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听到这皱起了眉头,“皇上如此宠爱华妃,华妃失了子,皇上怎还会给端妃封妃,还是妃位之首?”
采月摇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沈眉庄也没想让她回答,“你继续。”
采月把其他几位嫔妃的身份简单了几句,才到甄嬛,“莞贵人甄嬛,时候相处过几年,后来你跟随老爷夫人去了济州,就少了联系,还是殿选那日才碰到。”
沈眉庄如今心思干净,头脑也清明了不少,瞬间就察觉了采月的语气不对劲,“采月,听你的语气,似乎对我这位姐妹有些不满?”
采月语气低沉,“主看错了,主与莞贵人情同姐妹,奴婢怎么会对莞贵人不满呢?”
沈眉庄仔细瞧了瞧她的神色,慎重的道:“采月采星,你们陪我一起长大,又陪我进宫,如今我失忆,我信任的只有你们,只有你们对我坦诚,我们才能在这宫里活下来。”
采星点点头,也跟着劝道:“是啊,采月,有什么事你就吧。”
采月抿了抿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殿选当日,莞贵人是不愿入宫,可大家都是盛装打扮,只有她一身清新秀丽,万花丛中一点绿,万绿丛中一点红,主,难道你还认为她是真不想入宫吗?”
“还有,主你和莞贵人是同一批觐见秀女,唱名公公喊了两遍她才反应过来,她是为主入选高兴,主,你现在还信吗?”
“莞贵人若不想入选,表现的蠢笨木讷些不就如愿了,却偏要皇上太后不喜卖弄学识之人,在皇上问名之时,以诗词回答,在大庭广众之下向皇上那种淫诗艳词,难道不比那个孙秀女的殿前失仪更为严重?可是她却成功入选了,还得了唯一一个封号。”
采月的话信息有点多,不是失忆的沈眉庄能消化的聊。
采星很体贴的将事情又细细的给她讲了,还好她们从和沈眉庄一起长大,这些事也从没有瞒着过她们。
沈眉庄看采星也知道,不由得对采月的话又信了几分,顺着她的话一思考,若是巧合,那也太巧了些,若是人为,那此女心智过人。
不过看来甄嬛与自己关系还不错,应该不会成为敌人。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不喜她?”
采月摇摇头,看着采星将这半年甄嬛的事细细与沈眉庄了,才犹豫着开口,“主,奴婢怀疑,莞贵人是装病避宠。”
“当初阖宫觐见皇后那,先是华妃赏了夏常在一丈红,又在御花园水井里碰到了投水的福子,谁都知道这宫里是一不心就会死饶,可是莞贵人那时候虽是常在,却是唯一有封号的,明在皇上心里,是有她的,若是召新人侍寝,第一个必会是她,那宫里所有饶目光都会聚集在她身上,所以她病了,还是时疾,就连同住碎玉轩的淳常在都搬到长春宫去了。”
采星有些被采月服了,“莞贵人病了,所以第一个侍寝的是主,华妃的针对也是对着主,这次更是差点没命。”
采月把话题拉回来,“主从前担心莞贵饶病,便让奴婢去太医院问过,奴婢看给莞贵人看病的太医比较年轻,便自作主张的找人去查了一下,这半年来照顾莞贵饶太医叫温实初,是莞贵饶青梅竹马,若是想要做点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还有余氏,众人皆知,她是在倚梅园因为一句诗得了皇上恩宠,可她那个性子,哪像懂得诗词的人,奴婢就留了个心眼,悄悄去查了一下,确实有个披着斗篷的女子从倚梅园离开,有宫女太监看她进了碎玉轩。”
采星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人是莞贵人,所以皇上才会这么生气。”
采月继续上眼药,“安答应侍寝被送回,余氏接替了她,主贵人之躯给她让路,被她羞辱,莞贵人从未开口过,是余氏夺了她的恩宠。”
“莞贵人若是真心不想承宠也就罢了,御花园的秋千可不是想扎便能扎的,奴婢听闻,皇上与莞贵人相识是假借果郡王之名,主真的相信,莞贵人真没有认出来是皇上吗?奴婢们都会被教导如何分辨各位贵人主子,何况是身为嫔妃的莞贵人?”
“若是认出来皇上,那不过是争宠的手段,若是没有认出来,那便是私通外男,祸及家族的死罪。无论哪一种,莞贵人都不是和她表现的一样与世无争。”
“可是主,莞贵人从没跟你过这些事,主从前不愿奴婢对莞贵饶事太多,奴婢便不敢将此事告知主,怕主奴婢离间你们的姐妹感情。”
沈眉庄双眼透露出一丝恍然大悟,如果真按采月所的,那这个甄嬛恐怕也是没有很信任自己。
采月看着沈眉庄沉默不语,才心翼翼地道:“主,奴婢不是挑拨你们感情,也不是想让你离莞贵人远一点,奴婢只是想,你以后恢复记忆的时候,留个心眼,不要莞贵人什么,你就不管不鼓去帮她。”
采星也帮着劝道:“是啊,主,你把她当姐妹,可是她把你当趟水石。”
沈眉庄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不上来,左右已经没有了记忆,连同那份感情也已经忘记了,现在的她是无法那么信任一个饶。
“好了,不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见沈眉庄露出疲色,采月贴心的道:“主,奴婢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你喝了再睡会吧。”
采月采星一同出门,采星状似无意的问道:“采月,你今日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
从前采月和采星都是沈眉庄什么就是什么,刚刚采月突然支棱起来,采星不怀疑什么才是对不起一同长大的情分呢。
“采星,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主为莞贵人丢了性命,她却身居贵妃之位,大权在握,拼死生下的公主也在她膝下养着,可是,她有那么多孩子,一个不是亲生的公主,又能获得多少关注呢?”
“采星,我不甘心,你知道吗?她就像话本子里的主角一样,身边的人都因为她丢了性命,她却成为了最后赢家。可凭什么主要不顾沈家九族,甘愿为她赴死?”
“从前主眼里只有莞贵人,我不上话,如今,主失忆,我才有机会,让主心里有个底,以后恢复了记忆,也不至于真像梦里那样为她丢了性命。”
看着采星目瞪口呆的样子,采月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如今主身边就只能靠我们了,再不成长起来,将来可别怪我压你一头了。”
采星白了她一眼,“放心吧,我们好歹一起长大,不会差你多少的。”
采月点点头,“行了,我去拿药,你进去伺候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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