于世间任何女子。
柳嫣然轻轻的笑道，“顾长歌，我倒想看看，你有何物，能让我回心转意。”
到现在。
柳嫣然都觉得，顾长歌是在挽回自己的认可。
也对……
毕竟清歌这样死心塌地，长相卓绝，修炼赋又强的女子，已经不多见了，他当然得把握住。
不过……
她很自信，无论是何物，她都不可能因此改变决定的。
“清歌，让开吧……我也很好奇，顾峰主究竟还有什么底牌没用出来。”
“好……”
柳清歌美眸微眨，带着些许心疼，缓缓站到了一边。
啪嗒。
一声响指。
留影石继续播放。
萧瑟的一字一句，回荡在整个冰屋，还有柳嫣然的耳畔。
从刚开始的不屑，冷笑，到最后的微微失神……
滋滋两声。
留影结束。
柳嫣然回过神来。
她紧咬牙关，绝美但又苍白的脸庞，流露出冷意，看向顾长歌，笑道，“这又如何，三言两语卖惨我也会。”
“若是觉得这就能抵消萧瑟的所作所为，我只能，顾峰主，你还是太真了……”
话还未完——
滋滋。
又是两声。
下一刻。
留影石继续播放。
不过，这一次，不是萧瑟在讲话，而是……一个中年男人，此刻躺在床上。
萧瑟！
柳嫣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心中有些不屑。
还有什么招数？不过是些掩人耳目的把戏罢了。
她是不会相信的。
然而……
就在柳嫣然心中这么想时。
萧瑟的全身，忽然翻了过来。
柳嫣然的目光，顿时愣住。
萧瑟此刻，原本健壮的身躯，被一个个黑洞洞的伤口占据。
脸色苍白，咬牙强撑，身旁一个身穿红衣的老人施展巫术，强行续命。
但……
显然萧瑟整个人，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就算是巫术，也无力回。
在柳嫣然逐渐失神，不敢相信的目光郑
萧瑟挥了挥手，将身旁的老人叫停，强忍着痛意，虚弱道，“嫣然，对不起，是我没能力救下你们。”
“既然如此，我没理由继续活在这世上……”
“怎么可能……”柳嫣然皱起柳眉。
“我死前唯一的愿望，便是看到清歌，渡儿能够快乐的成长，尤其是清歌，希望，希望……”
“希望她能够嫁一个好人家，哈哈……修为也不一定要高，只要她喜欢就好了……”
“还，还有最后一句，我，我想告诉你……”
到这。
萧瑟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算了，还是不了，老夫老妻的，我想什么你肯定懂。”
滋。
滋滋。
录像到此结束。
冰屋内。
证据确凿。
柳嫣然的美眸微眨，神情恍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娘，不要再了……”柳清歌泣不成声。
柳嫣然摇了摇头，看向顾长歌，叹了口气，声音越来越轻。
“顾峰主，求你能不记我的过错，好好对清歌……”
“清歌她，她还，以后生一个就好了……至于是大胖子，还是闺女，都好，都好……”
“柳……夫人。”
顾长歌的声音忽然响起。
“活着不好吗？”
柳嫣然苦笑道，“顾峰主就别打趣我了，这副状态，怎么能……”
“可是清歌想让你活着。”
顾长歌的目光，看向柳清歌，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道。
“而且……你这个做丈母娘的，就不想亲手照顾你女儿生的大胖子？”
“嗯？”
“反正，活着就是了，我的。”
“去！”
言罢。
顾长歌手掌微抬。
增寿卡出现。
轻轻一握。
下一刻。
一股奇异的能量，呈旋涡状，朝着柳嫣然的周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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